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芒剎那就消失了。

鬼扈這才收回了鬼爪。

匍匐在地的圖遠王爺，在寒芒出體的一瞬，眼底的迷茫之色，迅速潰散。

他的雙眼中，又有了光芒。

「父王？」

小王爺試探著叫了一聲。

圖遠王爺緩緩抬起頭來，他看清了小王爺的一瞬，眼中淚光閃爍。

「乾遠。」

「父王！」

聽到圖遠清晰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小王爺鼻子一酸，已然顧不得身旁還有辛霖等人。

「你們父子好好談談。」

辛霖也不多說，看了眼鬼扈。

鬼扈才懶得看什麼父子團聚的戲碼，身形一閃，就沒了影。

「謝謝，謝謝。」

圖遠小王爺眼中，淚水滑落，他試著去觸碰圖遠王爺。

可根本沒法子觸碰到。

「乾遠，父王已經死了，你是沒法子觸碰到陰魂的。」

圖遠王爺感傷道。

被喪魂針控制的這些年，他都陪伴在小王爺的身旁。

他大部分時間都是不清醒的。

只有極少數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陪伴在孩子的身旁。

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多年，小王爺都長大成人了。

「父王，是誰幹的？到底是誰幹的……還是說，真像你早前說的那樣，是我師父？」

小王爺聲音里，滿是憤色。

「師父？你是說岳小影？」

圖遠王爺的眼眸，一下子變得犀利了起來。

「跪下。」

他怒喝了一聲。

小王爺慌忙跪下。

他的心一沉，似乎已經明白了什麼。

「她根本不是你師父。她是你的殺母仇人。她岳小影，害得我王府家破人亡，還一直蒙蔽你。你也是糊塗，怎麼會……怎麼會……」

圖遠王爺已經是泣不成聲。

他覺得自己對不起亡妻子。

「父王，真的是師父？父王，到底是為什麼？我王府和岳小影難道有仇？為何她要害我家破人亡？為何她要欺騙我？」

太多的疑問，小王爺根本無法接受師父就是殺母仇人的事實。

「孩子，我們與她並無仇恨，她惦記的也並非我王府的權勢，而是……」

空曠的大陸戰場上。

辛霖追了幾步，才趕上了鬼扈。

鬼扈就在前方。

辛霖輕咳了幾聲。

今日發生的事，她還欠鬼扈一個解釋。

「白天的事，我很抱歉。我一直不大信任你。」

辛霖嘆了一聲。

因為伏天丹的緣故，她對鬼扈，一直是將信將疑。

百世惡鬼，註定了她很難真心接納一個人。

「你卻信任慕容紫月和小辛卓。」

鬼扈的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

「這也不能怪我，他們可不像你，陰陽怪氣的。」

辛霖撇嘴。

見鬼扈周身的氣壓又低沉了幾分，辛霖連忙改口。

「我錯了，我辛霖發誓，從今往後，不會再懷疑你。若是我再誤會你，我就不得好……」

「夠了。」

最後那個字，鬼扈卻是沉聲打斷了。

他倏然轉身，一把將辛霖小小的身子「拎」了起來。

「？？？」

辛霖一驚，不等她掙扎，她已經被鬼扈「拎」到了眼皮子底下，鬼扈那雙藍眸中，清晰倒映出她的影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