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箏：「？？？」

是我對這個班有什麼誤解嗎？

「還好有沈燎給我墊底。」杜若為自己沒墊底很是慶幸，「我看看你在哪裡……前三耶！」

杜若抓著初箏胳膊晃，激動得好像是她考了前三。

初箏和一個同學並列第三名。

畢竟是第一次參加這個學校的考試，不太適應。

初箏繼續往上面看。

第一名……謝穆？

被同學親切稱為小霸王的謝少爺？

初箏看一眼杜若，見她沒有絲毫異常，可以確定謝穆第一名應該是常態。

第二名是方翊。

初箏：「……」

對不起，打擾了。

現在的學生都這麼彪，當小霸王的門檻都這麼高了。

「我就說我們班就是修羅場了，渡劫好難呀。」回到教室，杜若往桌子上一癱。

初箏剛才看了杜若的總分，那分數，放在正常的班裡，第一名完全沒問題。

事實證明，學霸還是學霸。

只是學霸她前面還有一群學神。

上課的時候，各科老師也只是隨便說了幾句關於期中考試的內容，沒太細講，直接開始上新內容。

初箏所在的這個班，並不是什麼火箭班。

只不過裡面的人非富即貴。

爭強鬥勝是少年人的特性，然而錢權大家都不缺，那就只能比成績了。

進這個班就代表你要努力，就算墊底，也不能讓其餘班追上來，否則那丟的就是整個班的臉。

後來就成為傳統，每個級都有這麼一個班，被學校的其他班稱為魔鬼班。

人家不僅比你有錢，人家成績還比你好，你有什麼資格不努力。

「大佬，加油，我相信你下次一定可以考贏謝穆。」

杜若給初箏打氣。

初箏：「……」

旁邊的幾個女生聽見，也圍攏過來，突然就開啟加油模式。

初箏：「……」

謝穆是有多招女生討厭？

-

午休時間。

沈燎抱著書包，坐上初箏的車。

沈燎把手機從書包里翻出來，遞給初箏：「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有手機了。」

「有了？」哪兒來的？

「嗯。」沈燎點頭。

「誰給你買的？」

「……謝穆。」

初箏平靜的看著他，心底彈幕已經刷屏了。

幾個意思啊？

我還比不上謝穆？

謝穆對你好嗎？

憑什麼要他的不要我的！

生氣！

沈燎不知為何有點虛，小聲道：「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用不上，所以……」

初箏把盒子推回去，「送給你的東西，就是你的，你想怎麼處理都行，就是別還給我，不然你就扔掉。」

「可是……」

沈燎對上初箏眼神，到嘴邊的話悉數咽回去。

沈燎僵持好一會兒，最後選擇把手機放回書包里。

初箏這才收回視線，把小桌板拉開，開始準備吃飯。

「謝穆那麼對你，你不恨他嗎？」

沈燎：「我本來就不應該在他家生活，他討厭我不是應該的嗎？」

謝穆從小就不喜歡他。

所以沈燎早就習慣了，也說不上恨不恨的。

而且姑姑對他其實很好的……

所以他只希望能早一點念完書，找到一份工作，就可以離開了。

初箏搖頭，沒再說什麼，讓他吃飯。

沈燎帶著手機來，又帶著手機回去。

可這讓他很犯難。

在沈燎糾結一個下午後，最後把初箏那個手機拿出來，把手機卡放進去。

手機是一樣的，也不用擔心會被看出來。

沈燎在手機翻了翻，裡面只存了一個號碼。

沈燎感覺自己恍如做了什麼錯事，怕被人抓住似的，心跳都格外快。

沈燎快速把手機塞回書包里，抬手用手背抵著臉頰，緩緩吐出一口氣。

-

期中考試后的第二周，謝穆某天大半夜才回來，拍門聲很大，沈燎被吵醒。

沈燎從樓上下來，傭人正扶著謝穆進來。

門外是瓢潑大雨。

謝穆渾身濕透了，看上去很狼狽，衣服上還全是泥巴，渾身酒氣，不知道去幹了什麼。

沈燎看著傭人把謝穆弄去洗漱，他轉身回自己房間。

突然被吵醒，沈燎沒什麼睡意。

他走到窗邊，往外面看。

外面下著雨，遠處的建築，隱在雨幕中，有一處朦朧的亮著光。

沈燎站在窗邊，看著那邊出神。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有了混亂聲。

沈燎回過神來，打開門出去，「怎麼了？」

「少爺發燒了……」

傭人沒時間和沈燎多話，趕緊去給打電話，通知謝家人，又叫救護車。

沈燎站在門口，忙碌的傭人們，與他而言，像是被點了快放鍵。

謝穆生病所有人都得緊張，他生病……

沈燎腦海里閃過校醫室的畫面，心底又劃過一絲暖流。

「沈少爺，幫忙拿下東西。」傭人叫沈燎一聲。

沈燎和傭人一起把謝穆送到醫院，下車的時候，不知道被誰推了一下，身上瞬間就被淋濕。

謝家人很快趕到，對著謝穆一陣噓寒問暖。

沈燎站在走廊里，看著病房裡圍滿的人，神情很平靜，就好像看一出與自己沒有關係的戲。

「燎燎。」

沈燎沒有焦距的眸子對上叫自己的人，很溫順的叫一聲，「姑姑。」

「怎麼站在這裡，衣服怎麼都濕了？」沈燎姑姑是從外面趕過來的，沒有立即進病房，而是緊張的拉著他問。

「沒事。」

「被淋成這個樣子，怎麼能沒事，姑姑帶你換衣服去。」

「謝穆……」

「哎喲，他爸在。再說一點小病，他結實著呢，死不了。」

沈燎從小體質就不如謝穆，反倒是謝穆，就沒生過幾次病。

沈姑姑也心疼這孩子，寄人籬下，總是小心翼翼的。

沈燎換上乾淨的衣服，沈姑姑又安排人送他回去，讓他趕緊回去睡覺。

沈燎沒有拒絕沈姑姑的安排，他也拒絕不了。

車子將他送到門口，他撐著傘，等車子離開，這才轉身按密碼鎖開門。

按了三個數字，沈燎突然扭頭。

雨幕里，有人從另一頭走過來。

沈燎手指緩緩落下，看著走過來的人。

女孩穿著居家服，撐著一把傘，踩著雨水走到他面前。

夜色濃郁的雨幕里，卻似有光緩緩蔓延開，鋪進沈燎心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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