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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門宰相 - 第695章 軍歌字體大小: A+
     

    第695章 軍歌

    李夔的大敗着實是章越沒有想到的。

    李夔是他的認知裡是知兵的,平日在自己門下談論兵事可謂是頭頭是道,但缺的只是臨陣經驗而已。

    當初知道鳥鼠山被攻時,章越還派了援軍在路上接應,結果援軍還沒抵達,李夔即是一潰千里。不過萬幸的是,鹽匠竈戶全部被章越撤回城中,只是那些鹽井全部落入木徵之手。

    李夔灰頭土臉地回到渭源堡中時,章越見得對方實在是氣不打一處來罵道:“豎子,平日爾最逞能,談論兵事無人可抵,但如今看來不過是趙括之流。”

    李夔被章越罵了一通,更是垂頭喪氣。

    這時候一旁的唐九道:“啓稟老爺,我覺得此事錯不在李郎君,而在老爺運籌不當。”

    見唐九頂撞自己章越也是氣不能順問道:“何以見得?”

    唐九道:“分兵去守本就是忌諱,我知道老爺是捨不得那鳥鼠山的鹽井落入蕃人之手,可是我軍兵馬本就不如木徵多,正應該堅陣收縮,待對方分兵之時再行交兵,而如今我軍人少反而分兵在前,怎不是老爺用兵的失當呢?”

    “再說了,蕃部弓手本就是新練。新練的兵馬本就不可使之趨前,而應使之附後。如此用兵再多人都不夠打的。”

    章越被唐九這麼一說,如同一盆冷水當頭澆下,頓時清醒過來。

    沒錯,最紙上談兵的人,應該是自己纔對。自己看王韶作戰時,好似很簡單,結果自己實際操作時……

    哎,書生領兵……的通病啊。

    章越回過神來對李夔道:“此事唐九說得不錯,確實是我捨不得鹽井,故出了差錯。”

    李夔赧然道:“是學生書生談兵這才誤了事。”

    章越道:“這也不怪你,我也是初次領兵,正所謂神兵非學到,自古不留訣,我們也是要在戰爭中學習戰爭。我此番指揮失當,你也當好好反省。”

    章越想起李夔之前領兵,從渭源堡出發時兩名蕃兵弓手稍有不從即被他挑了錯處殺了。

    文官領兵,擔心士卒不服,動則用開殺戒的辦法來鎮兵。

    章越對李夔語重心長地道:“你當知治兵當恩威並用,不可一味殺伐而鎮之。這次蕃軍譁營便是教訓。”

    “學生記住了。”

    李夔也確實知錯了,他素來佩服隋朝名將楊素,也學他御軍之法,結果導致御下過猛,以爲如此可以令蕃人知進退,遵法紀。

    但他一味的鎮壓,最後導致了在木徵兵馬進攻時,蕃軍承受不住壓力最終譁營敗北。

    章越對唐九道:“斯和所部由伱來帶,切記不可喝酒誤事,斯和你在旁觀察,好好向人家學一學如何帶兵。”

    李夔對章越解除了自己職務毫無怨言。

    唐九,李夔都稱是。

    首戰失利,令章越頓時落入下風,如今丟了鳥鼠山,木徵已是全面壓來,可他對木徵也並非沒有一戰之力。

    但說到底木徵點集兵馬二十多日,自己也犯了一個輕敵大意的錯。

    因爲木徵來的慢,自己是不是就真覺得木徵不堪一擊了?

    這時候智緣入內道:“結吳叱臘派人帶蠟丸來書,言木徵後營屯糧處,請我們率一支精兵前往劫糧,他與董裕願約作內應。”

    智緣說完當即取一個蠟丸給了章越,章越剖開蠟丸上面正是繪着一副地圖,標註着木徵屯糧處。

    章越有些心動,在戰局不利之下,若劫糧成功是可以作爲扭轉勝負的關鍵。

    可是問題是……這幾個人信得過嗎?

    章越問道:“大師,你看董裕,結吳叱臘二人可以信嗎?”

    智緣道:“我看來結吳叱臘所言應有五成是真的。”

    五成。

    章越也是犯了難,他也不能肯定二人是不是詐降,但現在已成爲一個極大的誘惑擺在他的眼前。

    此刻章越不由有些心浮氣躁,難怪有云爲將者必須先治心。

    面對這爲數不多的勝機,章越最後還是決定寧可錯過,不可貿失。

    就如同歷史上魏延向諸葛亮提出子午谷之謀一般,爲何屢次會被後人提及,還不是因爲武侯七出祁山沒有成功。

    可想而知的是,事後諸葛亮的人很多,但身爲主將,作爲一名決策者,總是要冒各種風險才能作決定。

    就如同曹光實中了李繼遷的埋伏一般,他或許也在兩難之中,若李繼遷真降了,那又是什麼如果?

    但是歷史告訴我們,沒有如果。

    世上沒有十拿九穩的事情,換句話說,這世上沒有什麼因果關係,只有一個概率問題。

    好比如說,一個人認真讀書,最後考了一個好成績。

    不能說因爲認真讀書,考了一個好成績,只能說認真讀書,增加了考一個好成績的概率。

    章越趁着鳥鼠山新敗,當即召集將領,傳令讓他們在堡中厲兵秣馬,加緊操練。

    首戰失敗,令章越有些心浮氣躁,但面上卻不可向衆將顯露出任何焦急之色,

    這時候探馬來報說,景思立已率軍趕到渭源堡了。

    章越聞之大喜,心想援軍到了,而且還來得這麼快。

    章越親自出迎時,景思立的兵馬已到了城外。

    章越見其兵馬果真是精銳。

    這景思立也是名將,他是景泰之子,說起景泰此人,也是牛人,與王韶一樣都是進士出身,文官領兵而成爲名將。

    景思立其兄景思忠也是由文從武,之前在戰爭中已是以身殉國。

    景思立承襲父蔭,在順寧寨之戰中,西夏人圍點打援。在所有兵馬皆敗的情況下,唯獨他一人全身而退,因此升遷爲德順軍知軍。

    章越也看得出景思立帶兵有方,其部隊急行數百里,仍是氣勢不衰。

    要知道精銳部隊的一個重要標準,就是行軍。

    行動過於緩慢,則爲遲鈍,但能夠在急行軍保持士氣,還能馬上投入戰鬥,就是第一流的強軍。

    比如志願軍某部隊一晝夜疾行七十里後,仍立即投入戰鬥,能殲滅敵主力部隊。

    景思立道:“啓稟章龍圖,末將知鳥鼠山失守,故率軍連夜趕來,所幸趕上了。”

    這一句話說得章越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景思立見章越臉色不好看,連忙道:“末將言語粗魯了,還望龍圖見諒。”

    章越道:“某乃文官不擅帶兵,還請知軍多多指教纔是。”

    “不敢當。”

    章越隨即道:“知軍率衆將士一路疾行着實辛苦了,我命人發一個月餉銀作爲犒勞。”

    景思立見有錢拿點點頭道:“多謝龍圖,餉銀事先不急,讓兒郎們安歇纔是正經。”

    章越道:“當然,鳥鼠山一失,木徵大軍馬上可直抵城下,還請知軍隨我入城,商量破敵之策。”

    景思立道:“無妨,章龍圖兵馬作壁上觀即可,由我來率本部人馬破敵便是。”

    章越心道,這景思立啥意思,認爲我的帶的兵不堪一擊不成?

    但景思立想的也很實誠,論兵馬青唐蕃部不如党項多矣。

    而青唐蕃部中唯有董氈略微能打,至於木徵實差了太遠,否則當年他與他父親也不會被党項人從蘭州趕到熙州河州來安歇。

    章越的兵馬連木徵都打不過,更不及他這支與黨項人打了多年的精兵。

    章越心想,景思立是宋軍名將,既是如此自己還是在旁虛心學習纔是。自己並非王韶那般天生名將,只是長於政略,這帶兵打仗確實並非所長。

    別拿自己短處與人比長處。

    景思立與章越一併走入城中,其部下在城外紮營。

    景思立入城時,廣銳軍正在操練。

    景思立看了看廣銳軍如何操練,在他這等名將眼底,廣銳軍操練自是有弊端,但好歹廣銳軍之前也是禁軍,操練也是很有章法,這令景思立立即改變了輕視之意。

    可是最令景思立震驚的還在後頭。

    原來兩千廣銳軍將士操練完畢後,當即集結在場中放歌。

    廣銳軍唱得是什麼呢?

    景思立聽得是這般的。

    ……

    三軍個個仔細聽,行軍先要愛百姓,

    賊匪害了百姓們,全靠官兵來救生。

    第一紮營不貪懶,莫走人家取門板,

    莫拆民家搬磚石,莫踹禾苗壞田產,

    莫打民間鴨和雞,莫借民間鍋和碗。

    第二行路要端詳,夜夜總要支帳房,

    莫進城鎮進鋪店,莫向鄉間借村莊,

    無錢莫扯道邊菜,無錢莫吃便宜茶,

    更有一句緊要書,切莫擄人當長夫。

    第三號令要聲明,兵勇不許亂出營,

    走出營來就學壞,總是百姓來受害,

    或走大家訛錢文,或走小家調婦人,

    愛民之軍處處喜,擾民之軍處處嫌,

    軍士與民如一家,千記不可欺負他。

    景思立聽得廣銳軍士卒連唱三遍,士卒們各個是聲如洪鐘。景思立聽了半響,這才定了定神向章越請教道:“不知此歌是何人所編?以此來教習兵馬?”

    章越笑了笑道:“正是不才所編的。”

    景思立一臉震驚,隨即感嘆道:“此歌言語通俗,人人易懂,若我軍士卒皆以此教習,必定軍紀嚴明。若是推廣至天下,何嘗有兵如賊匪之嘆。章龍圖真可謂是名將矣,思立佩服之至!”

    章越笑道:“知軍過謙,章某隻會在小處作文章,但領兵上陣還是要靠知軍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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