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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武聖過於慷慨 - 第281章 雲東行省的熟人,老鄉見老鄉字體大小: A+
     

    第281章 雲東行省的熟人,老鄉見老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見胡崇啓出現,高閒路一陣狂笑,輕蔑中夾雜着不屑與嘲諷,就彷彿高高在上的神祇,在笑一隻籠子里正在廝殺的可憐鬥雞。

    這是一種更高層次的輕蔑。

    “你敢出現在這裡,到能讓我高看一眼!”

    高閒路點點頭,彷彿是欣賞那隻鬥雞敢跳出籠子一樣。

    “你們也都聽到了吧?胡崇啓親口承認,要在規鹿山上挑戰我,這一次可不是我高閒路欺負人,是你們中州人在不知廉恥,三番四次挑釁我。”

    高閒路滿臉都是嘲諷。

    既然伱如此勇武,我也敬佩你,那麼……就親手殺了你吧。

    “高閒路,你也不必如此嘴臉,滿臉小家子氣,和一輩子沒贏過的井底之蛙一樣!打輸了,我這條命你拿走便是,求饒一聲,我胡崇啓豬狗不如!”

    “更何況,我胡崇啓戰敗,那是我自己技不如人,並不代表中州沒有高手!”

    “沒有人永遠都是贏家,也沒有人永遠都是輸家!”

    胡崇啓扔掉手裡的斗笠,坦坦蕩蕩走到最前方。

    來城主府之前,胡崇啓還嫌自己丟人現眼,想要用斗笠遮蓋這張臉。

    但見到高閒路之後,他內心反而十分坦然。

    武者,走殺伐之道。

    今日我殺你,明天你來殺我,天經地義。

    一味懦弱逃避,未來也不會有什麼成就。

    與其唯唯諾諾活一輩子,還不如在最風光時燃燒殆盡。

    人生不足百年,遲早一死,轟轟烈烈一場,總比窩囊死強百倍。

    “哼,你的嘴,可比你的骨頭硬多了!”

    面對胡崇啓擲地有聲的回擊,高閒路內心很不舒服。

    他期待中的畫面,是胡崇啓求饒,或者惱羞成怒。

    可對方坦坦蕩蕩,一副視死如歸的豁達,還滿嘴義正言辭,就是這股仁義道德,就讓他喘不過氣來。

    這就是大國底蘊,也是大國臣民的浩然大氣。

    在東嵐國,其實高手階層都清楚,東嵐國人身上有一股暴發戶一樣的小家子氣。

    奈何東嵐國崛起時間太短,那股雍容豁達的氣息,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培養出來。

    所以,高閒路厭惡中州人這股豁達。

    就彷彿暴發戶厭惡那些傳承世家的禮節,輕蔑那些禮節,但他們又在暗中悄悄模仿,偏偏還模仿不到精髓,學成了四不像。

    高閒路咪眨眼,又看向了玉旨學宮那些座師:“這一次,是你們中州人挑釁我,如果你們再擅自阻攔,就別怪我東嵐國翻臉不認人!”

    這句話他是說給那些座師聽。

    雖然,昨天阻攔自己殺人的座師,並不是在場這幾人,但他還是要再警告一次。

    全場鴉雀無聲。

    中州的天才們各個臉紅脖子粗,有些脾氣暴躁的青年就要上去拼命。

    欺人太甚。

    你羞辱同輩也就罷了,居然對學宮座師也如此無禮,簡直無法無天。

    所幸,還有一羣人有理智,死死抓住了那幾個衝動的人。

    這是東嵐國的激將法。

    一旦公開挑戰,就中計了,打起來真的會死人啊。

    ……

    “哼!規鹿山上,生死自負,胡崇啓如果選擇和你對決,那你們便以武道較高低,生死自負,我等自然不會插手。”

    其中一個座師站起身來,幽幽說道。

    他說話的語氣很慢,能聽得出濃濃怒意。

    可無奈,怒氣只能憋在心裡。

    現在的中州,還真惹不起這東嵐國。

    “哼,希望你們言而有信,別讓全天下嘲笑你們中州!”

    高閒路瞳孔陰森,冷笑一聲後,視線又環顧全場所有青年天才,濃郁生硬的中州口音再次蔓延開來:“我再宣佈個事。”

    “從現在開始,胡崇啓就是一個死人,你們中州應該有些忌諱……比如,靠近死人,會遭厄運。”

    “誰敢和胡崇啓組隊,那便是挑釁我高閒路,是向我高閒路宣戰,咱們規鹿山上生死狀。”

    長空之上,雄厚的聲音迴盪,壓迫感十足。

    ……

    廣場之上,人羣再次譁然。

    中州的青年天才們議論紛紛,各個義憤填膺,彷彿有人把糞水澆在自己頭上一樣恥辱。

    恨啊。

    他們恨自己無能,被外國畜生如此羞辱,卻不是賊人的對手。

    同時,也有些人比較冷靜。

    他們抓住了重點,絲毫沒有嘲諷被影響到情緒。

    東嵐國實力雄厚,高閒路乃是實權王爺家的嫡子,他出生高貴,天生就高高在上,從小到大所擁有的資源,是一個讓人絕望的恐怖數字。

    這種天之驕子,可能名字還沒取好,就已經有名師摸骨算天賦,從孃胎裡就制定好了修煉計劃。

    普通人拿什麼比?

    你憑什麼和王公貴族比?

    胡崇啓你家族勢力再興旺,能比得過東嵐國皇族?

    螻蟻而已。

    在高閒路面前認輸,是輸給了宿命,輸給了一整套權利階層,是輸給了天……不丟人的!

    而高閒路正經的對手,是中州皇族的人。

    自己算個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憤怒?

    ……

    有一羣人,表情格外凝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個人眼裡都是忐忑和迷茫。

    他們是別習行省小隊的成員。

    他們都是一轉高手,且掌握玄功,或者身上有厲害寶器。

    爲了這次規鹿山試煉,這羣人各個都準備許久,有些人甚至三年前就已經開始籌備。

    雖然都已經洗鍾一次,但二洗的難度,和一洗截然不同。

    誰都沒有把握能二洗,所以任何稍縱即逝的機會,他們都要拼了命的去抓。

    胡崇啓是小隊的隊長,是這一屆最強的天才,同時也是衆人依靠的靠山。

    可世事難料。

    那座靠山,如今卻淪爲最危險的禍源。

    誰還能保持平靜?

    至於對抗東嵐國,那更是開玩笑。

    胡崇啓不怕死,並不代表別人不怕死啊。

    高閒路是二轉強者,東嵐國皇親國戚,渾身武學出類拔萃,戰場上殺人如麻。

    在高閒路身旁,還有三個護衛。

    哪怕是護衛,也都是東嵐國的一洗天才,小隊想以多欺少都是奢望。

    一旦胡崇啓遭遇報復,整個小隊將全軍覆沒,這不是開玩笑,高閒路的兇名,是殺出來的。

    關鍵時刻想依靠學宮座師來救命,更是天方夜譚。

    學宮規矩大於天,只要不是中州的皇親國戚有危險,律院院長會嚴苛執行律令規矩。

    對學員來說,你拿到腰牌那一刻起,其實就已經不再是自由身。

    ……

    “規鹿山上,我東嵐國周圍十米範圍,是你們的禁區,任何人、任何狗,都不得靠近。”

    “不管是中州的廢物,還是古奇國和勝谷國的蠢貨,或者滿街跑的野狗,你們誰敢靠近,我高閒路就殺誰……如果有不信邪的,可以來試試。”

    高閒路語不驚人死不休,再次開啓嘲諷。

    這一次,他不僅得罪了中州所有天才,連同另外兩個國家的使團也一起辱罵。

    罵人的時候,他故意夾雜着狗一類的詞彙。

    言外之意,是你們這羣人在我眼裡,和狗都是一個級別。

    廣場的氣氛再次沉默了下去,氣氛壓抑到了極致

    被人堂而皇之辱罵成狗,誰的心裡能好受?

    玉旨學宮有個座師忍不住,朝着高親王喊道:“高親王,你們東嵐國過分狂妄了吧,小心陰溝裡翻船啊。”

    他以前就認識高親王,並且有些過節,所以言語毫不留情。

    “哈哈哈,狂妄?”

    “這算什麼狂妄?等高閒路什麼時候能殺了你,那纔算真正的狂妄!同齡人之間,我東嵐國早已無敵,還不是想打就打,想罵就罵,誰讓你們弱的。”

    “再者說,這裡是你們中州的地盤,你們自己爲什麼不狂妄?”

    “是不是拳頭不夠硬?哈哈哈!”

    高親王狂笑一聲,比高閒路還要猖狂,反而是變本加厲嘲諷過來。

    “你……”

    座師憋着一張臉,啞口無言。

    是啊。

    東嵐國囂張,就是有囂張的資本。

    如果中州有個二洗天才,又何懼他東嵐國。

    但座師也明白學員們的困難。

    沒有皇親國戚的身份,在這些年紀想二洗,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現在唯一的希望,是東嵐國學員到了上院,讓中州的皇親國戚們去教訓高閒路。

    這裡的普通人,沒有任何希望。

    想到這裡,座師便不再辯駁。

    秦近揚搖搖頭。

    當初就聽老四說過,東嵐國上上下下都沒有禮數。

    果真,上樑不正下樑歪,都沒有素質。

    ……

    古奇國和勝谷國的使團也籠罩在一層陰霾之中。

    該死的東嵐國,該死的高閒路。

    你嘲諷中州就專心去嘲諷,波及我們是什麼意思?

    古奇國小皇子眼底閃爍寒光。

    他同樣二次洗骨,同樣有玄功在身,根本就不懼高閒路。

    但身旁的大臣一直提醒他,不許他衝動。

    東嵐國氣焰囂張,自然是有囂張的資本。

    古奇國是古代齊國的後裔,雖然祖上輝煌過,但齊國畢竟已經亡國,齊家後裔建立古奇國,過程極其坎坷。

    這麼多年風雨飄搖,古奇國時刻都在滅國亡國的邊緣徘徊,面對各大國爭鋒,古奇國夾在中間,如履薄冰。

    正因爲這樣,古奇國人人都有憂患意識,從皇帝到百姓,都籠罩在一層悲觀的情緒中。

    雖然近幾年古奇國國運也頻頻爆發,國家實力提升不止三個檔次,但韜光養晦還是基本國策。

    因爲地緣原因,古奇國和中州關係最近,也和中州命脈相連,這個國家最希望中州能再次興盛,再次君臨天下。

    齊南業深吸一口氣,強行把心裡那口怒火壓制下去。

    “殿下,修煉要緊,其他皆是浮雲。”

    大臣又提醒了一句。

    齊南業面無表情,輕輕點了點頭。

    ……

    勝谷國這邊,就相對冷靜一些。

    被人罵狗,誰都不舒服,勝谷國的人也怒,但勝谷國皇子目標明確,劍鋒直指山頂秘寶,根本懶得理會其他。

    國師閉目養神,根本不怕勝原截衝動。

    他了解自己這個徒兒,年紀輕輕,心思可老辣的很。

    勝原截和別人目標不同,他內心自有一股衆人皆睡我獨醒的優越感,東嵐國囂張跋扈,但在他眼裡,就是一羣小孩子在玩過家家,東嵐國負責扮演一條瘋狗。

    人……是不可能和狗斗的。

    ……

    玉旨學宮山頂!

    富麗堂皇的大殿裡,盤坐着一羣相貌堂堂的年輕人。

    這些人各個雍容華貴,且劍眉星目,身上全是綾羅綢緞,眉宇間有一股高高在上的超然氣質。

    上殿!

    上院最高的大殿,也是玉旨學宮最高的大殿。

    衆人頭頂懸浮着一座海市蜃樓陣法,這座陣法可以把城主府的影像聲音同步穿送過來,類似於現場直播。

    這羣人的坐席也極其考究,隱隱有一股森嚴的等級。

    雖然都是皇親國戚,但宗族只有皇帝一脈,其餘全是旁系遠親,大家並沒有想象中的熟悉。

    即便在皇帝這一脈,嫡庶不同,尊卑有別,地位天差地別。

    皇親國戚們的修煉時間,一般是兩年,有些甚至一年就會離開。

    雖然從小錦衣玉食,也不可能有資源不足的情況,但皇親國戚們的日子也沒有想象中悠閒。

    皇帝有嚴令,只要吃國家俸祿的皇親,必須要派遣子嗣去戰場廝殺,這也是給全軍將士當楷模,畢竟皇帝的親戚都在身先士卒,普通將士還有什麼資格怯戰?

    有時候,皇親國戚還可能背井離鄉,去敵國當人質,以促成和平談判。

    當然,受害者大概率是派遣出去和親的公主。

    如果敢不聽皇帝號令,任何皇族都會被收回姓氏,直接貶爲庶民。

    所以這羣皇親國戚並不是想象中的紈絝,他們反而出奇的勤奮。

    沒辦法。

    他們沒有後路,如果敢懈怠,就會成爲激勵三軍的英雄故事。

    死人的故事,最振奮人心。

    “欺人太甚,等到了上院,我得打死他!”

    有個皇親忍無可忍。

    “東嵐國是咱們中州的重要聯盟國,對方畢竟是皇親,打死不合適……但應該打成殘廢!”

    另一個皇親還有些理智。

    “哼,中州這麼多行省,培養出一羣廢物……居然沒有一個人能打敗高閒路,簡直給中州丟人現眼。”

    有個旁系皇親咬牙切齒。

    但他咬牙切齒的目標,卻不是高閒路,而是那羣唯唯諾諾的普通學員。

    特別是被打成豬頭的胡崇啓。

    這個人就應該被打死,他活着就是個丟臉的笑話。

    頓時間,不少皇親開始附和,紛紛感慨中州年輕人是飯桶。

    “行了,都閉嘴吧!”

    突然,最核心位置,有個青年微微擡起眼皮。

    他的話,比刑部驚堂木還要震撼,大殿立刻鴉雀無聲,皇親們呼吸都小心翼翼。

    姜司燕。

    當朝太子的親弟弟,一母同胞。

    他比太子殿下小十幾歲,從小跟在太子殿下身後,深得太子溺愛。

    等未來太子登基,那姜司燕就是最核心的嫡系。

    不管是未來,還是現在,姜司燕都是在場地位最高的一人。

    他開口時,全場沒有人敢大聲呼吸。

    在皇族,尊卑禮法比任何地方都要森嚴。

    “你們口口聲聲罵他們廢物,那你們又算什麼?”

    “全國最優的修煉資源,全在你們肚子裡,而他們都是次等品……論消耗資源的數量,那更沒有可比的意義,你們每個人都比他們多消耗十倍以上。”

    “他們輸給高閒路並不丟人,因爲高閒路的敵人,並不是他們!真正可能丟人現眼的,反而是你們。”

    姜司燕嘴角輕蔑。

    他打心眼裡,就瞧不上這羣所謂親族。

    ……

    三國使團離開,他們有特殊通道。

    中州新員有序排隊,開始領取規鹿山必要的試煉物品。

    秦近揚隨波逐流,排在很靠後的位置。

    他剛纔聽說,別習行省的最強小隊出現內訌,有隊員不服隊長,發生了激烈爭吵,差點打起來。

    最後,隊長鬍崇啓選擇退出小隊。

    秦近揚搖搖頭。

    意料之中的事情。

    能看得出來,胡崇啓心比天高,並不想白白被打死。

    他想團結小隊,同仇敵愾,共同對抗東嵐國。

    可他太天真了。

    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你和高閒路有仇,別人可沒有。

    別人上規鹿山的目標,是找二洗契機,並不是去戰場廝殺啊。

    少數服從多數,胡崇啓被小隊孤立,直至驅逐,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其實秦近揚有些高估人性。

    根本不是少數服從多數,別習行省根本沒有一個人支持胡崇啓。

    離開小隊時,胡崇啓是孤家寡人。

    雖然,中州不少年輕人打心眼裡敬佩胡崇啓的勇氣,畢竟他是唯一敢正面對峙東嵐國的勇者。

    可惜,佩服歸佩服,遠離歸遠離,一碼是一碼。

    你死了,我甚至能在你墳頭哭兩嗓子。

    但你想連累我?

    那不可以。

    絕對不可以。

    ……

    “秦兄弟……我可終於找到你了!”

    秦近揚突然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

    轉頭一看。

    是蔣行陽。

    他鄉遇故人,好朋友好久不見,秦近揚心情立刻大喜。

    “蔣兄弟!”

    秦近揚連忙抱拳。

    蔣行陽已經是第二年的學員,是自己的師兄。

    可看他的裝扮,不像是在執行學宮任務。

    有任務在身的師兄,都有特殊標識在身上,蔣行陽雖然身穿玉旨學宮統一服裝,但沒有標識。

    “我舅舅是雲東行省總督,我屬於咱們雲東行省的領路官……可惜,因爲舅舅這層身份,我沒有資格拿歲分了……唉。”

    蔣行陽嘆了口氣。

    “對了,給你看個熟人!”

    蔣行陽情緒轉變極快,他朝着前方揮揮手。

    很快,又跑過來一個熟人。

    燕少羽。

    他和自己一樣,也是這一屆的新員。

    燕少羽並沒有完成第一次洗鍾,雖然是煌雲派的少宗主,在雲東行省威名赫赫,但放在往玉城,就顯得渺小不起眼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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