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羽就覺得他應該去過那裡，其他的就想不起來。

蓬羽想再去一次，說不定能想起什麼。

「那地方很危險的。」雪狐先反對，「冥界的人都不會去那裡。」

蓬羽：「我可以自己去。」

蓬羽堅持要去，初箏最後只能陪他再去一次。

黑色的土地蔓延出去，幾乎望不見盡頭。

雪狐說這裡不僅僅是閻王殿，還有以閻王殿為中心，擴出來的一整條街。

最後那些東西在那場戰亂中消失了。

「你確定要進去？」初箏再次和蓬羽確認。

「嗯……你可以不用陪我，我進去看看，有危險會立即退出來。」

「你死了麻煩的不還是我。」初箏往裡面走，「行了，走吧。」

蓬羽看著初箏的背影，好一會兒追上去，「謝謝，謝謝你。」

對她來說，自己就是一個陌生人。

可她幾次救自己，還陪他來這種危險的地方。

初箏：「以後要還的。」

蓬羽：「可是我給你，你不要啊。」他後面幾次主動，反而被她給關在門外。

初箏：「等你心甘情願的時候。」

蓬羽：「我是啊。」

初箏：「……」

是個屁！

現在不是聊天的時候，蓬羽和初箏很快停止交流，專心的觀察四周。

這次比上次走得遠，但並沒有遇上什麼攻擊。

彷彿上次的襲擊，是他們的錯覺一般。

這麼風平浪靜，初箏心底反而覺得古怪。

「前面好像有東西。」蓬羽的聲音響起。

初箏往前面看去，在那頭矗立著一塊黑色的石碑。

石碑寬近五米，高十米，石碑上焦黑一片，看不出任何東西。

下面是一個凸起來的平台，石碑就立在這個平台上。

初箏見蓬羽盯著看，問他：「認識嗎？」

蓬羽有些糾結和遲疑，「我好像見過，但是……就覺得很熟悉。」

他什麼是見過這個石碑。

當時是什麼場景。

為什麼自己會覺得熟悉……

初箏安撫他一句，「慢慢想。」

「……嗯。」蓬羽被石碑吸引，彷彿陷入了回憶。

初箏在四周看看，等蓬羽慢慢想。

約莫一炷香后，蓬羽突然動了，他繞到石碑後面，蹲下身子，用手在石碑下方抹了抹。

石碑表面覆蓋的黑色灰土掉落，露出石碑本來的顏色。

上面有字。

——蓬羽。

「你的名字？」初箏跟著看一眼，「這石碑和你有什麼關係？」

蓬羽又繼續往旁邊擦，可是除了那兩個字，再也沒有任何字。

「我……不知道。」蓬羽收回手，喃喃道：「我不知道……」

嗖——

破空聲從後面響起。

初箏拉著蓬羽往旁邊閃開，攜裹著怨氣的箭狠狠的射在石碑上。

箭維持一個呼吸的時間，緩緩消散。

下一秒……

嗖嗖嗖——

無數怨氣凝成的箭矢，從四面八方射來。密密麻麻的佔據整個天空，沒有留下任何缺口。

變故突然，蓬羽都沒反應過來，被初箏護在身後。

紫蝶飛出，撞上那些箭矢，和箭矢一起消散在空中。

在這些箭矢中，隱隱有人形的虛影形成。

他們隨著箭矢一起衝過來，被紫蝶擋住不少，但還是有虛影衝破防線，到達他們面前。

蓬羽在一個虛影到面前的瞬間，本能的的抬手揮了下。

某種力量牽動，從手心裡飛出，撞上那個虛影。

蓬羽茫然的看一眼手心，下一秒就好像找到訣竅，能熟練使用自己的力量。

虛影太多了，還混合著箭矢。

「去死吧！」

厲聲喝從石碑上空響起，一團黑霧從上方俯衝下來，徑直撞向蓬羽。

初箏本想拉他，結果蓬羽反應更快。

那團黑霧的攻擊落空，反而震得石碑上焦黑塵土簌簌落下。

黑霧逐漸拉長，有了四肢和軀體，最後形成一個人的樣子。

不過它沒有五官，整體漆黑。

蓬羽：「你認識我！」

黑霧彷彿聽見什麼好笑的笑話，狂笑兩聲后，咬牙切齒：「你化成灰我都認識。」

「我是……」

「少廢話，償命吧！」黑霧打斷蓬羽，再次發起攻擊，招招狠辣。

-

蓬羽幾次想和黑霧交流，可惜黑霧都拒絕交流，並想打死蓬羽。

初箏本以為蓬羽就算有點實力，應該也不強。

可她沒想到，蓬羽動起手來，還挺厲害。

而蓬羽本人似乎並不知情，每次用出什麼厲害的招式，他都跟著露出驚訝之色。

明顯在這之前，他不知道自己會這些。

只不過是在危險的邊緣下，本能的使了出來。

不過蓬羽畢竟受了傷，所以黑影的逐漸佔據上風。

初箏看了半天，見蓬羽要撐不住，這才上前幫忙。

黑影的目標是蓬羽，剛才它看都不看初箏一眼。

此時初箏上前，黑影才把注意力放在初箏身上。

等它發現這個自己沒給太多關注的人，難以對付的時候，已經晚了。

-

砰——

黑影撞在石碑上，黑色的塵土簌簌落下。

黑影沒想到初箏這麼難對付，當即順著石碑往上，他踩著石碑，突然仰天長嘯。

那聲音在焦黑的土地上，如漣漪一般滌盪開。

腳下的土地開始震動，凄厲的吼聲從地底傳來。

地面裂開蜘蛛網一般的紋路，一雙接一雙的手從縫隙里伸出。

它們抓著地面，正緩慢往外爬。

先是腦袋，然後是半個身體。

放眼望去，這片土地上，全是這樣的場景。

「哈哈哈哈！」

「你們今天都要死在這裡。」

黑影的聲音從上面傳來，帶著一股痛快，彷彿它已經預見他們的下場，開始享受勝利。

初箏：「……」

沒什麼感想，就很煩。

初箏很煩的結果就是，搞事的都得倒霉，包括那個提前享受勝利果實的。

那團黑霧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召喚出來怨魂被初箏成片的收割，沒有五官的臉，逐漸猙獰。

黑霧再次對上初箏。

初箏想要抓他，沒有直接下死手。

黑霧眼看不敵，竟然拔腿就跑，「蓬羽，我不會放過你！！」

剛才遍布怨魂的土地，忽然間就風平浪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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