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甜甜看看蘇清歡,又斜了吳子俊一眼,咬了咬牙,最後還是憤然離去。
吳子俊卻一點沒受影響,隨手放下香檳,走到蘇清歡旁邊的沙發坐下。
蘇清歡厭惡的躲遠了些,吳子俊就像是和她黏在一起似的,也跟着向同一個方向移動。
幾個回合之後,蘇清歡貼著沙發扶手退無可退,起身就要走,吳子俊直接伸手抓住扶手,擋住了她的去路。
蘇清歡若是強行起身,勢必要碰到他骯髒的手,所以只能坐回去。
她嫌棄轉頭看着吳子俊,漂亮的雙眸閃爍著片片寒光。
她在想,吳子俊要是敢碰他,她是讓他半身不遂好呢,還是斷子絕孫好。
「當着那麼多人,別告訴我,你想對我圖謀不軌?」蘇清歡似笑非笑的問。
吳子俊的眼神輕浮又色情,「怕什麼,我們做更加不軌的事,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說完,他另一隻空閑的手,便從沙發里側一點點的滑進去。
他的眼睛盯着蘇清歡的腰,那纖細的腰,他一隻手就能握住,他迫不及待要真切感受將她摟住的感覺了。
從他的角度,隱約還能看到蘇清歡曼.妙的上半身曲.線,他實在有些按捺不住了。
蘇清歡臉上的笑越來越深,眼神卻冷得沒有一絲溫度,隨手搭在沙發上的手將沙發捏的變形,隨時準備將沙發換成吳子俊的手,捏個粉粹。
她感受到吳子俊的身體向前傾,隨即鬆開了沙發,準備出手。
但是沒等她揪住吳子俊的衣領來個過肩摔,吳子俊兩隻手忽然慘叫着繃緊了兩隻手。
「嗷嗷嗷——」
然後,他就以神似殭屍的姿勢,被拎了起來。
蘇清歡放鬆了拳頭,回頭去看發生了什麼。
白墨寒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她身後,黑襯衫黑西褲,神情冷漠,像是從地獄走出來的使者,透著生人勿近的氣勢。
吳子俊的兩隻手正是被他捏著,已經向外反轉了九十度,只要再稍稍用力,估計他就能擁有手心朝外的奇妙人生體驗。
蘇清歡變了變色,卻沒有作出任何反應,只是一動不動的看着白墨寒。
這個男人出現得及時的頻率,完全超出她的預期。
很快,她又想起他的傷,默默將目光放到他腰間。
那裏的傷並不適合用力,做現在這個動作,傷口一定會被撕.扯,估計已經裂.開了。
莫名的,蘇清歡的心像是被什麼揪住,並不好受。
吳子俊疼的眼冒金星,額頭上的冷汗幾乎融掉他滿頭的髮蠟,故意梳高的劉海都塌了下來,模樣很是狼狽。
「哪兒來的不長眼的狗東西,你吳爺爺的事也敢管?跟吳家作對,不想活着走出D市了是不是!」
「去問你爹,我配不配惹你?」白墨寒眼裏風平浪靜,一副沒聽進去的樣子,不把他放在眼裏。
他倒不是逞一時之塊,對司命來說,吳家雖然有些實力,但卻不及司命冰山一角,白墨寒作為司命的主導,自然不會忌憚。
「吳家有今時今日的地位,也不過靠着賭石積攢了些資產,和本地地下黑幫飛鷹狼狽為奸,別說是吳家了,飛鷹我們都能滅了,捏死吳家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蘇清歡幽幽的威脅著,她的確是動過這個念頭的。
為富不仁,就該有人收拾,沒什麼道理可講。
但她還是有些誇張的成分在裏面。
D市地下組織多不勝數,飛鷹算是其中比較正規的一個,有一定的規模,就連當地政府都拿他們沒辦法,想要真的剿滅,還真不是張口就行的。
白墨寒沒想到蘇清歡會和他統一戰線,意外的瞥了她一眼。
事實上他動手之前,也考慮過,她會不會為了和他對着干,反過來和吳子俊站在一邊。
現在看來,她對他的討厭,也不是深入骨髓的嘛。
不過,她居然猜到了那件事,是白墨寒沒想到的。
吳子俊面上蒼白慌張,「誰告訴你的!......」
蘇清歡不接話,直接從他和白墨寒手底下鑽出去,站到一邊。
本地富商和黑幫勾結,這種低級別的訊息,隨便走一圈美食街就能打聽出來,還需要別人告訴?
他真當她去美食街只是為了滿足口腹之慾?
蘇清歡又看了眼白墨寒,突然計上心來,走到他旁邊,像個得勢的小人,對着吳子俊警告道,「看清楚了,這傢伙,白墨寒,是你老爹都不敢惹的人物,他滅了飛鷹不在話下,還是說,你想讓吳家和飛鷹一起消失?」
「你是白墨寒?」吳子俊終於猜到了他的身份。
白墨寒眼眸微眯,「你希望呢?」
這不可一世的態度,是他了,吳子俊肯定。
吳世榮跟他說過,這次賭石大會有一個不能惹的人物,正是姓白,沒想到居然被他用這種方式碰上。
可滿會場都是看熱鬧的人,他也不能丟了面子,只能嘴硬的說道,「那又如何,司命有隻手遮天的能力不假,可我們之間的賭約是私人性質,所有參會的人都知道,司命橫插一腳,不合適吧!」
「如果我說,合適呢?」白墨寒又把他的手往外掰了些。
「嗷,停,停下!司命的主人就是這樣的嗎,為了一個女人,枉顧信用承諾,不分青紅皂白欺壓弱者!」吳子俊咬牙堅持着,只要他佔據了道德優勢,所有人都會站在他這邊。
「沒人說要耍賴吧?」蘇清歡忽然開口,刻意抬高了音量,「現在說的是你色膽包天,比賽結果還沒出來,就想對作為獎品的我圖謀不軌,這位白先生只是路見不平,吳公子既打不過人,有沒有契約精神,真是給吳家長臉啊。」
白墨寒嘴角勾起得意的弧度,隨即又立刻收斂,眼裏的光暗淡的同時,手上猛地一用力,將吳子俊兩隻胳膊擰脫臼,隨即一把將他推開。
「少爺!」
吳子俊的保鏢終於找來,圍着他,想給他出氣,可光是對上白墨寒要吃人的眼睛,就立刻認了慫,只能灰溜溜的拖着痛苦嚎叫的吳子俊離場去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