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大概是夜寐的粉絲，聽見婦人這麼說，臉上漲得通紅，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憋的。

小姑娘抓著一張紙，跑到夜寐面前，聲音低低的，像是哭了：「哥哥你可以給我簽個名嗎？」

夜寐本身就是個溫柔的人，對自己的粉絲也好。

所以並沒有拒絕小姑娘的要求。

在紙上籤了他的名字，還畫了一個可愛的小表情。

「謝謝哥哥。我很喜歡你的。」小姑娘因為緊張，說話聲音在發抖。

「謝謝你。」

小姑娘吸吸鼻子，可憐兮兮的問：「哥哥真的在談戀愛嗎？」

夜寐還真不好回答這個問題。

他和初箏的關係，完全算不上談戀愛……

可是要怎麼解釋？

「我……」

「對。」

夜寐動作幅度特別大的回頭。

初箏不知何時站在他後面不遠處，雙手插兜看著他們。

她說：「我們在談戀愛。」

小姑娘表情僵在臉上，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秋……總？」夜寐也被嚇到了，她在說什麼？

小姑娘大概是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架，『哇』的一聲哭了，捂著臉往門外跑了。

那個女人好漂亮，好有氣質呀。

嗚嗚嗚……

都找不到理由說她配不上哥哥。

嗚嗚嗚……

更難過了。

小姑娘沒跑多遠就被人給攔住，凶神惡煞的表情嚇得小姑娘把眼淚憋在眼眶裡，瑟瑟發抖。

-

「秋總……」夜寐咽了咽口水：「您剛才說的……是認真的嗎？」

初箏冷漠臉：「我什麼時候開過玩笑。」

夜寐彷彿被從天而降的驚喜砸到，好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夜寐坐在凳子上，初箏微微俯身，在他唇邊蜻蜓點水一般的親一下：「你不願意嗎？」

夜寐眨下眼，焦距匯聚在面前的人身上。

細密纖長的睫羽顫了顫，在白皙的皮膚上刷出小片扇形陰影。

「我……可以嗎？」

「當然，只有你可以。」

「……」

夜寐感覺自己心臟都快停跳了。

明明說著讓人心動的話，為什麼她可以如此平靜。

初箏重複問一遍：「所以，你願意嗎？」

夜寐耳尖滾燙，那股熱意，彷彿已經燒到心底。

他緩緩點頭。

他怎麼會不願意。

他只是不敢相信。

自己真的能以男朋友的身份……

「你們想幹什麼，嗚嗚嗚，放開我……」小姑娘的喊叫聲打破這裡的氣氛。

「哎喲，你們這是做啥呢。」婦人的聲音也緊跟著響起。

小姑娘被保鏢帶進來。

而婦人跟在旁邊，焦急的想要去救那小姑娘。

保鏢身高和力量，都不是婦人可以抗衡的，只能滿臉焦急的跟著。

「我去和她說吧。」夜寐溫聲道：「我會讓她答應，今天的事不說出去。」

夜寐雖然很想公開，可是想想金鱗開殺人的視線，夜寐覺得有點害怕。

而且……

這件事對她來說，也不是好事。

初箏看他一眼，最終同意了。

夜寐帶著小姑娘離開，兩人說了什麼，初箏不是很清楚。

小姑娘回來的時候已經沒哭了，臉上還帶著笑意，一口一個哥哥叫得非常甜。

初箏：「！！」

初箏想想全國那麼多人叫他哥哥，慪得用指尖在桌子邊緣使勁撓了撓。

夜寐去繼續做他的紀念品，小姑娘送了一杯飲料到初箏那邊。

小姑娘一臉『嫁女』的表情：「你一定要對哥哥好！」

初箏不太想搭理她，我自己的卡，我當然會對他好！！

然而對上小姑娘那要哭不哭的樣子，初箏最後還是硬梆梆的憋出兩個字：「自然。」

小姑娘這才露出一點笑意：「姐姐其實好漂亮的，和哥哥挺般配的。」

初箏：「……」

我應該謝謝你嗎？

-

一個小時后。

夜寐拿著做好的成品過來，差不多硬幣大小的圓形物里，櫻花被定格在裡面。

中間打了一個孔穿過，編成了一條手鏈。

夜寐做了兩個。

夜寐一手拿著一個，問初箏：「你要哪一個？」

「不是說可以刻字？」

「我只刻了一個，因為我怕你不喜歡……」夜寐左手抬高：「這個沒刻。」

「刻的什麼？」

「我的名字。」

初箏伸手拿走右手那個。

夜寐眨下眼睛，眼底隱隱流出絲絲縷縷的錯愕。

初箏隨手將東西揣進兜里，夜寐眸光又微微暗一下。

然而也只是瞬間，下一秒就帶上溫和的笑意。

初箏和夜寐離開的時候，小姑娘站在後面揮手，頗有女兒出嫁的悲壯場面。

「你確定她沒問題？」初箏不太放心。

她不怕那小姑娘在網上說，不過對夜寐不太好。

「嗯，不會有問題的。」夜寐點點頭保證：「秋總放心吧。」

「換個稱呼。」

初箏話題轉得突兀。

「誒……為什麼？」

「你見哪個男朋友叫自己女朋友某總的？」

「……」

好像是啊。

夜寐遲疑下：「那我要叫秋……你什麼？」

初箏：「自己想。」

夜寐：「……」

我想的萬一你不喜歡呢？

所以夜寐很保守的選擇：「小初可以嗎？」

初箏依然沒什麼表情：「嗯。」

夜寐腦海里還有別的辭彙不斷冒頭，可是他不敢。

他不想讓她覺得自己得寸進尺。

-

初箏的出差時間歸零后，只能和夜寐分別，踏上歸程。

白盡意在飛機上，總算問出他之前就想問的問題：「小姐，您這手鏈哪個路邊攤買的？」

他跟著初箏的時間不算短。

她很喜歡買東西。

所以她手裡的東西，不是昂貴的奢侈品，就是大師級別的私人訂製。

然而他卻很少見她戴過。

前兩天看見她戴了還奇怪，起初以為是哪個大師的傑作。

然而他觀察這麼兩天下來，發現那手鏈就是個低廉的路邊攤貨。

「夜寐做的。」

白盡意識趣的把後面的話咽回去。

「最近秋橙在幹什麼？」初箏閑來無事，關心下她的堂姐。

白盡意：「聽說包養了個小明星，最近給那小明星砸了不少資源。」

「聽說？」

「……」白盡意迅速抽出旁邊的平板，點開郵箱，將裡面沒來得及看的八卦惡補一遍。

看到後面白盡意忍不住皺眉。

白盡意：「她和栗霖攪和到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