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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撫宋 - 第一百九十四章:想伸冤,上京去字體大小: A+
     

    秦敏完全沒有想到自己還能活下來。

    當他斬斷浮橋的繩索的時候,是決意與敵偕亡的,在那樣的時刻,能拉上自己的敵人一起死,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在那樣湍急的河水之中,他與對手都身披着數十斤重的重甲,掉到河裏,生還的幾率實在是太低了。

    他沒有想到,自己能活下來。

    仰面朝天地躺在沙地之上,河水從身下緩緩流過,視野之中看到的,是蔚藍的天空,潔白的雲彩,雀鳥振翅從空中劃過,清脆的叫聲,讓秦敏確認這並不是一個夢。

    他回過神來,一陣陣的疼痛,立時便從身上各處傳來,他忍不出呻吟了起來。

    兩手撐著濕濕的沙子,秦敏緩緩地坐了起來,這個時候,他終於清醒了過來。

    他終於想起來了落水之後的一些事情。

    求生是人的本能。

    在他落水之後,身上負着幾十斤重甲的他,自然是毫不意外的像塊石頭一樣直墜河底。不解掉重甲,就絕無幸理,這一點,他是很清楚的。

    所以,墜下河的他,屏住氣息,拔出了腰間的小刀,努力地支切斷身上甲胄的那些束絛,每卸掉一塊甲胄,他生存的可能性就會大上一點。

    後來,他就徹底地昏迷了過去。

    現在醒了過來,他看到自己全身上下,除了持刀的右臂之外,身上其它部分的甲胄都已經不翼而飛了。

    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還有機會睜開眼睛。

    勉強站了起來,仔細地打量著這片地方,這是一個回水灣,這邊河灘之上躺着的不止是他,還有十幾個人,有他的同伴,也有女真人。

    秦敏握着手裏的那柄一直沒有鬆開的短刀,走向了那些生死不知的人。

    沒有一個人活着了。

    這些人雖然也在落水的時候,努力地解開自己身上的甲胄,但終究還是沒有留下性命。

    秦敏跌跌撞撞的向著河岸走去。

    既然老天爺沒讓他死,他總得珍惜自己的性命。對於現在所處的位置,當他爬上河岸的時候,就已經心中瞭然,他可是追隨着父親在這邊境之上戰鬥生活了多年。

    只不過現在,這片地方,只怕已經變成了遼人的佔領區了。

    他必須馬上離開這裏。

    身上的傷,也必須要得到及時的處理,否則一旦惡化,那是會要人命的。

    入夜的時候,秦敏出現在了一片樹林之中,他熟門熟路的找到了一株合抱粗的大樹,沒有多少猶豫,就用手裏的這柄短刀,用力地向下挖掘起來。

    片刻之後,短刀叮的一聲碰到了一件物事,秦敏精神大振,哪怕已經快要精疲力竭了,卻仍然鼓起最後的氣力,用力的向下挖起來。

    一個箱子被從土裏挖了出來。

    打開箱子,裏頭是一些金瘡葯,還有一些食物、短弩等物事。

    這是邊軍斥候們過去埋下的。

    每一隊斥候,都會有自己的一些物資埋藏點,因為他們經常會與敵人遭遇,有時候不免會山窮水盡,能提前佈置一些這樣的物資接濟點,說不定在關鍵時候就能救上自己一命。

    秦敏當然是知道這些地方的。

    也是他運氣好,落了水之後,活着爬起來的地方,居然就是過去他們信安軍的防軍。

    換一個防區,他還真找不到這樣的地方。

    軍中的金瘡葯自然是極好的。為自己敷好了外傷,再吃了一些內服的葯,秦敏自覺得精神大振,靠在大樹之上,一邊咀嚼著從箱子裏拿出來的硬得如同石頭一般的肉乾,一邊想着接下來該怎麼辦。

    毫無疑問,當然要想法找到大宋的軍隊。

    不過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現在他所處的區域,已經被遼人給佔領了。就在今天短短的半天時間裏,秦敏就碰到了好幾股遼軍,險些兒便露了形跡。

    大宋的軍隊,肯定是吃了敗仗,但到底輸到了什麼地步,秦敏並不清楚。

    先養好了傷再說。

    等到行動無礙了,便去雄州。自己出發前,父親曾說過,要匯聚數軍之力,守衛雄州,保住河間府。以這幾支邊軍的戰鬥力,只要匯聚到了一齊,雄州便不可能短時間內被攻克。

    對於這一點,秦敏是有着相當的信心的。

    他們在邊疆多年,與遼人也交手了多年,對於雙方的戰鬥力,都是知根知底的,以雄州的防禦再加上過萬的宋軍精銳,遼人根本就不可能打下來。

    他們可不是鎮守歸義城的那群笨蛋。

    想到歸義城,秦敏就是一陣惱火,五千人守這樣一個軍城,居然就支撐了一天,當真是一群廢物,也難怪當初蕭定上京,以十挑百。

    京軍,就是一群廢物。

    秦敏狠狠地罵了一句。

    十餘天後,秦敏出現在了雄州城外,夜色之中,雄州城上的氣死風燈大概地勾勒出了他的輪廓,但城上飄揚的卻是遼人的旗幟,雄州丟掉了。

    秦敏跌坐在了地上。

    「正將,咱們走吧,這裏離敵人太近了!」身邊,一個漢子低聲道。

    此刻的秦敏,再也不是一個人,身邊跟着八九條漢子,一看便都是軍伍之人,此刻每個人的眼中,也都是充滿了失望之色。

    這些天來,秦敏終於是找到了一些被打散的同伴。

    「雄州怎麼會丟呢?雄州一丟,河間府只怕也是守不住。」秦敏喃喃地道。

    「正將,我們往河間府去吧,想來統制他們一定會退到河間府去的。」另一人道。

    秦敏點了點頭,他想不通,為什麼會丟掉雄州?現在的遼人,這麼強了嗎?可以前,他完全沒有體會到這一點啊。

    這幾年來,他反而感到遼人倒是一年比一年弱了。

    到處都是遼人的軍隊,運輸隊,斥候,秦敏一行人,只能晝伏夜出,而在數天之後,秦敏也終於弄清楚了雄州丟失的原因。

    他找到了一些信安軍被打散的士兵,其中還有一名押正,雖然級別很低,但對於大致的軍情,還是很清楚的。

    父親秦寬籌劃的四軍匯合守衛雄州,扼守要道,護衛河間認的戰略,根本就沒有得到實施,河北路安撫使崔昂下令各部就地向遼人發起反攻。

    「我們碰到了耶律珍的主力!」那名押正壓抑不住自己的悲傷,「足足上萬遼軍,光是騎兵,就超過了三千人。」

    秦敏默然不語。信安軍攏共也就只有二千五百人,而且自己還帶走了兩個戰營一千人,父親在這樣的情況之下發起反攻,就算是有雄州的廂軍等,兵力也絕不會超過三千人,而且廂軍的戰鬥力較之正規軍還是差了不少的。

    而耶律珍,那是一個勁敵。

    「我們大敗而回。」押正道:「然後,雄州也守不住了,我們第三營負責斷後,統制率主力撤往河間府,後來城破,第三營就打沒了,我也不知道後頭的事情了!」

    對於秦敏來說,雄州丟失,信安軍大敗損失慘重,只不過是一場噩夢的開始。

    信安軍、廣信軍、安肅軍、保定軍四支邊軍,在這一次的反攻之中,盡數遭遇到了徹底的失敗,四軍的損失慘重,而此刻的河北路,形式極其危險,耶律珍已經佔領了河間府,另一路耶律俊已經佔領了真定府,兩路大軍,便像是一把鐵鉗子,目標,自然就是河北路的首府,大名府。

    整個河北路,差不多已經丟了大半了。

    但是對於這一切,秦敏已經一點兒都不關心了。

    因為另一個打擊,幾乎讓他失去了理智。

    自己的父親秦寬,安肅軍統制鄭裕,竟然被河北路安撫使崔昂下獄,誣陷他們不聽軍令,擅自行事以致於河北軍事大潰敗。

    兩名赫赫有名讓遼人聞風喪膽的邊地大將,竟然被河北路安撫使崔昂下令斬首,首級到現在都還掛在大名府的城牆之上。

    廣信軍、保定軍兩軍統制戰死,信安軍、安肅軍的統制被崔昂斬殺,河北路東線上的四支赫赫有名的邊軍,就此煙消雲散。

    「崔昂胡亂指揮,各部各自為戰,終被遼人以優勢兵力各個擊敗,事後崔昂又委過於前線大將,如今更是先下手為強,將秦統制和鄭統制給斬首了,竟是連分辯都沒有機會!」看着曾經的父親幕僚周鶴放聲大哭地訴說着這一段時間的劇變,秦敏幾乎咬碎了牙齒。

    「崔昂如此倒行逆使,朝廷的眼睛瞎了嗎?」秦敏怒吼著問道。

    周鶴搖頭道:「朝廷最新的命令也到了,河北路安撫使由大名府知府夏誡接任,現在夏誡正集結各路兵力準備守衛大名府,聽說河東,京畿東西路的援兵也正在趕來,張超張帥也正日夜兼程趕往大名府。」

    「崔昂呢?是下獄了嗎?」秦敏問道。

    周鶴搖了搖頭:「崔昂不是河北路安撫使了,但他現在卻是與遼人和談的使者了。朝廷根本就沒有想着與遼人全面開戰,而是準備和談了。」

    秦敏的手微微發抖:「這麼說來,此人,根本就不會得到追究?」

    「看起來的確不會。」周鶴垂淚道:「崔昂是西府樞密,是學士,鄭統制和秦統制只不過是區區兩個武將,朝廷就算知道他們冤枉,又怎麼會為他們伸冤呢?這樣的事情,以前不是沒有出現過?朝廷里的那些大官,都是一個鼻孔出氣呢!」

    秦敏喘著粗氣,重重的一拳擊在地上:「不,還是有人能為我們伸張正義的,我們去找他。」

    「少將軍說得是誰?」周鶴問道:「崔昂是西府樞密,除非是地位比他還要高的,否則能奈他何?」

    「周先生,你忘了上一任河北路安撫使是誰了嗎?」

    「荊王!」周鶴驚呼出聲。

    「不錯,眼下河北路成了這般模樣,荊王能不心痛?這可是他多年的心血!」秦敏紅着眼睛道:「崔昂可以顛倒黑白,但他下達的命令,可都是要落檔的,這些東西到了荊王的眼中,熟知軍事的荊王,自然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問題。我們上京去,去找荊王鳴冤,我就不信,荊王會看着他的老部下遭此不白之冤!」

    「對,找王爺去!」身邊,殘存的信安軍士兵,都是吼叫了起來。

    周鶴點了點頭:「想給統制伸冤,只怕這是唯一的辦法了。少將軍,要不要聯繫一下安肅軍還有廣信軍保定軍的兄弟,人多力量大,我們多找一些人聯署,想來能讓荊王更加重視!」

    秦敏點頭道:「就這樣辦!我們去汴梁找荊王。如果荊王也不管,我們就自己想辦法報仇!崔昂這個卑鄙小人,要是朝廷不能將他名正典刑,那就讓我們來辦。他肯定在河北呆不下去了,接下來是要回汴梁的,到時候我們就在汴梁之中將他宰了為死去的千千萬萬的兄弟們復仇。」

    「就這樣辦。」

    「一定要殺了這狗日的!」

    一片喧囂聲中,秦敏對周鶴道:「先生辛苦一些,一是要聯繫其他幾軍殘存的兄弟,要可靠的,沒什麼牽連的,另外,也要勞煩先生給我們想想法子,怎麼平安的去汴梁。」

    「好。」周鶴用力的點了點頭:「現在各地都在支援河北路,禁軍、廂軍、民夫青壯,亂成一團,想要弄到一些身份並不困難。到時候,我們分期分批的去汴梁。定武軍現在不是在哪裏嗎?我們跟他們以前也多有來往,到時候亦可以聯繫他們。他們去汴梁已久,到時候便可以托他們弄一些落腳的地方。」

    「有勞先生了,我要去大名府看一看我爹。」秦敏哽咽道:「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大名府外,數十騎狂奔而來,伴隨着吁的一聲,奔騰的騎兵停頓了下來,打頭一名武將抬起頭來,看向城牆之上。

    城牆的兩邊,一溜兒排開了數十個木籠子,每個籠子裏都裝了一個腦袋,時日已久,這些頭顱顯得無比猙獰,無數的蚊蟲圍繞周圍。而懸的最高的兩個,正是信安軍統制秦寬,安肅軍統制鄭裕。

    「太尉!」身後一名騎士打馬上前叫道。

    張超嘆了一口氣,他和秦寬、鄭裕也有一面之緣,那是兩個很樸實的將領,現在卻這樣死了,端地讓人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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