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東君長袖飛揚,手中長劍飛舞,如落一樹桃花,起身一揮,化作滿天星辰;藍衣公子右手劍連綿不絕,如月涌大江流,左手劍氣勢非凡,如風吹萬仞山。
洛軒的眼神一直跟著百里東君手中之劍,喃喃道:「西楚劍歌,問道於天。」
「劍就是劍,歌就是歌,我只看到了劍,沒有聽到歌。」雷夢殺說道。
「那是因為唱歌的人死了,世間便只剩下這一劍,問道於蒼天。」洛軒說道。
「等等!西楚劍歌!」雷夢殺終於反應了過來,「當年一劍對九千破風軍的西楚劍歌!」
「西楚儒仙詠歌,劍仙持劍,洛桑城頭,一劍一歌對九千破風軍。一日之後,那儒仙口吐鮮血,殞命於城頭,劍仙長劍折首,染血於沙場之上。洛桑城破,西楚亡國。當年世間唯一能與學堂李先生媲美的劍客自此隕落,天下間也再也見不到這『問道於天』。可今日,我們竟都見到了!」洛軒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是我輩劍士的幸運。」
「這個傳奇我也聽過,我不是劍客,沒有你們心中那麼多感慨。我只有一個問題。」雷夢殺望向台上,「他媽的百里東君為什麼會這個劍術?」
「我也有一個問題,這風月劍歌為何物」柳月公子十分好奇。
「是啊,雖還遜於西楚劍歌,卻也是神妙絕倫了」洛軒也嘆道
看台上的宋燕回早已入了迷,他神后的成於長老卻黑著臉。
「無雙城有這樣一個弟子,不容易。」溫壺酒幽幽地說道。
成余老爺子回頭望了他一眼,冷冷地說道:「百里侯爺,好大的膽子。」
溫壺酒目光也是一冷:「成余老爺子江湖人,也想管朝堂事?」
「是朝堂事,還是江湖事?」成余老爺子冷笑一聲。
台上,兩人都收了劍,百里東君以劍抵地,喃喃道:這劍,便完了。「公子劍術絕世,當配這仙宮之劍。」
「你,不要了?」百里東君抬起頭,困惑地望著慕長安。
「我這劍不比不染塵差」藍衣公子收劍回鞘,滿面春風,
「西楚劍歌,配不染塵。此劍不虧。」魏長風將那不染塵插入了劍鞘之中,遞給了百里東君,「百里公子,這柄劍是你的了。」
「前輩,各位公子,在下告辭了」藍衣少年手執摺扇,向著溫壺酒和四公子的方向拱手一揖。隨後點足飛掠,如飛鴻踏雪。「好個風華絕代的少年郎啊」轎中柳月公子不禁出聲感嘆。
煙籠寒水月籠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夜色籠罩下的秦水邊,一座莊子的僻靜院落內,一席藍衣的少年郎手撫劍鞘,看著天邊明月。「誰?」長劍出鞘,清寒如月。牆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一個白衣白髮的人。
「李長生」少年收起了手中劍。「你好像知道很多事」白髮男子只一瞬便來到少年面前「當然,包括你的過去」少年笑道。「不怕我殺了你」白髮男子忽作兇惡之狀。「我打不過你」少年平靜回答。「你創了一門劍法,可與西楚劍歌爭鋒?」男子語氣中有些欣賞。少年點頭承認。「好」男子朗聲長笑「既然知道我的身份,想不想來稷下學堂」「天啟城雖好,卻沒有那風花雪月」少年星眸若燦,李長生一愣,旋即附掌大笑:「好一個風花雪月」
「不過今年的大考很有趣」少年笑道,如一塊美玉。「我在天啟城等你,在那之前,先去乾東城,見一個人」「學堂小先生?」少年笑問。李長生神色古怪,隨後縱身躍起:「你這少年,有點意思。」話言未落,人已不見。「這就是天下第一李長生啊,就是這腦子吧……」少年接過空中的一塊玉佩,走回房間,沐滿身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