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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武聖過於慷慨 - 第184章 命不久矣也是我的幸運,我的眼睛更字體大小: A+
     

    第184章 命不久矣也是我的幸運,我的眼睛更亮

    人們目送着秦近揚身形消失,表情各異,有人幸災樂禍,有人表情感慨,也有人是看戲的神態。

    而在許雯卿的眼裡,卻有一個所有人都沒有在意的小細節。

    秦近揚手裡捏着一枚玉佩。

    他往山下行走的時候,玉佩在手裡,也被輕輕捏成了齏粉。

    那是許雯卿以自己的名義,送給秦近揚的禮物,雖然不是什麼寶器。

    許雯卿心裡突然有些後悔。

    自己可以突破四品,甚至四品之後,直接到了真氣第二重,秦近揚起了大作用。

    特別是真氣第二重。

    如果沒有秦近揚,根本都不用想。

    就這樣莫名其妙讓他揹負着一個穢名離開山莊,是不是太殘忍了?

    那枚玉佩的碎裂,也是秦師弟無聲的訣別吧。

    唉!

    秦師弟……如果你沒有招惹裴風空,那該多好。

    許元晟永遠面無表情,不等秦近揚身形消失,他已經和其他宗主一起離開烏池。

    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裴風空和嚴京非雙目對視,兩個人心裡都清楚……許雯卿,已經被吃定了。

    ……

    薛冰冰站在史英南身旁,秦近揚身影早已經消失,她一動不動,表情異常糾結,心裡甚至出現一些撕裂感。

    “你以後……會後悔嗎?”

    突然,一直一言不發的史英南輕聲問道。

    “嗯?”

    薛冰冰愣了一下。

    “你秦師弟是被冤枉的,我能看出來……其實,很多人都能看出來……當然,伱應該比別人更清楚你師弟的爲人。”

    史英南又道。

    薛冰冰沒有說話。

    她回想起第一次見秦近揚的場景。

    那時候他還只是個小小雜役,那點工錢連肉都吃不了幾頓。

    他悄悄買米,趁着夜色,悄悄送給需要的孤兒。

    秦師弟都沒有留下名字。

    這種品性的人,怎麼可能去偷看大師姐沐浴。

    “秦師弟一個斷二品,離開了山莊,身上又揹負着污名,以前在山莊時,可能還惹了不少仇家,他的下半生,一定會很坎坷……”

    “薛師妹,你知道嗎……”

    史英南目光閃爍:“我特別喜歡聽你和秦師弟的故事……你說過,那時候秦師弟還只是個小弟子,他居然捨得把珍貴的三品丹藥給你,而且不止一顆……你還說過,他其實可以給另一個上單堂弟子。”

    “他給你丹藥,而且對你沒有任何要求回報……僅僅因爲他是你的朋友。”

    “如果那些丹藥賣掉,他能少走多少彎路?”

    史英南笑了笑:“可能在他的心裡,他認爲友情比黃金值錢。”

    “你還說過,是秦師弟無私奉獻出鬼烏窟裡的秘密,才讓許元晟一步站在十宗盟主的位置……”

    “你講述的時候,我心裡就在奇怪,他爲什麼要先通知你,再去拿鬼烏心,而不是直接去找莊主邀功……”

    “唯一的答案,可能就是朋友這兩個字。他認爲你需要功勞,就故意等着你。”

    “說來慚愧,如果是我,我做不到對朋友如此……”

    史英南嘆了口氣。

    薛冰冰的胳膊在發抖。

    史英南一番話說出口,她才意識到,原來自己已經欠了秦近揚那麼多。

    “許元晟和許雯卿把他逐出山莊,可能他們父女有自己的考慮……也可能,在莊主的眼裡,秦近揚不過就是個小小弟子,他的冤屈不重要,莊主的威嚴更重要,女兒的名譽更重要。”

    “當然,莊主也可能要拉攏那個副莊主,畢竟那是四品,一百個秦近揚,都抵不上一個四品。”

    史英南又道。

    整個合嵐山莊,沒有人不知道秦近揚和裴風空的恩怨。

    史英南天天和薛冰冰膩在一起,兩個人的話題都是這些瑣事,再加上史英南對秦近揚很感興趣,這些恩怨也就心知肚明。

    史英南能理解許元晟。

    畢竟,自己的爹,也是一宗之主,從小耳濡目染。在上位者的眼裡,宗門弟子都是棋子而已。

    薛冰冰還是一言不發。

    她滿腦子都是秦近揚離開山莊的背影。

    那個消瘦的背影,像一片被狂風撕走的小枯葉,隨風飄揚,前路未知。

    “薛師妹,在你的心裡,其實也在算計吧。”

    “可能連你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我的價值,或者說西月宗的價值,已經遠遠超過了秦師弟在你心裡的價值。”

    “其實違背師命,去送他一程又何妨呢?”

    “許元晟手下成器的徒弟不多,他總不能連你也逐出師門吧?”

    “你之所以沒有去,不過是認爲,他的地位沒有那麼高,沒有那麼重……”

    “你看那個叫什麼奪的小師弟,他就很猛……因爲爭辯,頂撞了許元晟好幾次,眼裡根本就沒有什麼畏懼,他可能也是秦師弟的好兄弟吧……我猜他也會害怕許元晟,但他更在意好朋友被污衊。”

    “那可是一輩子的污名啊……咳咳咳……咳咳……”

    史英南一陣猛咳。

    薛冰冰心如刀絞,正在失神,聽到咳嗽,下意識要幫他錘錘背。

    史英南擡手,示意不用。

    “抱歉,我廢話有些多了。”

    “可能,是我命不久矣的原因,我不怎麼在意虛名利祿,我反而有些注重人與人之間的情感,也就顯得有些多愁善感。”

    “也可能,命不久矣也是我的幸運。”

    “我可以沒有任何顧及,沒有任何算計,只在意這些沒有價值的,純粹的感情。”

    史英南笑了笑。

    他雖然越加虛弱,但眼裡絲毫沒有將死之人的灰敗,反而是閃爍着溫暖的光。

    “我聽你說過,秦師弟一直在山莊當雜役,這裡幾乎就是他的家。”

    “揹負着屈辱,衆目睽睽之下,被趕出家門,這滋味,應該比喪家犬還要悽慘百倍……如果心裡最重要的朋友,沒有來送自己一程,他應該會失落吧。”

    “我認爲秦師弟不會怪罪你,他能理解你!但你們之間,或許會出現一些似有似無的裂痕。”

    “當然,這些裂痕對你而言,根本不痛不癢。你越來越優秀,他和你的人生,會越走越遠,直至最後再無交集,哪怕見了面,也無話可說……你或許會隨手一揮,還了他當年的恩情,也可能會加倍報答他,但那些裂痕已經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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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感情而已,能有多重呢?”

    史英南搖着頭笑了笑。

    薛冰冰的心裡有一杆秤。

    莊主的一場責怪,比她和秦近揚的感情重。

    所以,她唯命是從。

    假如秦近揚的地位很高,高到莊主都招惹不起,那薛冰冰肯定會選擇忤逆。

    這就是人性。

    比如有些人喝醉了,喜歡撒酒瘋,見人就罵,見人就打。

    但這些人永遠不敢朝頂頭上司撒潑。

    人的心,都清醒着呢!

    薛冰冰手腳冰涼,史英南的一番話,讓她心如刀絞。

    她回憶起秦近揚回頭看過自己一眼。

    雖然他眼底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靜,但自己是他在山莊關係最近的師姐啊。

    前幾天還一起受過難,一起渡過劫。

    自己居然沒有去送他一程。

    “去吧……許元晟已經走了,我一時半會死不了,追上去看看,或許還沒有走遠……全世界都是冰冷的刀,你或許是那團火,他心裡有委屈……”

    史英南揮了揮手,示意薛冰冰下山。

    “那你……”

    薛冰冰一愣。

    之前史英南和狗皮膏藥一樣,恨不得時時刻刻和自己黏在一起。

    “去吧!”

    史英南搖了搖頭。

    誰都沒有察覺到,史英南的眼神已經變了。

    喜歡一個人,可能是因爲某一個瞬間的心動。

    不喜歡一個人,同樣會因爲某一個瞬間的心灰。

    史英南之所以喜歡薛冰冰,是因爲小時候的一段記憶,那時候西月宗和合嵐山莊關係近,兩宗弟子經常做客。

    小弟子們頑皮,在後山玩耍,沒想到遭遇意外,被野獸襲擊。

    史英南的記憶,是薛冰冰死死守着每一個孩子,當時薛冰冰說,如果野獸要吃人,就先吃她,餵飽了野獸,別人就安全了。

    雖然很快就有人來救援,其實他們根本沒有什麼危險,但這段記憶還是猶如心錨,穿透了史英南很多年。

    史英南小時候就偷偷發誓,長大了要娶薛冰冰。

    因爲她有情有義。

    後來,兩宗交惡,各種利益糾纏,關係越來越複雜,娶親的事情,就壓在心底最深處。

    再後來,史英南命不久矣。

    所幸,十宗結盟,他有了再次和薛冰冰見面的機會。

    因爲許元晟需要父親幫助,所以史英南得到了親近薛冰冰的機會。

    多年沒見,史英南心裡的薛冰冰,還是小時候的模樣。

    直到今天。

    史英南心裡釋然了。

    原來自己喜歡的人,並不是眼前這個薛冰冰。

    而是自己想象中的那個薛冰冰。

    薛冰冰是肉體凡胎的凡人,她的心裡也有輕重算計,不可能爲了情誼而不顧一切。

    唉!

    父親說得對。

    自己的性格太極端,太理想化,天天和做夢一樣。

    秦近揚!

    你又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史英南迴憶起秦近揚離開時的坦然灑脫,又想起那些人毫不猶豫的跟隨他下山。

    這個人是有魅力的!

    突然,他對秦近揚開始心生好奇。

    嗖!

    薛冰冰身形一個閃爍,急匆匆朝山下掠去。

    史英南咳嗽了兩聲,嘴脣微微動彈:薛師妹,你解脫了,從今天開始,你再不必陪着我這個病秧子了。

    ……

    山下!

    秦近揚看着眼前這羣紅着眼的人。

    “回去吧,月宴要開始了。”

    秦近揚眼窩也有些酸。

    他並不是捨不得合嵐山莊,而是這羣老兄弟,你們跑出來亂搞什麼氣氛。

    “秦師兄,我跟你走……”

    小狗子眼神前所未有的堅定。

    “滾!”

    “跟我走可以,但好歹等我發展起來……都乖乖在山莊裡修煉,別惹禍,別捅婁子!”

    秦近揚踢了一腳小狗子。

    “老馮……照顧好師傅,我出去見見世面,很快會回來拜見師傅。”

    秦近揚捏着馮奪英的肩膀。

    “嗯!你路上小心……有銀子沒有……大家湊湊路費!”

    馮奪英一拍腦門,急忙打開包裹找錢。

    “我有……”

    “我也有……”

    “這件衣服是新的,你先穿着吧!”

    衆人一陣搜刮,很快聚出不少銀子,其中還有一枚金葉子。

    果然。

    還得是大戶人家,古空和這小子最有錢。

    周小肅囊中羞澀,只能把身上的衣服拿下來。

    “那我可不客氣了!”

    秦近揚笑了笑,沒有拒絕。

    那件衣服,他也穿在了身上。

    這是兄弟們的一片情誼,雖然自己不缺錢,但不拿這些銀子,弟兄們不安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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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收下銀子,也收下了弟兄們的關心,情義無價,獎勵潛能1000點。】

    ……

    “好了,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兄弟們,前程似錦!”

    秦近揚捏着小狗子的腦袋。

    “秦師兄,我一定努力修煉!”

    小狗子咬牙切齒,狠狠捏着拳頭,手指甲都嵌在肉裡了。

    秦近揚生怕這小子喊出那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

    秦近揚孤身離開。

    衆弟子目送他身形消失。

    “咱們也都振作點,別看秦師兄表面坦然,他以後的苦日子還在後面……以前是他照顧咱們,以後,咱們負責他。”

    古空和眯着眼。

    他腦海裡已經在思考秦近揚未來的路。

    是創建一個小家族?

    還是創建一些生意?

    或者,是加入商隊。

    古家可以幫他。

    趙亮卓也在思考同樣的問題。

    “咦……薛師姐!”

    突然,趙亮卓喊了一句。

    “人呢?”

    薛冰冰停下腳步,急忙問道。

    “秦師兄?”

    “他走了,說是要去見見世面……師姐,咱們回去吧,你追不上了。”

    馮奪英道。

    “走了!”

    薛冰冰望着空蕩蕩的道路,一陣風吹來,她頭髮亂飛。

    一種叫遺憾的情緒,在腦海裡橫衝直撞。

    ……

    一個從沒來過的小鎮。

    秦近揚美美睡了一覺,清晨醒來,他的品階已經恢復到了三品。

    慣例來到茶館,秦近揚聽着說書先生的最新新聞。

    可能是新聞太勁爆,這一次茶樓圍了很多人。

    是關於邊軍在妲剁國橫掃六合的新聞。

    秦近揚混在人羣中,豎着耳朵聽。

    蘇戰南很生猛啊。

    說書先生繪聲繪色描述着邊軍的兇猛。

    蘇戰南攻陷妲剁國都城,拿回數不清的資源寶物。

    邊軍驅虎吞狼,牽引妲剁國和另一國大戰,坐收漁翁之利,戰術之精妙,堪稱是神蹟。

    還有個重要消息,妲剁國大將辛山寒……重傷。

    這消息對雲東行省十分重要。

    辛山寒不再出戰,那中州邊境有可以安穩很久很久。

    說書先生唾沫亂飛,又在描寫着各種戰爭細節。

    各種天降異象,各種祥瑞亂飛,蘇戰南戰神降世,一人屠敵軍百萬人,簡直誇張。

    扯犢子。

    將領最大的作用是排兵佈陣,是見招拆招,以兵法對抗兵法,以有限的資源對弈敵人。

    武者是很強,但以一敵百萬,就是開玩笑。

    一個成年壯漢和螞蟻之間的差距,比高階武者和凡人之間的差距還要巨大。

    你敢一個人去對抗一百萬只螞蟻?

    螞蟻躺着讓你踩,累也能累死你。

    說起來,也不知道沸至龍兄弟的日子怎麼樣了。

    不會死在亂軍中吧。

    ……

    合嵐山莊!

    嚴京非冷冷盯着裴風空,滿臉失望:“秦近揚已經被趕出山莊,你又失敗……你還有臉嗎?”

    昨天月宴時,幾個宗主和許元晟對飲,裴風空和許雯卿一直在獨處。

    可惜,裴風空天亮回來,卻還沒有摘走許雯卿的身子。

    “秦近揚和許雯卿畢竟有些牽連,她心思有些亂,總要恢復一下……你急什麼……我現在就去找她!”

    裴風空冷笑一聲,轉身消失。

    嚴京非嘆了口氣。

    和這種蠢貨合作,簡直是浪費時間。

    “咳……咳……”

    突然,房間裡出現一陣咳嗽聲。

    “什麼人!”

    嚴京非眉頭一皺,猛地轉頭:“吳信海?”

    是始武宗的宗主,吳信海!

    “咳……嚴京非聽令……奉天師令……”

    吳信海拿出一件新天軍信物。

    嚴京非仔細查看後,滿臉狐疑的跪下。

    什麼情況。

    始武宗的宗主,居然是新天軍的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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