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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撫宋 - 第二百八十一章:要得更多字體大小: A+
     

    蕭誠的心情惡劣得很。

    雖然從荊王被召回汴梁的那一天起,他就認為以荊王的性格、作風,不可能有什麼好下場,一直以來,他也在竭力為脫離荊王而作著準備。不管是推動大哥去西北還是自己在南邊的佈置,然後一溜煙兒地跑到在別人眼中連兔子都不拉屎的地界,事實上都是在為自家找後路。但事情真的要發生了,他還是心情沉重之極。

    實際上,蕭誠對於荊王還是較為佩服的,至少,荊王與楚王比起來,是一個真正能做事情的。在河北路上,荊王着實做得不錯,而他一離開,眼高手低的崔昂上台不到一年,大好的局面便全線崩塌。

    滿天楓葉飄落,蕭誠手握雙匕,身形在林間盤旋,矯健的身形宛如一頭下山的獵豹。除了蕭誠身邊極為親近的少數幾個人,在這地方,沒有幾個人知道進士出身的蕭誠,居然有一身極為高超的搏鬥的功夫。

    大宋的讀書人,可不比隋唐那時候的讀書人了。隋唐之時,讀書人書生持劍那是時尚,到了大宋,幾百年下來,文人鄙薄武夫反倒成了風潮了。

    伴隨着一聲怒喝,蕭誠騰身而起,兩手黑沉沉的一道暗光閃過,一根手腕粗細的橫生而出的紅楓枝丫登時被一切三段掉落下地。

    同時落下地來的蕭誠單膝跪地,一手持匕在前,一手持匕在後,保持這個姿式數個呼吸,這才緩緩地站起身來。

    一邊的江映雪趕緊迎了上去,掏出汗巾,替蕭誠輕輕地擦拭著額頭之上的汗水,又接過兩隻短匕,將其裝到鹿皮刀鞘之中。

    與江映雪盤膝坐在滿地楓葉之上,蕭誠仍是忍不住長嘆出聲。

    「二郎,崔昂與荊王為敵,我能想得通,兩人已成死敵,荊王如上位,崔昂必然死無葬身之地,可是夏首輔為何也要與荊王為敵呢?還有那張超!」江映雪皺着眉頭問道:「二郎推測這件事,夏首輔與那崔昂聯手,瞞着官家準備行事,那張超可是官家頭號心腹,能不稟報?」

    「夏誡可不見得喜歡荊王!」蕭誠道:「夏誡其實是一個權力欲極強的人,第一次被官家趕出汴梁,就是他與官家分庭抗禮,為官家所不喜。」

    「官家也是一個權力欲極強,想要掌控一切的人物。」江映雪點頭道。

    「荊王殿下在這一點上是真遺傳了官家的性子的。在河北路上,夏誡可是被荊王壓製得沒有半分脾氣。」蕭誠道:「與官家比起來,年輕的荊王,其實更霸道,也更不講道理。在他掌握了軍權之後,夏誡便只能俯首貼耳。」

    「二郎是說,他們在河北路上便結下仇了?」江映雪恍然大悟。

    蕭誠搖頭:「對於夏誡這樣的人來說,沒有私仇。他不喜歡荊王,純粹便是因為荊王一旦上位,可能讓他的志向得不到伸展,荊王可不是一個善於聽取別人意見的人,而在河北路上的成功,更是助長了他的這個稟性。而且比起官家,荊王更果敢。」

    「所以夏誡不欲荊王上位。」江映雪道:「而楚王看起來就更好相與一些。」

    「大宋自立國以來,以兩府為代表的士大夫階層,就一直在與皇權相抗衡。」蕭誠道:「所以咱們大宋的士大夫一向便不喜歡強勢的皇帝。現在咱們這位官家,已經讓士大夫們苦不堪言了,如果再來一個更強勢的,他們還活不活?在河北路上的時候,荊王可沒有少拆士紳的台。」

    「張超呢?」

    「每個人都是有價格的。」蕭誠道:「如果一個人沒有被你收買,只能說明你還沒有找准這個人的價格。」

    江映雪眨巴着眼睛看着蕭誠,好半晌才認真地道:「二郎,你是不是也不希望荊王上台?」

    「為什麼這麼說?」蕭誠訝然,「荊王真要上台了,對我蕭家可是大有好處,我也不會窩在這裏了。」

    江映雪扁扁嘴:「二郎,你跟我也不說心裏話嗎?我覺得,你比夏誡他們更不希望荊王上台,因為你要的,比夏誡他們更多。」

    蕭誠有些吃驚地看着江映雪,是的,他要的比夏誡他們要的更多,但他從來沒有跟江映雪講過這些事情,因為他不覺得江映雪能真懂他的心事。

    蕭誠甚至覺得,這個世間,就沒有人能真正懂得他蕭誠最終想要的是什麼。

    既然無人能懂,那又何必多費唇舌去訴說,去解釋呢?

    自己只需要拿定了主意,然後讓他們去執行也就罷了。

    成與不成,蕭誠並不知道。

    必竟他想要做的事情,在這個時代,堪稱離經叛道,要是真相大白於天下的話,他多半要被當成叛臣逆賊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的。

    當然,蕭誠並不是想要造反自己當皇帝。

    想在大宋造反,那屬於典型的壽星公上吊,嫌自己命長。

    幾百年來,趙氏家族的養士政策,還真不是白給的。

    「你說我想要什麼?」他笑看着江映雪。

    「夏誡他們要的,只不過是與皇相分庭抗禮,可是一旦碰上一個強勢的皇帝,他就根本做不到這一點。要是像荊王這樣的人上位,那他連牽制也做不到,只能俯首聽命。」江映雪微笑道:「以二郎的脾氣,自然是不願逆來順受的,所以,二郎想要的,是將皇權架起來,高高在上的供著,至於理天下這樣的繁雜勞務,便交給臣子們好了,聖明天子,垂拱而治嘛!」

    蕭誠大笑了起來,江映雪不愧為枕邊人,的確是猜中了自己的心事,雖然不全中,卻也八九不離十了。

    「我可是夜裏說了夢話?」他笑着伸手去颳了一下對方精緻堅挺的鼻樑。

    江映雪有些羞澀地搖頭:「我可從來沒有聽過二郎說夢話呢!二郎,你是不是甚至希望整個大宋因為二王爭位亂起來,最好亂得不可收拾,這樣更加有利於你計劃的實施呢?要不然,以我們現在的能力,其實是可以制止荊王殿下的瘋狂舉動的。可是二郎你,卻是大幅度的後撤,將我們所有的實力,佈置到了南方。」

    蕭誠舉起手擺了擺,沒有再讓江映雪說下去,江映雪冰雪聰明,跟着自己久了,將自己的行事脈絡也摸了一個七七八八,基本上也猜中了自己想要做什麼。

    是的,她沒有說錯。

    想要達成自己的願望,一個穩定的大宋是根本沒有機會的。即便再熬上個幾十年,自己坐到了現在夏誡的位子上,那又能如何呢?

    蕭誠不認為自己的治政水平會比夏誡高多少,就算是強,也強得有限。

    所以蕭誠希望大宋亂起來。

    不管是內亂,還是因為外部的因素,只要亂起來,便會有機會來一場觸及根本的大革命。

    只要能迅速結束這場動亂,便能在達到自己基本目標的情況之下,又能將損失降到最低。

    這些年來的佈置,無一不是在為此做準備。

    現在在西北,他已經佈置下了大哥這手棋,強大的西軍,將會在關鍵的時刻,成為關鍵的棋子,而自己到了黔州,正着手準備的便是第二枚棋子。

    至於這些年來苦心孤詣在商業上的佈局,便是第三枚棋子。

    「我有些擔心!」握著江映雪的手,蕭誠的眼中,有了一些憂色。

    「這不正是二郎你希望的嗎?」

    「的確是我所希望的,但是,時間點卻不是我所希望的。」蕭誠搖頭道:「好像還有一隻手在推動着這一件事,而這隻手把時間推前了。但我,還沒有準備好。黔州,現在還不成氣候啊!一旦真出了什麼事,黔州這邊能自保就算不錯了,壓根兒就出不上什麼大力。」

    「二郎是說,還有另外一股勢力?」江映雪吃驚地道:「那會是誰?」

    「我本來猜不到,但耶律俊突然來京,我好像便有了眉目!」蕭誠抬起頭來,看向北方。

    「二郎是說遼人插手此事?」江映雪大為震驚。「他們,他們怎麼會知道二郎你的計劃?」

    「他們不知道。」蕭誠嘆氣道:「他們只不過是看到了崔昂的瘋狂,看到了大宋二王爭位,所以插手其間來推動大宋的內亂,他們壓根兒就不知道我要幹什麼,但卻在無形之中壞了我的事情,這可真是老天沒眼了!」

    「聽說遼人的老皇帝身體也是不行了,或者他們也是想讓大宋內亂,好讓接下來遼國權力的更迭不會受到外界的打優,遼國皇位傳承,歷來都是血肉橫飛,也是他們實力最弱的時候。」江映雪沉吟道,「這件事情湊到了一齊,事情便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當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蕭誠哀嘆,「也不知這件事情,最終會發酵成什麼樣子。」

    「二郎,縱然會離我們的目標有些偏差,但終歸是在向我們希望的方向發展,所以,我們不會失去什麼。」江映雪道:「眼下,也只能坐觀風雲起,再做其這打算了。」

    「接下來,你回杭州那邊去坐鎮。咱們的商業版圖一定要穩固,北方一旦出現大問題,南方的重要性便會大大突出,到了那個時候,只要我們能握住南方的經濟命脈,很多事情便好辦得多。你過去之後,要加快進度,有些事情,手段不妨強硬一些!」

    「明白了。」

    江映雪點點頭。

    「我這頭,也要快馬加鞭了,這一次回去,必須要徹底拿下天南軍!」蕭誠吐出一口氣。「天南軍,天武軍,再加上韓錟的部隊,即便到時候楊家、田家有什麼異動,也足以扼制他們了。」

    「荊王真要起事,必然會想方設法控制汴梁的重臣,像學士估計更是重點,而學士又是一個重感情的,到時候指不定會受荊王牽連呢!」江映雪有些擔心。

    「不用擔心!」蕭誠笑道:「大哥在西北,便足以讓朝廷不也對家父如何,就算父親真的幫着荊王幹了些什麼,夏誡他們也只有掩蓋的份兒。再說了,我在這裏做的這些事情,外頭大部分人不清楚,但李防肯定跟夏誡明裏暗裏說了一些的。夏誡是個聰明人,所以父親不會有事。了不起到時候不做計相了。」

    「到時候倒不如把學士接到這裏來,或者去杭州那邊,我在蘇杭那邊有好幾個莊子,想來學士必然喜歡!」江映雪笑道。

    「你想多了,即便父親不任官職了,朝廷也絕不會放他離開汴梁的。這可是拿住我兄弟二人的王牌呢!」蕭誠笑道:「再者他們在汴梁住慣了,你讓他們走,他們又如何捨得?」

    翌日,蕭誠一行人等,離開了微熏山莊。

    黔州知州馬亮,現在只能讓他活着。

    蕭誠很清楚,這是夔州路轉運使李防的底線。

    黔州到底發生了什麼,李防自然是一清二楚的,事實上,也根本瞞不住他。

    馬亮現在什麼狀況,李防也知道。

    但蕭誠事情做得着實不錯,整個黔州以及下轄的數十個羈縻州正在穩定有序地一步一步地在往改土歸流的方向上前進。

    在李防看來,蕭誠的確大才,這樣的事情,交給馬亮即便是再過上一百年也做不下來。

    蕭誠把這件事情做好了,最大的功勞,當然是他這個夔州路轉運使的,不管什麼時候,統籌謀略之功才是最大的,具體做事,只能排第二。

    李防貪這份潑天的功勞。

    所以他也容忍馬亮被蕭誠這樣軟禁著。

    但如果蕭誠真把馬亮弄死了,李防就不可能容忍了。

    而這,才是馬亮還活着的原因所在。

    現在,蕭誠還不想與李防撕破臉皮呢!有些事情,有這位夔州路轉運使的支持,辦起來便要容易得多。

    李防想要青史留名,蕭誠投其所好。

    李防想要賺取錢財為兒孫計,蕭誠便讓他兒子在黔州商業聯合會中佔據一個重要的位置。

    當然,李防得到了這些,便也需要付出一些。這對於雙方來說,都是心照不宣。

    再過上一段時間,李防便可以舉薦蕭誠成為黔州知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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