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司城抬了抬眉，不禁想，自己大學的時候也是這副狗都嫌的聒噪狀態嗎？

「怎麼了？」蘇清歡見他心不在焉，出聲問了一句。

「沒事。」南司城淡淡應了一句，「車停在校門口，你先過去，我找校長有點事。」

「什麼事啊？」蘇清歡道。

「校長想讓我幫學校拉點贊助。」南司城隨便找了個借口。

「哦，好吧，那你快點，今天要回去幫奶奶檢查的。」蘇清歡囑咐了一句，和米雪他們道別之後，就自己先去門口等了。

——

校長辦公室。

袁明朗興沖沖的推門進來，從包里拿出蘇清歡的答題卡放到桌上。

「梁校長，你快看看，咱們學校，終於又有天才學生了！」

梁校長一聽，立刻摘下耳機，神色凝重的將答題卡拿起來，但是從頭到尾看了一遍，除了發現答題的人字體娟秀之外，其他的啥也看不懂，不由得皺了皺眉。

「噢，是這樣，」袁明朗看出校長的窘迫，趕忙傾身撐著桌子，伸長了手臂指著最後一道大題解釋道，「這道附加題，連理科狀元梁思聰都只拿到了一些步驟分，可蘇清歡，卻拿了滿分，而且一套題做下來，沒有任何錯處。」

「你說什麼？這是蘇清歡的卷子？」梁校長不由得又看了一遍，滿意的連連點頭，「嗯，不錯，像她的筆跡。」

「校長，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蘇清歡在物理方面天賦異稟，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有這種成績，簡直是天才中的天才呀！」袁明朗摩拳擦掌，想到自己教了個天才，就興奮不已。

就在這時，身後的敞開的門被人敲響。

「叩叩——」

兩人轉頭看過去，就見南司城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口，一張臉陰沉嚴肅，渾身籠罩著一股低氣壓。

「南先生，不用拘禮，進來吧。」梁校長喚了一聲。

南司城抬腳走進去，直截了當的開口質問，「聽說這次實驗班月考，出現了篡改學生答題卡的事件，我想問問校長，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啊？有這事嗎？」梁校長一問三不知，弱弱的看向袁明朗求助。

袁明朗的笑容僵在臉上，一時有些尷尬，這才剛發生的事情，他怎麼就知道了，消息夠靈通的。

「確實有這回事。」袁明朗神色凝重的點點頭，有些內疚的說，「是我沒有保護好答題卡，我有責任。」

「袁老師的責任就是太心軟了，今天我要是不來，這件事恐怕就不了了之了吧？」南司城陰沉著臉，語氣不善。

蘇清歡脾氣好，不想跟那些背後耍手段的人計較，他不會。

誰動了他的歡歡，就必須付出代價。

袁明朗被說中，慚愧的低下了頭，他不是個喜歡惹事的性子，覺得既然大家的利益都沒有損失，倒不如退一步海闊天空，沒想到南司城會找上門來。

「那南先生，你想怎麼處理？」梁校長好脾氣的詢問。

「找到改答題卡的人，嚴懲。」南司城的意思簡明扼要。

「應該的。」梁校長點點頭，又問袁明朗，「袁主任，你可有什麼懷疑的對象？」

袁明朗嘆了口氣，說道，「其實錢多多同學已經承認了，自己串改答題卡的事，只是我覺得他剛被取消留在實驗班的資格，如果再行懲罰的話，學生會不會承受不了？」

「錢多多？」梁校長聽到這個名字不由得心生顧慮，他父親可是在帝都大學花了不少錢，這人還真不能輕易動。

「不是他。」南司城實在沒耐心等老年人辦案，開門見山的說，「慕容端。」

「慕容老師？」梁校長驚訝地皺起眉頭，張了張嘴，想聽慕容端辯解，可仔細一想，慕容端一向看不慣蘇清歡，的確有可能做出這種事來，他只能把要說的話全都咽了回去。

慕容端啊，慕容端，你怎麼就扶不起來呢，陷害自己的學生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

「我也是這麼猜測的。」袁明朗從來公平公正，更何況，慕容端針對的是蘇清歡這樣的天才學生，這種既賢妒能的人，不配教書育人，更不配留在帝都大學。

「唉……」梁校長恨鐵不成鋼的嘆氣，「慕容老師為什麼要這麼做呀！」

南司城沒有給出答案，惡人做壞事，是不需要理由的。

但袁明朗思考之後，想到了一個理由，「或許慕容老師根本就是華清理工派過來搗亂的？」

這幾年，帝都大學華清理工手上吃的虧不少，先是高考生源，又是師資力量，現在他們還不滿足，故意讓慕容端來打擊帝都大學最好的學生，也不是沒有可能。

梁校長越想越覺得合理，除此之外，也沒有更好的解釋了。

想到這個，梁校長的表情變得嚴肅，認真的看向南司城，「南先生，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和蘇清歡同學一個交代，但現在事情關乎兩個學校之間的惡性競爭，我希望你能暫時忍耐一下，待我們查清事情，證據確鑿，再做處理。」

「需要幫忙嗎？」南司城淡漠問道。

「哈，這個就不用了。」梁校長客氣又自傲的說，「這點小事，我還是有能力解決的，就不麻煩南先生了。」

「儘快吧。」

南司城丟下這句話，抬腳就走了出去，頭都沒回一下，瀟洒又乾脆，留下袁明朗和梁校長大眼瞪小眼。

半晌，梁校長率先反應過來，小聲地對袁明朗說道，「袁主任，這件事悄悄的辦，不要聲張……」

車廂里，蘇清歡百無聊賴，就順手查了一下《末日降臨》發來的聚會地址，結果居然顯示在國家物理院附近。

她腦子裡閃過葉文潔那張看似慈祥，卻又讓人看不透的臉。

小九的微信消息彈出來，手機震動，將她拉回現實。

[老大，有人要買你的字，賣不賣？]

蘇清歡在鍵盤上敲了兩下，「什麼人？」

小九秒回：[對方隱藏了id地址，暫時查不出來，不過他出手很闊，一張一百萬。]

哦？

這麼大方。

「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