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再待下去,讓童嫣然知道她輸給了蘇清歡,還不知道說出多難聽的話!
想到這個,李婉月的腳步更快了。
童嫣然看着她越走越快的身影,心底生出一絲懷疑。
胃疼還走的腳下生風的?
但是她也沒往其他地方想,就當她是痛的不行反而行為異常了。
畢竟即便李婉月痛的胃穿孔,也不會影響智商,一定能讓蘇清歡沒臉見人。
她竊喜的笑了笑,走向計分板。
這邊已經人滿為患,她伸著脖子看可好一會兒,才看到李婉月的名字,然而看到她後面的負分時,腳下一歪,差點把腳崴了。
她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李婉月,居然敗了!
用時七分鐘?!
這——根本沒道理!
等人少了一點,她擠到裏面去,仔仔細細看了一遍,還真是這樣!
她詫異的長大了嘴,望着蘇清歡的名字呼吸一緊。
那個野丫頭,居然懂國際象棋。
這完全不在她意料之中!
所以,李婉月那麼早就提前離場,根本不是因為什麼胃病,而是因為成了蘇清歡的手下敗將,覺得沒臉見人!
真是一點都指望不上!
閨蜜團剩下的人這時也聚攏到這邊來,看到李婉月的戰績,全都目瞪口呆。
「李婉月搞什麼鬼?這有什麼可能不贏啊?」
「李婉月不在嗎,讓她說清楚,怎麼回事啊這麼丟人。」
「別是收了蘇清歡的錢吧?嫣然,你覺得呢?」
童嫣然這會兒早就平靜了。
她若有所思的晃了晃腦袋,「李婉月不差錢,不是這個原因。」
「你是說,那個野丫頭是憑實力贏的?!」其中一個女人驚得瞪圓了眼睛。
「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的確是這樣。」童嫣然嘆了口氣,「也許是我們對鄉下的認知太狹隘了,新世紀了,鄉村教育都跟國際接軌了,連國際象棋都教,等下要是和她交手,大家千萬要小心,不能輕敵,我估計,李婉月輸得這麼快,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OK!」
「沒問題,李婉月的國際象棋其實也就是我們中間最差的,蘇清歡贏了她不算什麼,真要是和我們下,撐不了幾分鐘。」
一群人不以為然,全然不覺得蘇清歡有任何威脅,只當李婉月沒用。
反而童嫣然表情就沒那麼輕鬆,她看着蘇清歡的計分板,久久的出神。
另一邊。
白墨寒從善如流的落下最後一刻棋子,勝負分明,「承讓。」
對手隨即離席。
這時有人湊上來討喜,「白先生,可喜可賀啊!」
白墨寒淡然一笑,「僥倖罷了。」
「白先生誤會了,我說的不是二位的對局,而是您帶來的那位,她可是今晚頭一位斬獲勝利的!」
白墨寒無可奈何的笑了。
怎麼說呢,有點意外,卻又覺得合情合理。
他的歡歡,總是能讓人眼前一亮。
短暫的喧囂之後,對弈繼續。
可惜,接下來幾次,蘇清歡都沒能如願和童嫣然的人交手。
很快,末尾淘汰的三人灰溜溜的離場。
童嫣然又回到計分板這邊。
看着上面的計分器,她臉上的表情一點點變得沉重。
從開局到現在,蘇清歡和她一樣,始終保持着全勝的戰績。
她心底沒來由的開始惶恐不安。
首輪對弈,她就有這種感覺,只是不如現在明顯,對蘇清歡的質疑也蓋過了心底的恐懼。
可是到這一刻,她甚至都已經控制不住自己打鼓似的心跳了。
她不能再坐以待斃,主動聯繫主辦方,拿走了蘇清歡對弈的錄像——她必須確認蘇清歡是不是真的這麼厲害。
為了節省時間,童嫣然直接開了四倍速,不到十分鐘,就看完了全部對局。
一圈看下來,她得出一個結論,蘇清歡儘管沒輸過,可對手卻只是入門級的,並且她並沒有什麼戰術,絕不是專業級別的棋手。
童嫣然重燃信心——以蘇清歡的實力,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倒是她杞人憂天,自己嚇自己了。
蘇清歡只能說是運氣比較好,沒什麼特別的。
童嫣然鬆了口氣,她就說嘛,蘇清歡怎麼可能精通國際象棋這種東西。
決賽,她終於還是對上了蘇清歡。
閨蜜團在一旁比童嫣然更為興奮。
「加油嫣然,五分鐘絕殺她!」
「別啊,這麼快多沒意思,多耍耍,別叫她輸的太輕鬆!」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一次都沒抽中蘇清歡,真沒意思,她今天是真的好運,遇到的全是業餘棋手。」
童嫣然在這些人的追捧下,渾身每個細胞都充滿了自信。
這不只是對自己實力的自信,更是因為,她把蘇清歡前面的幾場比賽全都研究過了,現在蘇清歡的棋藝,在她眼裏就是透明的。
趁著還沒人關注,她走山前,用肩膀蹭了一下蘇清歡的肩,「沒想到啊,你居然真的會國際象棋。」
「隨便玩玩。」蘇清歡不咸不淡的回應,面上看不出什麼異常。
童嫣然輕蔑一笑,「決賽可不是隨便玩兩下就能過關的,棋場無親戚,你可別奢望我到時候會給你放水。」
「哦?」蘇清歡挑眉,幽幽轉過臉,「這可是你說的。」
她似笑非笑的,渾身散發着從善如流的氣魄,讓人想到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彷彿她天生就是勝利者,而旁人,只能望其項背。
童嫣然好不容易調整的心態,忽地又崩盤了。
為什麼,蘇清歡的氣場這麼足?m.
這叫她沒來由的急躁,心上的火燒得她鬱悶不堪。
她也不顧忌什麼體面端莊了,囂張的說道,「沒人告訴你我的國際象棋是跟誰學的嗎?」
「總不會是我。」蘇清歡抖抖肩,「我可沒有你這麼差勁的學生。」
「跟你學?你也配!?」童嫣然差點破口大罵,但瞧見工作人員走過來,還是克制住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趾高氣揚的說道,「我的老師,是國內國際象棋協會的會長,錢啟典先生,你恐怕連他老人家的面都沒見過吧?」
「誰?」蘇清歡別有深意的勾了下嘴角。
童嫣然頓時卸下防備,果然,連錢啟典都沒聽過,棋藝也精不到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