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默毫不猶豫地點頭。
周煜見到,連忙反駁道:「老大,請你三思,你這兩年不要命的接任務,完成各種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好不容易在戰區才擁有這麼高的威信,讓那麼多人對你心服口服,現在是你乘勝追擊的好時機。
你卻要在這個時候放棄戰區的成就,調轉到一個全新的部門,你以前拿命換的那些功勞就是給別人做嫁衣了。
你流了那麼多血,幾次差點沒命,就這麼被別人搶了,值得嗎?」
「樹大招風,這兩年升得太快,是時候停一停了,更何況,你不相信你老大的能力?是金子在哪裏都會發光發熱,你不用替我感到遺憾。」韓默無所謂地道。
從軍是他從小的英雄夢!
他並未想過要做多大多高的職位。
從軍的這些年,他拯救了很多人,做了很多次英雄。
兒時的夢想他早已實現。
現在,他想為自己活一回。
讓自己慢下來,過自己想過的生活,追自己喜歡的人。
「可是……」
周煜的話被裴錦逸打斷:「老大說的對,慢下來也好,以老大這個升職速度,最忌憚他的人是總統府的那位,老大接了調任,就對那位表明了他的態度,這就是老大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的智慧,你就不要勸說了。」
周煜心裡冷哼一聲,是有裴錦逸說的成分在,但他知道老大接受調任的更大原因是因為喬燃。
一旦接受調令,他家老大就從一品大將軍變成城市規劃局四品城划長。
在這個隨便抓一個都是二品大官的帝城,一個四品城划長,又要被怎麼刁難,他隨便動動手指都能想到。
喬燃,你就是個禍水!
「在接受調令之前,先去辦一件事!」韓默看着窗外消失不見的墓園,聲音寒涼如冰。
……
陸家卧室!
「媽,喬燃這個時候留在帝城守孝是什麼意思?去寺廟祈福哪裏不能去,為什麼要留在帝城?以前爺爺奶奶怎麼求她都沒用,現在怎麼要留在帝城了?」
陸夢瑤原本覺得有母親給她撐腰,她是不會有事的。
自從在醫院看到事件反轉后,喬燃還有能力請到紀汪洋那樣的大人物給她當證人。
她就覺得喬燃不是她能招惹的對象,別提有多害怕喬燃會順藤摸瓜查到她這裏來了。
「現在知道害怕了,當初誰讓你愚蠢要設計人家?你覺得她優秀到礙你的眼。
可是她又沒有在帝城發展,你怎麼連那點小委屈都受不了?現在好了,她決定留在帝城了,你才是真的被她比的一無是處。
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怎麼生了你這麼一個愚蠢至極的女兒,老了老了還要被你連累!」
謝玲嘴上這樣罵,心裏其實明白四個孩子中,女兒的性子最像她。
容不下別人比她優秀,容不下別人在她面前發光發熱。
以前謝玲也用過不少小手段,排擠那些比她優秀的貴夫人,讓那些人漸漸消失在貴婦圈。
但從未涉及過命案。
這次為了保全女兒,第一次涉及命案,原以為萬無一失。
卻萬萬沒有想到,在關鍵時候,喬燃給所有人一個大反轉。
誰會想到醫院院長以及那麼多骨幹醫生會聯合一個小小的喬燃欺騙他們所有人呢!
幸運了一輩子的謝玲,不願意晚年不幸,更不願意身陷牢獄之災。
想要免去這些厄運的方法,就是一不做,二不休地讓喬燃消失。
「咚咚咚……」敲門聲傳來。
「什麼事?不是說了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來打擾我嗎?」陸夢瑤沒好氣地怒喝。
「小姐,太太,是二房太太來找太太,我們說你們有事不見客,她就跪在地上大哭,說今天無論如何也要看到太太,我們才過來報告的!」傭人恭敬道。
「你過去吧,說我一會就下去。」
「是,太太!」
「媽你還見她幹什麼?要不是因為她女兒給我出主意,讓我用那種方法讓喬燃出醜,我也不會被爺爺打,現在也不會被喬燃逼得進退兩難。」陸夢瑤咬牙切齒地恨恨道。
「記住,以後對你嬸嬸客氣點,你嬸嬸不是我們的敵人,而我們和你嬸嬸有共同的敵人,她可以成為幫我們消除敵人的利器。」
謝玲的話一出,陸夢瑤立刻恍然大悟,立刻笑道:「媽,還是你厲害。」
謝玲特意卸了妝,畫上顯老的妝下樓,在樓梯上,就看到穿着孝衣的吳蘭跪在客廳里的身影。
今天不僅是她公婆下葬的日子,也是吳蘭公公下葬的日子。
「弟妹,你快起來,今天是二叔下葬的日子,你一定忙壞了,不好好在家休息,怎麼跑到我家跪着了?快快起來。」謝玲聲音充滿心疼地道。
「大嫂,我求求你救救我可憐的溪兒吧,溪兒還那麼年輕,她不能死呀!」吳蘭抱着謝玲的腿,淚流滿面地乞求。
自從女兒被抓進去以後,吳蘭就整日以淚洗面,眼睛被哭得紅腫嚇人,憔悴不已。
但她不敢休息,家裏的事一處理完,就趕緊過來求謝玲。
帝城那麼多大人物,她只認識謝玲,除了謝玲,她無人能求。
「弟妹,你起來,我們慢慢說!」謝玲將吳蘭扶到沙發上,讓傭人讓了茶離開,然後目光溫婉地看着吳蘭:「弟妹,這幾天夢瑤也一直在哭着求我幫助若溪,若溪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就是我半個女兒,我也不忍心看她有事?」
「那就拜拖大嫂救一下若溪,大嫂你哥哥政法長,讓他給若溪判低一點,我知道這事有風險,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你們的!」
吳蘭從律師那了解到,以陸博傑的身份地位,她女兒就算不判死型,那也是無期徒刑。
她女兒今年才24歲,怎麼能讓大好年華浪費在獄中?
「弟妹,不是我不願意幫忙,只是那天在醫院,那陣仗你也看到了,喬燃手眼通天,連紀汪洋都能請到當見證人。
有紀汪洋那個大神把關,我哥也插不上手啊!」謝玲滿臉為難地道。
「我知道這件事情有難度,所以我請求的要求並不高,我不求若溪能輕判十年,就是判二十年,也比無期徒刑好,求你和你哥哥說一下吧!」
「只要那個紀汪洋插手此案,這件事情我哥哥就說不上話,說來也真是奇怪,喬燃來帝城並沒有幾次,她什麼時候和紀汪洋那麼好了?
居然能讓紀汪洋都聽她的話,她的人脈真是太讓人大吃一驚了,萬一她手上還有比紀汪洋更厲害的人脈關係在。
我哥插手此事,豈不是仕途都要到頭了,這麼大的風險,他肯定不會冒的,所以弟妹,你也不要為難我了,這件事情我也愛莫能助。」
謝玲看似疑惑的幾句話,卻在吳蘭心中種下一個希望的種子。
謝玲她哥哥是因為忌諱紀汪洋插手,才不敢幫她,那如果紀汪洋不插手了呢?
紀汪洋是通過喬燃的面子才插手這件事情的,如果喬燃沒有了呢?
「是不是只要紀汪洋不插手這個案子,你就可以讓你哥哥幫幫我的若溪?」
「這個應該不會吧,那天在醫院,紀汪洋對喬燃態度那麼好,應該不會不管這個案子吧!」
「世事難料,說不定紀汪洋工作忙,突然就不想管這件事情了呢,我知道這件事情很讓大嫂為難,我再去想想其他法子,就不打擾大嫂了。」
吳蘭起身離開后,心裏,腦子裏想的都是怎麼弄死喬燃。
看着吳蘭的背影,謝玲眼底浮起一抹冷笑。
吳蘭那個蠢貨剛才雙眼放着希望之光,她以為拐彎抹角的話,吳蘭要理解好了一會才會反應過來。
沒想到吳蘭這次反應這麼快,這就把她說的話聽進心裏了。
果然是為母則剛,為了兒女的生命安全,再蠢笨的人也會有爆發的一面。
吳蘭,你可千萬別讓我失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