喬知意很尷尬,也有幾分難堪。
她不知道韓零會在這裡,更沒想到他會看到這一幕。
「韓醫生也來開研討會了?」時涇州自然而然地摟著喬知意的腰,佔有慾極強地把她往懷裡按。
韓零心情極差,原本是想來找喬知意說幾句話的,哪曾想會看到了他們親吻的一幕。
如同一把尖銳的刀,刺進了他的心臟,硬生生地攪動著。
「是。」韓零看向被時涇州摟在懷裡,沒有看他一眼的女人,心狠狠地下墜著。
「挺巧的。」時涇州的手輕掐了一下喬知意的腰。
難怪這女人不跟他彙報。
舊情人在這裡,他要是不來的話,指不定會發生點什麼。
一想到他倆會藉此機會約會,時涇州掐著她腰間的手越來越用力。
喬知意吃痛,她抬眸瞪著時涇州。
時涇州似乎也察覺到她會痛,手掌摩擦著被他掐過的地方。
這個舉動,再一次刺痛了韓零的眼。
再待下去只是自找罪受,韓零儘力的保持著他的體面,「我先走了。」
「嗯。老婆,我們也回房間午休吧。」時涇州突然的溫柔讓喬知意頭皮發麻。
他直接摟著她和韓零錯身而過。
喬知意看到韓零眼裡的傷痛,她瞬間負罪感滿滿。
剛才時涇州做的這一切就跟心機婊沒區別,他是故意在氣韓零。
很顯然,時涇州這不體面的目的達到了。
回了房間,時涇州扯掉口罩就把喬知意拉著甩到床上。
喬知意被他甩得毫無預兆,腦袋都晃得有些暈,正欲起身,只見他單手解開襯衣扣子,深邃的瞳孔里被戾氣布滿,居高臨下,眼神犀利地睥睨著她。
「這就是你不給我打電話的原因?」時涇州問她。
喬知意就知道韓零出現在這裡肯定會讓他誤會,她解釋,「不是。我是來了才知道他也在。他們也在這裡開研討會。」
「你們不是一個領域的,應該也不會住在同一層樓。所以,他是特意來找你的。」時涇州咄咄逼人,一針見血。
喬知意緊張地直咽口水。
本來她跟韓零沒有什麼,可是被他這麼一說出來,好像他倆真有什麼姦情。
「我不知道。」韓零是不是來找她的,她確實不知道。
這個回答,時涇州並不滿意。
他又問:「如果我沒來,他來找你,你會是什麼態度?」
「我跟他只是朋友。」喬知意很反感他這種帶著揣測懷疑的態度。
他有時候的一些行為,像極了吃醋男人才會做得出來的。
時涇州鼻孔發出一聲輕哼,「他沒有把你當朋友。」
「我們倆從來沒有做出過出格的事!」
「怎麼?你還想跟他做點什麼出格的事來嗎?」
「……」喬知意真的是要氣爆了。
他能不能不要這麼扭曲她的意思?
越是跟他解釋,就越感覺無奈。
解釋在他眼裡,反而變成了掩飾。
喬知意索性閉上了嘴巴,不跟他再爭論什麼。
像他這種性格的人,自己思想骯髒,根本就不會聽別人說什麼了。
再說下去,也只是浪費口舌。
時涇州挑眉,「怎麼?被戳中了心思,無話可說了?」
喬知意一向是個極能忍耐的人,可是現在她真的好想扇他幾個嘴巴子。
理智讓她停止了衝動行為,任由他怎麼說,都無所謂了。
反正她說什麼,他都不會信的。
「沉默就是默認了。」時涇州不喜歡她這副擺爛的樣子。
這會兒跟她在餐廳的行為完全是兩個人。
所以,她是不屑搭理他?
時涇州不依不饒,「跟喜歡的人出差到一個地方,還同住一個酒店,內心是不是非常狂喜?我的出現,是不是讓你很失望,很落寞?」
「剛才我親你的時候,你很怕被他看到了。迫不及待地想把我推開,想跟他解釋。是嗎?」
喬知意無語到了極致。
他到底有幾百個心眼?
她推開他之前根本就沒有看到韓零,純粹是怕被過路的人看到他那張臉,怕別人用異樣的眼神看他,為了保全他的顏面才那麼做的。
現在倒好,她為了他反而被他倒打一耙,搞得倒是她心虛了。
「我很清楚我自己的身份。」喬知意實在有些不能忍了,「這段婚姻關係只要還存在,我不會做出任何對不起這段婚姻的事。不是為了你,是為了我自己。」
在他面前硬氣,是需要強大的勇氣的。
但她不能任由他污衊她,她沒做過的事,絕對不能承認。
時涇州輕輕挑眉,「怎麼?還想著跟我離婚,投進舊情人的懷抱?」
喬知意一口悶氣在胸口越積越大,她坐起來,正視他,「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反正我跟他是清清白白的。你要是真這麼介意,又老是怕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那就離婚啊。」
已經很久沒有提這個兩個字了。
這一次說出來,卻有一點點後悔了。
不能怪她,是他逼急了,惹惱了。
果然,離婚這兩個字就如同觸碰到了他的逆鱗一般,眼神瞬間就陰冷下來,那是深淵,隨時都想把她拽進去,淹沒她。
時涇州單腿跪在上床,湊近她,「喬知意,我記得我跟你說過,不要再讓我聽到這兩個字。」
喬知意揪著床單,「是你不相信我!」
「我該相信你嗎?」時涇州捏著她的下巴,「你敢說,你心裡沒有他?」
喬知意被迫仰起臉對著他,目光清澈,「這麼問,有意思嗎?」
「意思是,你心裡有他。」時涇州危險地眯起了眸子。
喬知意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勁,懟他,「你總不能妄想我心裡有你吧。」
說完,她的下巴疼了一下。
「膽子確實是漸長了。」
時涇州湊近她,突然咬住她的嘴唇,眼裡帶著幾分邪魅的笑意,等喬知意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麼的時候,嘴唇一痛,她眼角瞬間濕潤。
粉嫩的唇瓣上已經起了一顆血珠,襯托得愈發妖媚。
時涇州指腹輕擦掉那滴血珠,得逞的陰笑,「你說,你這樣被他看到,他會不會誤以為我們中午幹了一場大事?那個時候,他會不會嫌棄你?」
他現在的模樣,像極了初見之日他瘋癲的狀態。
喬知意最恨他這種陰險的作為。
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她捧著他的臉,吻上了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