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蛇山,因為連綿的山脈就像一條蛇的身體,山頂又像張著蛇口,吐著蛇芯,噴射毒液的蛇嘴,因此起名蛇山。
除了其形狀似蛇,更神奇的是山上生活着各種各樣的蛇類。
一般因為氣候溫度的不同,有些地方生活着只能適應那裏氣候的蛇。
而蛇山則能同時存活各種不同的蛇,專家說是因為蛇山下面有一種特殊的曠物質。
為各種蛇提供足夠的養料,才能將南北各地不同的蛇,聚集在這一處蛇山中。
因為毒蛇種類多,蛇山周邊的人都搬走了,地處偏遠的蛇山成為人們口中危險的禁地,更是許多大人拿來訓孩子的借口。
因為蛇山太危險,常年沒有人類威脅,也成為野生動物的福地,常有野狼,黑熊和老虎出沒活動,孩子聽了自然很害怕。
喬燃把車開到蛇山腳下,背上背着背蔞,裏面裝滿了工具以及一些裝蛇的瓶瓶罐罐,全副武裝的往山上走。
剛走了一百多米,看到一棵粗的槐樹下站着一個穿了一身白色運動裝,戴着護面頭盔,包裹嚴實的高大男人。
「這位大哥,你也是抓蛇的嗎?」
「是啊,夜天路險,一起作伴吧!」男人聲音溫潤的道。
「沈先生,你怎麼來了?」喬燃聽出是沈慕白的聲音,疑惑地問。
沈慕白拿掉頭盔,月色下,笑容溫潤的看着喬燃:「護士從宋晚晴那裏聽到說你要用十二種野生毒蛇和其他毒物給宋晚晴治腿疾,大家都覺得你這方法太過荒謬,都在醫院議論紛紛。」
「我想着你要集齊十二種毒蛇,蛇山一定是你的首選,就在這裏等你了,因為提前和你說,你一定不會讓我涉險。」
「蛇山的確太危險了,你不了解那些野生動物的習性,還是不要陪我上山了。」喬燃擔心的說。
「你放心,我雖然不了解野生動物,但我身手還不錯,又做了全身防護,不會有事的,而且要是有什麼危險動物,我還可以幫你一把,你就勉為其難,收下我這個小幫手吧。」沈慕白溫聲求道。
喬燃知道沈慕白既然來了,就不會回去,無奈地道:「好吧,那就勞煩沈先生陪我走一趟吧。」
「說了多少次叫我慕白就好了,我們之間就不要那麼生疏客氣了。」
「好吧,慕白。」
「我這身打扮還行嗎?」
「挺專業的,不錯!」
「能被神醫認可,真是我的榮幸。」
「別叫什麼神醫,只是懂一點皮毛而已。」
「能讓癲癇發作,大出血的雙胞胎患者順利生產的人,要只是懂一點皮毛,那天下就沒有好醫生了,你精術過人,就不要謙虛了。」
「那好吧,我就不客氣的擔下這虛名了,哈哈!!」
兩人邊走邊聊,氣氛看似不錯,喬燃內心實則並不開心。
她做事習慣了獨來獨往,突然有一個跟在身邊各種說好話,還真是各種彆扭。
兩人并行往山上走,走了十幾分鐘,一束光從一個樹枝上打到喬燃和沈慕白身上。
「半夜三更,你們兩個穿成這樣,鬼鬼崇崇的,是要去偷熊膽嗎?」
溫時墨吊著嗓子,喬燃沒有聽出是他的聲音,用比對方光束更強的手電筒照過去,看到一把灰色綉精緻竹林的大雨傘,雨傘邊上一雙黑色皮鞋交疊在樹枝上的腳。
大半夜的躺在樹枝上,當他是小龍女呢?
也不怕那露出來的一雙腳把膽小的楊過嚇死過去。
喬燃語帶嫌棄地說:「大哥,偷熊膽那種犯法的事,我們可不敢幹,倒是大哥你,半夜三更沒事吊樹上,挺閑啊。」
只見灰色的精美雨傘慢慢移動,露出一張鬼斧神刀,巧奪天工般的俊臉。
「溫時墨,怎麼是你,你怎麼也來了?」喬燃無語地問。
「我當然是來盯着你,看你耍什麼花招的,你若是敢弄一些奇奇怪怪的鬼東西害晚晴,我絕不饒你。」溫時墨冷聲警告。
「搞得你親自看了,就能看懂似的,我只管把我答應的東西做出來,要不要吃是你們的事情。」喬燃收回手電筒,朝和溫時墨相反的山上走。
溫時墨見狀,連忙從樹枝上跳下來,追上喬燃的腳步。
「這裏有我陪着就好,就不勞煩沈總幫忙給晚晴找葯了。」溫時墨冷聲說。
「溫總錯了,我不是來給什麼宋小姐找葯的,我是來幫joy醫生,保護joy醫生安危的。」沈慕白疏遠的回應。
「你什麼時候喬燃是joy醫生的?你接近喬燃有什麼目的?」溫時墨目光質疑的看着沈慕白。
沈慕白頭也不轉地道:「我什麼時候知道的與溫總無關,我接近喬燃的目的,也沒有義務告訴溫總。」
「你就讓這樣一個對你有目的人跟在你身邊嗎?」溫時墨拉着喬燃的手厲聲問。
喬燃用手電筒照在兩人中間,透著防護面罩,眸色清冷:「人與人之間的交往,不都是帶着目的的嗎?」
「溫先生出現在這裏,不也是希望我能治好你心愛之人的腿嗎?蛇山裏面危險重重,你這樣子還是在外面等吧!」
走山路還穿着一絲不皺的西裝皮鞋,優雅高貴的像個王子,當他拍電影呢!
擱這耍帥,不是找死嗎?
「只有貪生怕死的男人,才需要做什麼防護,像我這種頂天立地的男人,就是身處狼窩,也不會眨一下眼。」溫時墨不屑的說着大步走到兩人前面帶路。
「慕白,你別這種對大自然沒有敬畏之心的人一般見識,真受傷了,受苦難受的人是他自己。」喬燃冷笑道。
「放心,我不會因為別人幾句話就否定自己的防護,對自己負責,也是對他人負責,否則,真有不測,拖累他人就罪過了。」
「你能這樣想就好了,只有凡事思慮周全,才能獲得真正長遠的成功!」
聽着他們一唱一合的諷刺自己,溫時墨冷聲道:「別廢話了,蛇都被你們嚇跑了。」
看着前面打着頂着月色打雨傘的溫時墨,喬燃和沈慕白好笑的對視一眼,不再說話的往前走。
半小時后,三人走入叢林深處,腳下的路奇山怪石,一步比一步難走。
「喬燃,你看這個洞口是不是銀環蛇的冬眠洞?」沈慕白手電筒對着一個洞口問。
「這的確是銀環蛇的洞口,沒想到你對這個還有研究。」喬燃驚喜地道。
「為了不拖你後腿,臨時抱腳讓人收集了一下資料。」沈慕白說着從身後的工具里拿出夾子和裝蛇的瓶子。
「等一下,用我的!」喬燃說着放下背蔞,從裏面拿出貼著銀環蛇的瓶子打開蓋子,放在洞口:「把手電筒關掉。」
幾分鐘后,在月色下,看到一個細小的蛇頭慢慢探進瓶子裏。
趁銀環蛇吃瓶子裏的東西時,喬燃迅速將瓶蓋擰緊。
「你瓶子裏放的是什麼東西?居然能讓銀環蛇自動往瓶子裏鑽?」溫時墨不可思議地問。
「就是普通的豬肉沫,放了銀環蛇特別喜歡的香料氣味而已。」喬燃將銀環蛇放進自己背蔞里繼續往前走。
因為每個瓶子裏放着不同毒蛇喜歡的東西,很快就收集到十一種毒蛇。
溫時墨本以為大冬天的收集這麼多蛇,沒有幾天是完不成的,沒想到她不但醫術好,對付野生毒物的手段也如此了得。
抓蛇的時候,讓溫時墨看喬燃的眼神是變了又變,驚了又驚。
「把最後一種赤佛蛇抓到就好了。」喬燃笑容燦爛地道。
本以為大冬天抓蛇不會那麼容易,沒想到比她想像中的輕鬆多了。
蛇山真不愧是眾蛇的集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