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久,德川才從震驚中緩和過來,他小心翼翼的看著今吾太左,再次試探的問道:「今吾先生,您真的不記得我么?」
今吾太左皺了皺眉頭,然後看著德川,看了有好一會兒,今吾太左搖搖頭說道:「不好意思,我應該從未見過你。」
「哦。」德川笑著應了一聲,然後就沒有再追問今吾太左的意思。
通過剛才的判斷,德川已經可以確定,今吾太左是真的記不得他。
這就意味著,今吾太左在華夏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尤其今吾太左現在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肯定是遭遇了什麼大變故。
如果是以前,德川一定會追究到底,查明今吾太左到底遭遇了什麼,因為今吾太左是皇室第一近衛,是皇室重臣,今吾太左變成這個樣子,對於皇室而言,是極大的損失。
但是現在,對於德川而言,這些都不重要。
在德川看來,現在最重要的是,對方下一步有什麼打算,還有他自己下一步要制定怎樣的計劃。
現在東洋政府那些高層已經全軍覆沒,這對於德川而言,絕對是好事,因為這就意味著德川眼前的道路,已經變得一馬平川,沒有任何阻礙。
但這個時候,也是應該最為小心謹慎,因為德川之前就有預感,對方絕對不會這麼無償的幫助他。
正所謂,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攮攮皆為利往。
沒有利益,哪來的幫助?
這世上絕對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所以到了這個時候,對方一定會暴露他們的本意,一旦暴露,那意味著他們到了最終談判的時刻。
想到這些,德川心情反而平靜了下來,而且他很慶幸,他沒像個傻子一樣,從頭到尾對那個人充滿信任,而是在一直提防著他。
如此一來,他才給自己留好了充足的後路。
即便此刻談判,德川也完全不懼對方。
「德川殿下。」慕容復笑著,看著德川說道:「我們老闆剛給我下達了指示,他準備明天就幫助你登基稱皇。」
「明天?」德川故意裝著很驚訝,然後皺起眉頭,假裝努力思考了一番,看著慕容復說道:「這……會不會太急於求成了。」
「德川殿下,你多慮了。」慕容復笑著擺手說道:「明天恰恰是最好的時機,因為東洋政府那些高層全都完蛋了,正所謂國不能一日為君,你們皇室在東洋的威望頗高,而你父皇早已年邁,所以這個時候,正是你站出來,統領大局的最好時機。」
如果是以前,聽到這番話,德川一定會非常激動,甚至會情不自禁腦補自己登基復辟,成為東洋天皇的畫面。
但是現在,德川卻非常的冷靜,他在很冷靜的思考,對方為什麼要這麼急。
「我認為,還是太快了。」德川搖了搖頭,看著慕容復說道:「還是適當推遲一些,我怕會引起民眾的憤怒,畢竟復辟這種事情,很敏感。」
「你推遲了,難道復辟就不敏感了?」這時,慕容復收起了笑容,他虛眯了眯眼,看著德川說道:「而且我老闆覺得沒必要推遲,我老闆的意思,就是明天必須登基,德川殿下可懂?」
最後一句話,慕容復的語氣變得很強硬。
顯然,德川的態度讓他很不滿意。
德川看著慕容復,然後再次搖了搖頭,說道:「我還是覺得,有必要推遲,明天登基不合適。」
在德川說完這句話,慕容復虛眯的雙眼,猛地睜開,冷冷看著德川,衍射出令人心悸的森然殺意。
這樣的眼神,著實很可怕,讓人感覺周圍的空間似乎都凝固了。
德川卻面不改色,不過他有個很細微的動作,還是出賣了他,他下意識緊握了握雙拳,這就說明此刻他內心還是頗為緊張和恐慌。
「德川殿下。」慕容復看著德川,一字一句說道:「我再重複最後一遍,明天,你必須登基。」
德川看著慕容復,冷冷回道:「抱歉,我絕對不會明天登基,還有,你在威脅我?」
慕容復看著德川,戲謔譏笑道:「這不是威脅,這是命令,德川,你還真把自己當皇太子了?我不妨告訴你,你充其量不過是一枚棋子而已,幫助你登基稱皇,也只是為了利用你,掌控整個東洋。如果你乖乖聽話,我們可以保證你後半輩子享盡榮華富貴,如果你不聽話,那我們大可以再找過一枚棋子。」
「好啊,你們終於露出醜惡嘴臉來了。」德川很是憤怒的看著慕容復,大聲罵道:「我早就知道,你們沒這麼好心,你們這麼做,絕對是有目的的,你們華夏人,就是一群白眼狼,卑鄙無恥,垃圾敗類。」
此時此刻,德川是真的很生氣,德川有想過他們的目的,也在心裡猜測了很多種可能,但唯獨沒有想過,對方竟然有這般狼子野心。
「罵夠了?」看著憤怒的德川,慕容復冷笑問道:「如果沒罵夠,你可以接著罵。」
「怎麼,你以為你吃定了我?」德川冷笑了笑,看著慕容復說道:「你就以為,我沒有留後手?」
說完,德川用力拍了兩下巴掌。
「啪啪!」
隨著巴掌聲響起,房間門從外面被打開,然後衝進來一群東洋武士。
這些武士都穿著東洋武士服,頭髮扎著,然後腳上踩著木屐,雙手拿著武士刀,他們衝進來之後,就把慕容復和今吾太左全都圍了起來。
慕容復和今吾太左都看了看這些武士,然後,慕容復冷笑了笑,看著德川問道:「德川殿下,你當真要撕破臉么?」
德川很得意的大笑了兩聲,然後看著慕容復,譏笑說道:「怎麼,你現在害怕我撕破臉了?你剛才不是很囂張,你不是吃定我了么?」
這些武士都是天皇近衛,而且都是身手拔尖的近衛,之前當德川想到,他應該好好利用一下近衛的資源,之後,他就付諸於行動了。
雖說這些近衛,是忠誠於天皇,但是只要有足夠令他們心動的利益,所謂的忠誠,就變得很蒼白無力。
所以,通過德川的努力,他很快就獲得了這些近衛的效忠。
「德川,你還真是可悲。」慕容復搖了搖頭,用很可憐的眼神看著德川,戲謔笑著說道:「你根本沒認清楚你自己的身份。」
德川很是生氣,立刻對那些近衛命令道:「你們一起上,殺死他們。」
那些近衛此刻卻有些面面相覷,因為他們認出了今吾太左,而且今吾太左的模樣,很讓他們吃驚。
「你們不用管今吾太左,他已經背叛了天皇。」德川看出這些近衛的心思,急忙說道:「所以你們不要有任何顧慮,只管動手。」
「是。」那些近衛齊聲應道。
「他們就交給你了。」慕容復戲謔笑著,看著今吾太左說道。
今吾太左皺了皺眉,然後點頭應道:「嗯。」
緊接著,今吾太左就看著那些近衛,旋即,今吾太左就拔出了他腰間的武士刀。
作為東洋劍神,武士刀自然是隨身攜帶著,正所謂劍在人在,劍毀人亡。
看到今吾太左拔出武士刀,這些近衛的臉色,就變得很是凝重。
因為今吾太左在東洋武道的地位,那就如同神一般。
旋即,這些人彼此看了一眼,從彼此的眼神中,他們很有默契的意識到,他們要一起動手,如果單打獨鬥,他們絕對不是今吾太左的對手,只有一起上,他們才有贏的機會。
「啊!」
緊接著,這些人叫喊著,拿起武士刀,就一同朝著今吾太左劈去。
「咻咻咻!」
就在此時,屋內亮起一陣令人眼花繚亂的劍芒。
這是燈光照射在刀刃面,所反射出來的光芒。
這一陣劍芒實在太快,快到人眼的極限視覺,都已經無法捕捉清楚。
彷彿這十幾刀的劈出,是在瞬息之間完成的。
緊接著,今吾太左慢悠悠的收刀,而且刀刃上沒有一點鮮血,由此同時,那些舉起武士刀的近衛們,他們的身子彷彿被固定住了,如同雕像一般,變得一動不動。
「嚓!」
而當今吾太左把武士刀收好,那些近衛們,終於不再如雕像一般。
「啊~啊~」
緊接著,屋內就響起德川那驚恐無比的慘叫聲。
只見他臉色慘白如紙,癱倒在地,像瘋子一般大聲尖叫著。
再看那些近衛,或是被攔腰斬斷,或是直接從中間被劈成兩半,或是被斬首,鮮血和內臟流淌了一地,如此血腥的場`景,幾欲令人作嘔。
慕容復此刻看著今吾太左,也不禁流露訝然之色。
很顯然,今吾太左的強大,也超出了他的想象。
「為什麼這傢伙這麼強?」慕容復皺著眉頭,在心裡想道:「若論實力,我明顯比他差很多,難道是那女人在搞的鬼?」
想到這些,慕容復很是生氣。
在慕容復看來,他和今吾太左的身體,都是經過同樣的強化和淬鍊,按道理說,他們的實力應該沒有任何差別。
但現在,明顯差別很大。
「看來那個女人,不止對我留了一手,而是留了好幾手。」慕容復皺著眉頭,很生氣的在心裡想道:「臭娘們,老子總有一天會殺了你解恨。」
旋即,慕容復又笑著對今吾太左恭維道:「以你現在的實力,劍神這個稱呼,絕對是侮辱你,在我看來,超級劍聖才更為貼切一些。」
「是這些人太不堪一擊。」今吾太左皺著眉頭,看著這一地的屍體,很不屑的說道。
說完,今吾太左看著慕容復問道:「雖然我記不起以前的事,但是他們告訴我,我的仇人是王宇,我來這裡是為了報仇,那個叫王宇的傢伙,現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