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喬燃剛要用全盡的力氣支撐自己站起來時,只覺得腰間傳來一抹溫熱的溫度,接着身體被人在空中旋轉了一圈,然後一頭撞進一個堅硬的懷抱里。
沒錯,喬燃的鼻尖就是撞到一個堅硬如鐵的懷抱。
還沒有站穩,就被某人向後推了兩步。
喬燃捂著又酸又疼的鼻子,淚眼朦朧間看到前面幾排明晃晃的功勳章。
不用抬頭看,就知道是那個一來就引起全場女人尖叫,年輕有為的什麼一品大將軍。
喬燃心疼忍不住腹誹。
沒事你丫的瞎多管閑事幹嘛?
身為一個大將軍,不知道你剛才那樣救人,在慣力作用下,被救之人會一頭栽進你滿是金章的胸口上嗎?
本來她是沒有危險的,被他救就是最大的危險。
參加生日宴,還穿這種衣服,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功勳章多嗎?
捂著酸痛的鼻子,迅速腹誹了一遍之後,喬燃覺得不滿歸不滿,人家好心搭把手,該說的謝謝還是要說的。m.
於是喬燃鬆開鼻子,臉上揚起一抹自以為最善良最純良無害的笑,慢慢抬頭看向面前的男人。
「謝……」
只說了一個『謝』字,喬燃後面的話就卡在喉嚨里,瞳孔震驚的放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溫時墨!
居然是溫時墨!
他沒有死?
心裏震驚之後,湧出一抹狂喜。
狂喜之後,又是滿腔的憤怒。
「啪……」喬燃出手快狠準的一巴掌重重打在男人臉上。
「詐死很好玩嗎?」喬燃憤怒至極地怒吼。
喬燃看着男人臉上浮起的五道血紅手印,手止不住的顫抖。
因為面前男人身上的殺氣實在太強,氣場實在太冷了。
和她記憶中的溫時墨,一點也不像。
「你個瘋女人,找死嗎?」韓默迅速出手一下捏住喬燃的下額,眼裏滿是冷洌可怕的殺氣。
喬燃在面前的男人眼裏,看不到一絲絲關於溫時墨的氣息,他眼神寒涼刺骨,身上散發着強勁駭人的殺氣。
喬燃知道,能散發這種殺氣的人,是踩着無數屍體,才能煉就而出的。
「溫時墨,你個畜生,居然還敢還手打我妹,我弄死你個王八糕子。」陸淮揚見男人掐著喬燃的下額,拿起一個葡萄酒瓶就衝過去往男人頭上掄去。
只是他的手才剛抬起,就被男人飛起一腳,踹飛了兩米遠,狼狽地摔倒在地上。
「韓將軍,請鬆手,這是一場誤會,她叫喬燃,是我外甥女,她誤把你認成溫時墨了!」陸啟山連忙走上前解圍。
韓默目光清冷地看了一眼戴着口罩的喬燃,聲音薄涼,咄咄逼人:「這兩年,把我認成是溫時墨的人不少,但像令外甥女上來就甩巴掌的還是第一個,陸司覺得這筆帳就這麼算了?」
雖然韓默是一個小輩,陸啟山也在官場混跡多年,什麼風浪都見過。
但陸啟山看到韓默的眼神,心臟還是被驚了一下。
「都是我的錯,喬燃和溫時墨有過一段過往,我沒有提前和她說韓將軍和溫時墨有幾分相似之處,讓她誤會你是詐死的溫時墨了,還請韓將軍多多包涵。」陸啟山歉疚地道。
韓默寒涼刺骨的目光落在喬燃臉上:「孩子犯錯,長輩道歉,陸司這是不是過於溺愛了?這種被保護在象牙塔的人,如果連聲道歉都不會說,就不要出來丟人現眼,連累他人了。」
戴着口罩的喬燃,目光毫無忌憚地打量著面前的韓默,兩人目光交匯在一起,像是在比誰的目光電流更強一般,毫不相讓,毫不退縮。
面前的韓默和溫時墨相比,多了幾分狂傲,冷邪,霸道和強勢。
他的五官更加剛毅,細長的眼長向上挑着,添了幾分駭人的殺氣。
溫時墨的五官也剛毅,氣質也冷,但溫時墨的氣質相對溫和一些。
而且溫時墨是雙眼皮,而面前的韓默是單眼皮瑞鳳眼。
兩人在外形上有七分相似,但氣質卻相差甚遠。
「對不起,韓將軍,溫時墨是我前夫,他就是一條渣狗,看到狗,哦不,看到和他長得一樣的人,我就控制不住的手癢想打。
剛才因為我和一條狗之間的恩怨,誤打了韓先生,還請韓先生不要計較,畢竟,我的本意是想打一條狗。」
雖然面前的人不是溫時墨,還是她打錯人在先,她本應該給他道。
但聽到他說話那麼毒舌,她也不用給他臉。
韓默英俊如謫仙的臉頓時就黑得像炭一樣。
他怎麼會聽不出喬燃話里話說在罵他是狗。
如果他和喬燃計較,那就是承認他是狗。
「大家都以真面目示人,你卻帶着口罩,是丑得沒臉見人了嗎?」韓默目光清冷地問。
「韓將軍說得對,我面若惡鬼,醜陋猙獰,為了不嚇到大家,我就戴着口罩,以便大家看到我倒胃口!」喬燃說完不等韓默回應,從他身邊側過離開。
一旁的陸夢瑤看着喬燃的背影,眼底閃過一抹冰冷。
真是氣死她了。
原本她是想讓喬燃摔倒在韓默身後,造成她上杆子要爬男人的不要臉形象。
卻沒想到韓默從幾米遠的地方衝過去救喬燃,最後反被喬燃當眾掌誆。
韓默是誰?
他可是在軍中威震四方,年僅33歲就統領陸軍的一品大將軍。
要不是總軍司有條件規定,要軍齡二十年以上的將官才能升到總軍司。
韓默的戰功都能當總軍司了。
作為政界一顆無比耀眼,前途無量的新政之星,韓默的低調神秘讓帝城政界名流都無比好奇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韓默選擇在她爸爸的宴會上第一次當眾亮相,揭開這兩年人們只聞其名,不知其人的神秘面紗。
對陸家來說,也是一種實力的認證。
她這個陸家正片公主,正準備在宴會上大展拳腳,出一波風頭,吸引韓默的注意!
可是呢?
喬燃當眾甩了韓默一個巴掌,還把韓默借她前夫之名,比作狗的羞辱一番離開。
她今天就是捅破天,也搶不了喬燃這個風頭了。
她總不能也打韓默一巴掌吧?
看着韓默身上的肅殺之氣,就是借她十個膽,她也不敢伸手啊。
「韓將軍,你臉破了,我讓人帶你上樓去處理一下。」
「爸爸,我帶韓將軍去處理。」陸夢瑤自告奮勇道。
陸啟山看了一眼韓默,見他沒有說話,微笑道:「好,你快帶韓將軍去處理!」
「韓將軍,這邊請!」陸夢瑤動作伸手,指著前方溫柔地道。
「有勞!」韓默邁步向前。
「韓將軍,我代表喬燃表姐給你道歉,我表姐她從小父母離異,母親帶着她在鄉下長大,欠缺管教,說話難聽,不懂禮……」
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完,陸夢瑤只覺得腳裸骨處傳來一陣刺麻,腳本能的向旁邊扭,頓時身體不受平衡的向前面一排由酒杯堆起的酒架上。
伴隨着陸夢瑤充滿驚恐的「啊……」的一聲,噼里啪啦的酒杯破碎聲砸在瓷磚上,在宴會廳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倒在碎酒杯中的陸夢瑤,身上華麗的白色禮服被染紅,看起來狼狽不已。
周圍的人看着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都震驚得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看看陸夢瑤又看看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的韓默。
之前喬燃距離韓默幾米遠,在她跌倒的時候,他都能及時衝過去救人。
而他和陸夢瑤前後腳的距離,怎麼陸夢瑤就摔得那麼慘?
不光別人疑惑,陸夢瑤也滿臉委屈地看着韓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