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沒跟本宮說?」
陸襄道:「既然公主已經道歉,那這件事就算了,臣女有皇後娘娘疼愛自然不怕她,但也不敢恃寵生嬌給娘娘添麻煩,畢竟那是皇室公主。」
做得過了,就是不把皇家公主放在眼裡,皇後娘娘再護著她,也不能跟皇上對著干啊。
不過看榮貴人這樣小心翼翼,而楚盈兒膽大包天,不知道誰能想到她們是對母女啊。
能把女兒性格養這樣開朗,可見榮貴人不是小家子氣的人,怕是宮裡生存迫不得已委屈求全。
宋皇后一臉寵愛的看著陸襄:「你向來有分寸是個懂事的,不過要真受了委屈可不能憋著,本宮雖然不能叫你上天,但疼你一事可不是嘴上說說的。」
陸襄為自己著想不願意給她麻煩,宋皇后只覺得心裡暖得不行。
「今日叫你進宮沒想到差點叫你惹禍上身,沒嚇到吧?」宋皇后指的是太后陷害一事。
「有娘娘在,臣女不怕。」陸襄微笑著搖頭:「太後娘娘嚇收拾我,不是這一次進宮,也會是下一次。」
不過這一回沒算計到她,太后估計在心裡憋大招呢。
榮貴人帶著楚盈兒回去的路上,正巧看到楚盼兒蹲在一旁哭,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不斷的往下掉,嚶嚶的哭泣聲叫旁人聽了很是心疼。
「九姐,你怎麼了?」楚盈兒小跑著過去,蹲在她面前問。
榮貴人看著這條回玉合宮的必經之路,幽黑的眸中一閃而過的暗芒:「盈兒……」
她剛喚了一聲,
楚盈兒就回頭對她道:「娘,你先回去,我陪九姐說說話。」
榮貴人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哭泣的楚盼兒,沒有再多說什麼:「行,那你早些回宮。」
「知道了。」
……
陸襄沒有多留,便離開了。
直到上了馬車,霧月整個人才像活過來似的,大口大口的喘氣。
「小姐,真是嚇死奴婢了。」
太后要麼不動,一動手就是要置小姐於死地啊,太狠了。
這才第一次見面呢?
陸襄安撫的拍了拍霧月的後背。
今天這事換成別人就真會被陷害了,她因為重生,所以對太后的為人了解,心生警惕。
畢竟誰會想到第一次見太后,她就迫不及待的要對自己出手呢。
霧月緩了緩氣,又皺著眉道:不過這下跟九公主結仇了。」
「九公主早就對我心生怨恨,有沒有今天這件事都一樣。」不過賢妃跟皇後娘娘怕是要撕開表面那層客氣的那層布了。
「賢妃娘娘看起來溫柔和善,沒想到陰起人來這樣狠毒,果然是母女。」霧月一想到她家小姐差一點去掉半條命,便不由得嘀咕了起來。
這會也顧不上對方是宮妃跟公主,不得妄議。
「今天的事回去不要多說,免得叫祖母聽見了又要擔心受怕。」陸襄叮囑道。
賢妃許是因為自己的兒子不是親生的,所以隱隱以淑妃為首,又覺得皇後娘娘沒有自己的孩子不成氣候,幫著太後跟淑妃助紂為虐。
宮裡皇子不多,好不容易長大成人的包括楚今宴在內也就那麼五個,哪個都不簡單。
賢妃可能覺得淑妃的二皇子是最有可能登上皇位之人,所以為自己謀條後路,畢竟皇後娘家再勢大,她也沒有兒子,以後也只能當個母后皇太后。
而真正的皇太后必是新帝生母,這個時候不選擇好了路,等著以後被新皇忌憚剷除嗎?
不過賢妃怕是沒有真正了解過自己的養子有多大野心。
霧月心有餘悸的點點頭:「奴婢明白。」
玉合宮
因為皇帝子嗣不多,所以生下女兒的榮貴人雖然位份低,但也是一人住了一宮,也虧得後宮妃嬪不多,否則才能叫榮貴人佔了便宜。
玉合宮不大,但一人帶著女兒住,榮貴人覺得很滿足了。
此刻她坐在正殿,心不在焉的喝著茶。
楚盈兒綳著小臉回來,像是跟誰生氣似的憤憤的在一旁坐下。
宮女奉上退下。
榮貴人昵著她問:「怎麼了?九公主給你氣受了?」
楚盈兒喝了口茶,道:「娘,九姐身邊的胭脂被母后仗斃了。」
榮貴人愕然:「怎麼回事?」
「都怪那個陸襄啊。」楚盈兒越來越氣,捏著小拳頭道:「九姐太可憐了,堂堂公主被個大臣之女欺負,母后卻只是一味的偏幫外人。」
榮貴人臉色大變的放下茶杯:「盈兒,不得胡說。」
這話要傳到皇后耳朵里,她今天是白去景仁宮刷好感了:「皇後娘娘縱然維護陸襄,卻也不是暴虐之人,胭脂做了什麼?」
楚盈兒一愣。
呃……
她忘了問啊。
光顧著聽九姐哭訴陸襄的不是跟霸道,沒問陸襄對胭脂做了什麼會讓她被母后仗斃。
榮貴人氣的無語。
這沒腦子的閨女,說好聽點叫天真,說白了就是蠢。
九公主說什麼,她就信什麼。
石榴說今日去拿蜘蛛嚇陸襄,也是為了替九公主報不平……
「秦嬤嬤,你去打聽一下。」榮貴人吩咐道。
秦嬤嬤應道。
榮貴人將宋皇后給的點心端給楚盈兒,柔聲問道:「娘問你,若陸襄真是跋扈之人,你今日得罪了她,皇後娘娘會不會處罰你?」
楚盈兒捏著糕點,啊嗚咬了一口,然後點頭:「會,九姐說了,母后心裡只有陸襄,只要誰得罪她,母后就收拾誰。」
榮貴人哭笑不得:「……」
你到也不必說的這麼直接。
「那我帶你去景仁宮陪罪的時候,皇後娘娘罰你了嗎?」
「沒。」楚盈兒老實的搖頭:「不僅沒罰兒臣,還送了兒臣糕點。」
「那你覺得你拿蜘蛛嚇她,她當時不生氣嗎?」
「生氣,不僅如此,她還拿蜘蛛來嚇我,我還沒見過這麼大膽的大臣之女呢。」就是柳安瑤再傲慢,見了她也得客客氣氣的磕頭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