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喜寶：「……」

她一直以為論武功是朱雀厲害，論腦子是牧柔厲害。

沒想到是她因為朱雀的武功太高，而低估了她並不笨的事實。

「四王爺查案很厲害，不知道他能不能把長公主府的案子給破了。」朱雀還是有些擔心的。

【萬一真的和王妃有關，四王爺又把王妃給查了出來怎麼辦？】

【我天天跟著王妃，也沒看到王妃跟誰聯繫……會不會是我想多了？只是湊巧？】

兩人說話時，一個女人神色歡喜地捧著手裡的東西在看，一不小心就和路邊站著沒動正在說話的秦喜寶撞了上去。

「你眼瞎了嗎？」對方的丫鬟芳琴扯開了秦喜寶，出口就是惡言，「沒看到我們雪夫人過來嗎？撞到我們雪夫人你能賠得起嗎？」

「雪夫人，您沒事吧？」另一個丫鬟六環趕緊扶起沐雪柔來。

沐雪柔臉色沉了下來，她是沒事，但她手裡的瓷瓶碎了，裡面的東西也流了一地。

這可是她好不容易才託人從小宛庄買出來的紅顏聖水，價值一百兩銀子。

銀子還是小事，主要是這紅顏聖水有錢沒處買，只有小宛庄有。

而小宛莊裡的東西數量有限，供不應求。

而且人家還明文規定了，小宛莊裡的東西不賣給妾室。

就是這個規定，得罪了整個京都的妾。

也因為這個規定，讓不走尋常路的小宛庄一炮而紅。

小宛庄得罪了妾室，但卻討好了正室。

沖著這個規定，一些正室都願意去小宛庄看看。

這一去，就上了癮。

小宛庄這個地方可真是神仙地方。

不光是女人愛去，男人也一樣愛去。

但要去小宛庄，除了有錢，你還得滿足一個條件。

那就是你只能帶妻子去小宛庄，不能帶妾室去。

為了這點，京都的正室夫人話里話外都誇著小宛庄，有些混不吝的正室，直接說小宛庄這種地方，妾就沒資格進。

「你撞壞了我們家雪夫人的紅顏聖水！你得賠！」芳琴憤怒極了，還想去推秦喜寶。

朱雀抓住她的手，直接把人甩到一邊，摔到了地上。

沐雪柔臉色難看起來，看著秦喜寶，道：「青天白日你戴著面紗，藏頭露尾不說，撞壞我的東西，現在還打傷我的丫鬟，你這人實在是太過分了，我即便心善，也容忍不了你這種惡劣的行為。」

斯斯文文的語氣，聽上去條理分明，還頗有幾分道理。

如果秦喜寶不是被倒打一耙的人的話，也會這麼覺得。

實際上，沐雪柔的心裡是這樣想的：

【我剛剛就不該因為買到了紅顏聖水太激動，光顧著看紅顏聖水，沒看路撞個正著……

不過，如果這個賤人看了路，及時躲開我，我又怎麼可能會打碎紅顏聖水？

她的人還打了我的丫鬟，我今天不好好收拾她，我就不是沐雪柔！】

秦喜寶挑眉，沐雪柔是哪個？口氣這麼囂張？

「我所站的位置是路邊，我已經讓無可讓了。

不是我撞的你，你的東西碎了，自然也輪不到我來賠。

最後是你的丫鬟指著我的鼻子，對我不敬，我的丫鬟才出手處置的她，畢竟不是每個丫鬟都有個有修養的好主子。」

沐雪柔臉色難看，對方居然敢嘲諷她是個沒有修養的主子。

她是在諷刺她只是一個妾嗎？

「雪夫人，跟她們講理講不通，若是她們敢不賠您東西，不給您磕頭道歉，我們就讓少爺把他們抓到京都衛去。」芳琴怨毒地看了一眼朱雀，故意透出他們家少爺是京都衛的人，是她們這些人得罪不起的人。

京都衛是專門幫雲帝辦事查事的地方，不受其他官員管束，也不受其他官員監督，他們的直轄上司就是雲帝，地位超然。

「街上這麼多的人，肯定有人能看到剛剛的一幕，我可以去找人證，想冤枉我，碰瓷我，沒門！」朱雀沒將京都衛放在眼裡。

她敢肯定，她家王妃手裡必然帶著免死金牌。

有免死金牌在，京都衛也得趴下！

芳琴把少爺說了出來，這些人非但沒露出誠惶誠恐的表情，還想找什麼人證來，真實壽星公上吊活膩味了。

「敬酒不吃吃罰酒！」芳琴冷笑一聲后，四處張望了一下。

看到幾個眼熟的京都衛，急忙跑了過去，然後指向秦喜寶她們。

這幾名京都衛聽說統領的愛妾在街上被人欺負了，他們就順手幫她們處理了。

「跟我們去一趟錦衣衛，我懷疑你們跟長公主府庫房丟失案有關。」

朱雀：「當我傻嗎？你們分明就是一夥的！我們不會跟你們去什麼京都衛！」

為首的京都衛冷笑道：「這麼能說，就讓你去一趟京都衛，好好讓你說個夠。」

幾個京都衛迅速將秦喜寶和朱雀兩人圍了起來。

看起來兩人是插翅難逃。

沐雪柔看著她們，目光倨傲，態度也是高高在上，「只要你們給我道個歉，賠償我的損失，這件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芳琴囂張地補充了幾句，「現在光跪地磕頭可不夠，起碼得在這兒跪上一個時辰。」

秦喜寶掃了一眼周圍虎視眈眈的京都衛，「他們很聽你們主僕的話，你們讓他們抓我們，他們就抓我們。」

芳琴得意地說道：「我們少爺可是京都衛的統領韓邵！」

秦喜寶不認識這個韓邵，但臉上還是配合地露出幾分震驚之色，「那這位就是韓統領的夫人了？」

這兩個丫鬟稱呼這位夫人雪夫人，明擺著她只是一個妾而已。

沐雪柔臉色沉了下來。

「我們雪夫人是將軍府的小姐，她的嫡姐是四王妃！」芳琴將沐雪柔庶女的身份給含糊了過去，其他身份趾高氣揚地報了出來。

秦喜寶目光譏誚道：「你是韓統領的女人，沐家的小姐，確實挺有身份，難怪你可以讓他們在大街上隨便抓人。」

沐雪柔覺得這話有些古里古怪的，但一時半會她也沒找到蹊蹺之處。

「我有一點很奇怪，京都衛這把刀到底是握在陛下手裡？還是握在你手裡？或者隨便什麼人，只要跟韓統領有關，京都衛這把刀就可以被任何人握在手裡？」秦喜寶不輕不重地說出了殺人誅心的話。

沐雪柔反應有些慢，沒聽出這句話背後的厲害之處。

但京都衛們卻已經聽出來了！

京都衛是陛下手裡的刀子，他們永遠只能聽陛下的話，只能做陛下一個人的刀。

若是哪天，這把刀被別人握住，且使用了。

那這把刀也就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