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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河卒 - 第一百零九章 黑話與酒字體大小: A+
     

    少年的眼底閃過一抹慌亂,想要掙扎,卻發現齊玄素的手掌如同鐵鑄一般,讓他動彈不得,不由低聲道:「什、什麼意思?」

    齊玄素鬆開手掌,然後輕輕一推,力道拿捏剛剛好,讓少年站直了身子,又不至於站立不穩,然後說道:「什麼意思?太歲減著卻是個老榮,就算我身上的道袍貴一點,也不好盯著我一個人開爬吧?我看你不攢兒亮,是個空子。」

    「太歲減著」的意思是歲數小,「老榮」的意思是小偷,「開爬」的意思是下手,「攢兒亮」的意思是明白江湖規矩,「空子」的意思是不明白江湖事理。

    翻譯成白話,就是:年紀不大卻是個賊,就算我身上的道袍貴一點,也不好盯著我一個人下手吧?我看你不懂江湖規矩。

    少年立時明白自己踢到了鐵板,趕忙說道:「合吾!我新上跳板,半開眼,這次上線開爬,既然醒攢,是我招子不昏,還望合字上的朋友踩寬著點。」

    意思是:大家都是江湖上的朋友!我是剛出道,許多規矩一知半解,這次在這一帶下手作案,既然被識破,是我眼光不亮,還望看在同是江湖朋友的份上,放過了吧。

    齊玄素不置可否,問道:「這條線上是火做?」

    「水做,火做哪輪得到我。」少年趕忙道,「不曾火穴大轉,就是些零毛碎琴。」

    「火做」的意思是闊生意,「水做」是窮生意。「火穴大轉」的意思是掙了大錢,「零毛碎琴」是掙不了大錢,只是些小錢。

    齊玄素又問道:「誰是你的掌柜?」

    少年眼神閃爍,支支吾吾,反而想趁機逃跑。

    齊玄素不再用黑話,直接說道:「想跑?你可以試試。」

    少年的身子僵住。

    此時兩人的舉動也引起了其他乘客的注意,紛紛朝這邊望來。

    張月鹿專註喝酒,只是用眼角餘光看著兩人。

    齊玄素最終還是沒有點破這少年的身份,也沒打算將這少年送到本地百戶所去,只是一指點在少年的胸口,然後就聽少年悶哼一聲,險些摔倒在地,臉色蒼白,額頭上滲出冷汗。

    齊玄素道:「這次給你個教訓,若有其他營生,還是換個行當。」

    少年不敢多言,捂著胸口踉踉蹌蹌地走了。

    他這次看走了眼,齊玄素也留有餘地,按照江湖規矩,他只能乖乖認栽,不敢再來找補。

    少年走後不久,船便開了,張月鹿輕聲問道:「你怎麼不問那個少年的掌柜是誰?」

    齊玄素道:「問了又如何,我還能把他們連根拔起不成?就算我能將其連根拔起,也必然有其他類似幫派填補上來,我總不能一直守在此地,所以治理盜賊不在於一二俠客仗義出手,只是治標罷了,而在於朝廷官府嚴刑峻法,這才是治本。」

    張月鹿訝然道:「你這番話倒是頗有水平。」

    「萬象道宮教過這些的。」齊玄素輕咳一聲,「我倒是忘了,你沒上過萬象道宮的課程。」

    張月鹿乜了他一眼:「誰說我沒上過萬象道宮的課程?我上的是上宮,你才是下宮而已。」

    齊玄素呵呵一笑,沒有反駁。

    進入上宮意味著晉陞為四品祭酒道士,而從下宮出來的只能做一個九品道士,兩者差別就如他的表字一般,當真是天淵之別。

    齊玄素也想重回萬象道宮,再去進修一回,然後做一個堂堂正正的四品祭酒道士,在玉京購房置產,交些朋友,被人尊稱一聲「法師」,也有幾分底氣去考慮成家的事情。

    成家嘛,正所謂法侶財地,道侶可是排在第二位的。

    總之,齊玄素的志向不算很小,卻也真的不大。

    大船悠悠而行。

    齊玄素的挎包不是須彌物,裝不下許多東西,酒壺自然不大,盛酒不多,很快便被張月鹿喝完。

    張月鹿又變回了病懨懨的樣子,不怎麼說話,只是偶爾開口指點下齊玄素。

    齊玄素對於「辟穀術」的興趣不是很大,主要是學習「蟬蛻術」,因為「蟬蛻術」是從謫仙人的「應劫假身」上脫胎而來,所以兩者的許多口訣是一樣的,準確來說,「蟬蛻術」是刪減了部分口訣的半成品,所以張月鹿這個謫仙人完全可以指點齊玄素。

    齊玄素沒指望著立刻學會,更多是一遍一遍背誦口訣,在背誦的同時嘗試理解,若是有不懂的地方,便問張月鹿。

    其實張月鹿對於做老師完全沒什麼經驗,只能學著師父慈航真人教她的模式去教齊玄素,也就是先自學,哪裡不會再問。

    起初張月鹿還有些擔心,她也知道這種教學方式並不適合所有人,要不怎麼說因材施教。

    可她很快就發現,其實齊玄素的腦子很好用,也就是所謂的悟性上佳,齊玄素的劣勢是根骨不大行。就像與人交手,眼睛跟得上,手卻跟不上。

    正因如此,齊玄素可以無師自通地學會武夫的「血吼」,可僅僅明白運用技巧原理沒什麼用,如果沒有那麼多的氣血可以調用,如何也用不出來。

    等到齊玄素把口訣差不多背熟之後,張月鹿忽然道:「天淵,你教我說江湖上的黑話吧?」

    「你不是會說嗎?」齊玄素略感訝異。

    張月鹿道:「我就會一點皮毛,『扯呼』、『盤道』、『招子』什麼的,再多就不會了。」

    齊玄素問道:「你都想知道什麼?」

    張月鹿想了想:「『火銃』叫什麼?」

    「噴子。」齊玄素道,「以前的老式火銃沒有膛線,用鐵砂,一銃一大片,不像射出去的,倒像噴出去的,由此得名。」

    「喝酒呢?」

    「抿山。」

    「買酒?」

    「肘山。」

    「燒酒?」

    「火山。」

    「喝醉?」

    「串山。」

    齊玄素忍不住道:「怎麼都跟酒有關?你學黑話是打算找人盤道還是打算找人喝酒?」

    張月鹿擺擺手:「我怎麼會找說黑話的人喝酒?」

    「我不就是嗎?」齊玄素道。

    張月鹿啞然,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是一開始沒認清你的真面目,後來就只能將錯就錯了。」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

    齊玄素的心先是微微一沉,繼而又生出幾分僥倖。若是有朝一日,張月鹿知曉了他的真實身份,希望她能如今日所說這般,將錯就錯。

    然後就聽張月鹿喃喃自語道:「我想抿山,你去肘山,最好是火山,一起串山。」

    齊玄素聽得甚是無言。

    張月鹿接著對齊玄素說道:「等到了我家,我們就用這個黑話。」

    齊玄素這才知道張月鹿為什麼要學黑話,合著是打算用來欺瞞老子親娘。不過這時候的張月鹿才終於有些小女兒之態,倒也不乏幾分可愛。

    齊玄素道:「你多買些酒放在須彌物里不就好了?」

    張月鹿白了他一眼:「我的須彌物里放著你的行李,沒空地了。」

    說到這裡,張月鹿的目光剛好落在齊玄素的挎包上面,問道:「天淵,你的挎包里都有什麼?」

    齊玄素心中一驚,面上不顯:「一些普通的物事。」

    張月鹿道:「你看過我的須彌物了,我能看下你的挎包嗎?」

    「當然可以。」齊玄素把挎包交到張月鹿的手中,沒有半分遲疑。

    反倒是張月鹿有些猶豫了:「你的包里該不會放著一些見不得人的東西吧?比如說春……宮圖什麼的。」

    齊玄素老臉一紅:「我是這樣的人嗎?看,儘管看。」

    張月鹿這才打開齊玄素的挎包,隨意翻看起來:「齊玄素的七品道士籙牒、外敷的傷葯、內服的丹藥、火摺子、鐵錐子、火銃的彈丸、天罡堂的執事令牌、便宜的符紙、印章、太平錢、一疊小票、幾張中票、一袋小圓、幾個中圓、上次去西域的墨鏡、一袋行軍丸、一包肉乾、兩串妖人的流珠,還有個羅盤?你還會看風水?」

    齊玄素麵不改色道:「我也是讀過《青囊經》和《撼龍經》的,正所謂尋龍千萬看纏山,一重纏是一重關,關門若有千重鎖,定有王侯居此間。山形在地星在天,星氣下感禍福依。真星頓起真形了,枝葉皆是破祿隨。真星雖雲有三吉,三吉之餘有輔弼。不知三吉不常生,百處觀來無一實。走旗拖尾是真形,若出尊星形變生……」

    「好了好了,說你胖你還喘起來了。」張月鹿沒有因為這個羅盤便將齊玄素與清平會聯繫起來,畢竟羅盤也是道門弟子的常備之物,不過張月鹿的想法卻完全偏到了另外一個方向。

    她忽然壓低了聲音:「天淵,你老實交代,你在江湖上討生活的時候,是不是還干過盜墓的行當?」

    齊玄素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我要是干過盜墓的行當,至於全身上下就兩百太平錢的家當嗎?」

    「不是都拿去『人之常情』了嗎?」張月鹿揶揄道。

    齊玄素這便體會到一個謊言需要更多謊言去圓的無奈了,只得賭咒發誓:「太上道祖在上,玄聖在上,各路祖師在上,我要是干過盜墓的行當,這輩子升不了四品祭酒道士。」

    張月鹿笑道:「其實我最近看了一本關於盜墓的話本,還是挺有意思的,既然你沒幹過,那就算了。」

    齊玄素在心底稍稍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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