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北離發生了很多故事。
比如天啟城中有位年紀輕輕就名震天下位列天啟四守護之朱雀使騎著馬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那座皇城。
在朱雀使離開天啟城之後,這座城似乎沒有任何的變化,非常的安靜。
安靜到有些不尋常。
直到一匹馬踏出天啟城,這種安靜才終於被打破。
騎在馬上的女子在天啟城裡同樣赫赫有名,甚至出名更早,卻是以花魁之名聞名,不過這位花魁卻只賣藝,而不賣身,一身琴藝被許多天啟琴師稱之為國手。誰也沒有聽說過,這位花魁擅長騎術。
但是那武功絕頂的朱雀使策馬行了一千里。
她便也行了一千里。
「都說天啟城呆久了,人的銳氣就沒了。」司空長風喃喃道,「想來是真的。」
「真箇屁。」一個略帶喘息的聲音響起。
「你……你怎麼來了?」司空長風有些破音。
女子沒有回他,只是從腰間掏出了一柄劍。
劍法卻是稀鬆平常,毫無精妙之處,可女子這一劍刺去,卻把名震天下的朱雀使一劍從馬上打了下來,她憤怒地看了司空長風一眼,隨後又掉轉馬頭,猛地一揮馬鞭。
「你那天晚上沒說話,我以為你是拒絕我了。」
「所以那天以後,我就再也沒有去過。」
「你別跑啊,你停下來。你不要生氣,我走的時候本來是想找你的,但怕給你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洛水清!洛水清!」
「所以你現在來了,是不是同意那天晚上我說的話了?」
「你是不是也喜歡我?姓姬的那傢伙沒有騙我?」
女子終於憤怒地轉頭回應道:「我們的事,和那個戴面具的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他說了算!」……
海邊小鎮的酒館里,兩男兩女圍坐在桌邊,聽著這樁江湖趣聞。
「我要寫封信給司空長風。」百里東君忽然道。
玥瑤點了點頭:「若是有他相助,此行必定會順利許多。」
「不,我等不了那麼久了,而且他剛剛抱得美人歸,我就讓他陪我出海,這豈不是太煞風景了?」百里東君揮手呼喊掌柜,「掌柜的,給我來紙和筆,還有一個信封。
「沒錯,有我足矣」慕長安晃了晃摺扇。
「別吹牛了」易文君掩口輕笑。
百里東君微微一笑,等到掌柜的將筆和紙拿來之後,便提筆寫道:「在外行游,喜聞師弟抱得美人,賀喜賀喜。師兄不日將歸,喜酒勿急,缺吾不可。」寫完之後,又滿意地看了一遍,才點了點頭,
玥瑤笑道:「你要喝喜酒就喝喜酒,自稱師兄,一口一個師弟,分明是要給那花魁國手看的。讓她在你回來之前,先弄清楚輩分。」
「有人來了」慕長安摺扇一收,熟悉的人都知道,這說明這位儒雅的藍衣公子要動手了。
門外站著一個人天外天四尊使之下,最可怕的人物。
魄官飛盞。
「是你。」玥瑤右手輕輕一晃,三根銀針已經夾在了手指之上。
飛盞望向她,非常尊敬地垂首道。
「無相使死了,飛離也死了,你還有什麼問題?」慕長安站了起來,露出挑釁的微笑。
「砰」的一聲,他手中的酒杯碎裂開來,酒水灑在了衣襟上。
飛離又往前踏了一步:「為何?」
「因為我和葉鼎之看他們不爽」慕長安也踏前一步,
絲毫不懼。
玥瑤輕輕搖頭:「你不應該激怒他的。」
「他不怕的」易文君站在了慕長安身邊,兩人相視而笑。
飛盞手輕輕往前一揮,準備推出一掌,卻又猛地收了回來。
他抬起頭,低聲道:「好快的速度。」
一身黑衣,頭戴一個斗笠的劍客舉起了手中那把墨黑色的長劍站在了百里東君的身邊。
天下愛白,我偏要黑。
「墨塵公子墨曉黑。」飛盞低聲道。
「師弟啊師弟,許久不見,聽聞你都是入了冠絕榜的高手了。怎麼還是需要師兄們來救你呢。」一個溫和的聲音在屋外響起。只聽聲音,就知道這是一個很美的男子。
「柳月公子柳月。」飛盞微微皺眉,「素聞墨塵公子和柳月公子不合,卻沒想到竟是一起出現。」
「白痴。若他們真的不合,怎會一起並列八,公子。他們只是嘴上看不慣對方,心裡沒有對方不行」百里東君大罵道。
「北離八公子中的兩位,再加上我,你現在有兩個選擇,離開或者死」慕長安面色一寒。
飛盞寒聲道:「你們很囂張。」
「廢話,我當然囂張了。我兩個師兄站在這裡,而且都還這麼能打。我幹嘛不囂張些!二位師兄,慕長安,幫我把他打趴下!」百里東君大喝道,「讓他知道知道我乾東城小霸王的厲害!」
「不服大可一試」慕長安也少有的說了一句很狂的話,手中摺扇卻再次打開「今天這仗,應該不用打了」
「後會有期。」飛盞抬步朝著屋外走去。
百里東君長吁了一口氣:「兩位師兄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我猜是你那位不著調的大師兄乾的」
「是的,他打了我一頓,這樣的武功和說服人的方式,我相信是我的大師兄……」柳月公子無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