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默頓時知道,喬燃知道這些菜是他做的事情了。
「偷偷給我做早餐,讓李嬸哭著求我吃下,在酒店做早餐,說是讓李嬸送到酒店的。
昨天晚上身受重傷,堅持負傷給我做早餐,今天又忍著傷口化膿綳線的劇痛給我做十幾道晚餐。
韓將軍,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做的事情很偉大,很感人,很有成就感?上天見了都要被你感動到暴風哭泣?」喬燃目光沒有一絲溫度地看著韓默質問。
秘密被人當場戳穿,韓默一個188大高個的大男人,像個犯錯的孩子低下頭,不敢看喬燃的眼睛。
看著韓默一副乖乖等訓的模樣,喬燃心底的那股怒氣更濃了。
「韓默,你是一個大男人,別做一些讓我看不起你的事,耍一些女人才會耍的苦情手段。
這些感動天,感動地,感動你自己的可憐戲,以後請別再我身上上演。
我實話告訴你,看到你做這些,我心裡沒有一點點,一絲絲感動,有的只是對你這個人的厭惡與噁心。」
作為一個上過無數戰場,雙手不知道沾染多少人鮮血的鐵血將軍,韓默也是驕傲的。
他願意為了心愛的人洗手作羹湯,但不代表他願意自尊尊嚴被人無情踐踏。
喬燃的話像一把鋒利又淬了劇毒的匕首,讓他心痛到極致。
「十分抱歉,噁心到你了,以後不會了。」韓默走到餐桌前坐下,拿起筷子自顧自的吃起面前的飯菜來。
韓默坐姿像大樹一樣挺拔筆挺,吃相優雅紳士,但喬燃看著這一幕,卻覺得心更加痛了。
曾經那麼高傲,彷彿全世界都掌控在他手中的男人,什麼時候被人這樣踐踏自尊,還能做到喜怒不形於色的?
喬燃多看眼前的韓默一眼,心都像被鈍刀子割一般,轉身快步離開。
去樓上快速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搬進車裡,喬燃開車離開。
坐在餐廳里的韓默,看著喬燃乾脆利落,頭也不回地驅車離開,臉上平靜的表情慢慢龜裂成一抹痛楚。
……
醫院vip病房裡!
裴錦逸正愜意地吃著某高檔酒店送來的外賣晚餐,看著某搞笑綜藝節目,時不時發出二傻子一樣的傻笑聲。
這時,病房門打開,看到走進來的人,裴錦逸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
「你來幹嘛?誰讓你來的?快走快走,這裡不需要你。」裴錦逸看著雷珊,滿臉嫌棄地道。
雷珊不管裴錦逸的嫌棄,走到病床前,看著裴錦逸小餐桌上擺滿了六菜一湯,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
「你不是說病人要吃清淡不油膩的東西嗎?你這大魚大肉加菌菇筒骨湯的,不怕營養過剩油死你啊!」雷珊說著將裴錦逸面前的飯菜全部端到沙發前的茶几桌上。
「臭丫頭,你幹什麼?快把我的晚餐拿回來!」裴錦逸見狀生氣地吼道。
「你是病人,要吃清淡的,這個更適合你!」雷珊說著將她帶來的飯盒打開,裡面向著一份看起來味道不錯的小餛飩。
雖然小餛飩看著賣相不錯,但和他高檔酒店定製的飯菜來說,那還是不能比的。
「蠢丫頭,快把小爺的晚飯拿過來。」
「你的晚飯就在你面前,你愛吃就吃,不吃拉倒。」雷珊說著拿筷子吃起面前的美食起來。
「死丫頭,那是老子的晚飯,你不能吃!」裴錦逸見雷珊吃他吃過的晚飯,咬牙切齒地道。
「我偏要吃,有本事你下來搶啊!」雷珊小臉寫滿挑釁,一副你能耐我何的模樣。
雖然腿上受了傷,但這兩年的磨鍊,忍著疼痛下床搶點吃的那點毅力還是有的。
但想到下午看到她哥哥雷琰那張冷到極致的小眼睛,裴錦逸又老實坐好了。
明明只有一米六幾的小矮個,那小身板里散發的氣場,竟然絲毫不輸韓默。
韓默身上的氣場是在鮮血中鍛鍊出來的,而雷琰身上的死寂氣場,估計就是在死人堆里磨練出來的了。
這對毒兄妹,不是他能招惹的。
「看在你蠢得犯規的份上,大餐就賞給你吃了!」裴錦逸心不甘情不願地說著拿起勺就吃起餛飩來。
讓他意外的是,味道還挺好吃。
一點也不輸他點的那些山珍海味,味道非常鮮美爽滑。
是他第一次吃到這麼美味的小餛飩。
就在裴錦逸再一次心滿意足享受美食的時候,病房門『砰』的一聲響起。
看到韓默渾身滿是殺氣的走進來,裴錦逸頓時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老大,你怎麼……」
『來了』兩個字還沒說出來,面前的小餛飩一下從頭上澆到臉上,流得裴錦逸滿臉滿身都是,床上頓時一片狼藉。
「姓韓的,你有病吧?不就是不小心把你給女人做飯的事情告訴她了嗎?
你有必要對跟了你這麼多年,又一起出生入死兩年的兄弟這麼狠嗎?
當著蠢丫頭的面,我不要臉的嗎?你敢做不敢認,你算什麼男人?」裴錦逸抹了一把臉上的湯汁,雙目噴火地瞪著韓默。
「我的事你不要多管閑事。」韓默聲音寒涼地低吼。
「看到你那麼沒用,連個女人都搞不定,我就要多管閑事,有本事你就打爆我的頭,讓我沒法多管閑事。」裴錦逸毫不退讓地挑釁道。
「你覺得我不敢打爆你的頭是嗎?」韓默雙目充血,想到喬燃說的那些冷漠絕情的話,眼中憤怒的火焰燃燒更旺。
「你不打爆我的頭,你就是孬……」
「嗯……」韓默重重一拳打在裴錦逸肚子上,讓裴錦逸疼得發出一聲悶哼聲。
裴錦逸疼得五官亂飛,聲音依舊不服輸地低道:「說好了打爆我的頭,又改打肚子,你算什麼男人?
我看你就有本事在我面前窩裡橫,你有本事把讓你生氣的女人推倒,在床上狠狠征服她,你要是敢動她一根手指,我改跟你姓!」
「想跟我姓,你不配!」韓默說完冷冷地轉身就走。
「還好沒跟你姓,像你這種沒種到偷偷給女人做飯,愛得卑微又可憐的人,跟你一個姓,才是我人生中最大的恥辱。」裴錦逸不屑的冷嘲。
韓默身體僵了一會兒,然後抬腳繼續走。
只是頭重腳輕的失重感,讓他身體向前倒,腳步快速向前踉蹌了幾步,他眼疾手快的扶住牆,才沒有摔倒在地上。
「老師,你怎麼了?」雷珊連忙跑過去扶住韓默,握著韓默手腕的那一刻,聲音緊張地道:「老師,你的皮膚好燙,你是不是發燒了?」
雷珊說著就伸手要去觸碰韓默的額頭。
「我沒事!」韓默推開雷珊的手,就要繼續往前走,只是他才走了兩步,強烈的失重感又從眼前襲來,讓他只能靠著牆,才不讓身體摔倒。
「姓韓的,你少在那裝潔身自好了,你對別人守身如玉,別人的女人連碰都不讓碰一下,也要看那女人要不要你?
再說這蠢丫頭是你的女學生,連自己的學生關心你都不讓,我看是你自己想法不純吧!」
裴錦逸說著看向雷珊:「你還愣在那裡幹什麼?連要殺你的綁匪都救,自己老師生病反而不管了?」
裴錦逸像機關槍一樣說了一串話,雷珊卻只聽到了『老師』兩個字,目光閃爍光芒地看著韓默。
「這麼說你真的是我的溫時墨老師,而不是韓默了,那你為什麼要詐死?又為什麼叫韓默?」m.
第一次看到韓默,雷珊叫他溫老師,他神情冰冷地回一聲他叫韓默。
讓雷珊以為他真的只是和溫時墨長得很像的人。
但因為他們長得太像了,雷珊還是叫他老師。
「你只需要知道我叫韓默就好了!」韓默推開雷珊就強忍著身體的疼痛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