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不記得不代表沒發生

「不記得不代表沒發生！王爺想要賴賬不成？」姚莫婉不認為自己是一個正義感泛濫的人，可此時的段婷婷著實令人同情。

「你們都出去，本王要見奔雷。」夜君清也不管姚莫婉說什麼，當即揮手讓姚莫婉等人退出去。

「夜君清，婷婷只問你，你真的對婷婷連一絲一毫的印象都沒有了?」段婷婷哽咽開口，聲音透著掩飾不住的哀傷和絕望。

「對不起，君清是真的想不起來。」夜君清毫不猶豫的點頭，眼神冷漠的讓人心碎，縱是姚莫婉都有些為段婷婷不值。

且說奔雷進去后差不多一個時辰，終於推門走了出來，此刻，姚莫婉三人正候在正廳，明日大婚，喜娘們幾次來催換喜服，卻被擋在外面。

「長風公主，我家王爺說了，他不會娶您的，希望您能原諒他。」分明是萬分不幸的消息，奔雷卻說的激情澎湃。

「婷婷，算了，你跟他註定沒有緣分，就算強求在一起，也未見得會幸福。」段梓桐亦開口勸慰。

無語，段婷婷沉默許久，眸子繞過奔雷落在姚莫婉身上。

「你們都出去，婷婷有話要與楚后單獨談。」段婷婷的聲音很冷，眼神更是幽若深潭。奔雷回頭看向姚莫婉，卻見姚莫婉點頭，遂恭敬退了下去，他知道有殷雪在，主人怎麼都不會吃虧的。段梓桐亦未強留，與奔雷一同退出房間。

正廳的氣氛變得十分詭異，即便姚莫婉睿智無雙，卻也猜不透段婷婷想要跟自己說什麼！

黎明將至，整個濟州行館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絲滑的極品蘇州綵綢將整個行館裝點的分外喜慶，行館內，各國使節皆已落座，目光齊齊落在喜堂中一對碧人身上。

「一拜天地！」紅帕下，段婷婷濃妝艷抹，本就傾城的美人兒更是舉世無雙，能與夜君清共拜天地，她心愿已了，縱是連姑姑都不相信她用情至深，又何況是別人！所以她不想告訴任何人，她的心，隨著『比翼蠱蟲』的死，亦死了。

「二拜高堂！」正位上南彊主段士明歡喜點頭，眉目慈祥中透著滿足和欣慰。

「夫妻對拜！」這一拜，段婷婷紅唇微勾，眼底一滴淚悄然划落。

「禮成！共入洞房！」喜娘的話彷彿特赦令般讓夜君清覺得渾身舒爽，一對碧人在眾人祝福和祈禱的目光中離開了喜堂。此刻，喜宴正式開始，眾人推杯換盞，不亦樂乎。

且說夜君清將段婷婷拉入喜房后，屏退了伺候的婢女，旋即便欲將身上牽扯著段婷婷的紅綢摘下來，卻不想才一動手，便覺後面陰風陡襲，待夜君清欲反抗之際，已然被殷雪封了穴道。

「殷雪，你幹什麼？快解開本王！」拜姚莫婉所賜，夜君清被殷雪偷襲慣了，於是便記住了殷雪的點穴手法。

「這個恐怕不成。」殷雪有些尷尬，姚莫婉的意思是不想讓她暴露身份的。

「姚莫婉！你出來！本王看見你了！」夜君清憤怒吼著，目光掃向四處。

「咳咳……王爺那麼大聲做什麼，莫婉正想走出來的。」姚莫婉清了清嗓子，旋即一派瀟洒的現身。

「本王答應你與她拜堂，如今這堂已經拜了，你現在這是什麼意思？」夜君清恨恨看向姚莫婉，他若不喊，姚莫婉會主動出來？

「既然拜了堂，自然就是夫妻，既是夫妻，這洞房花燭夜必是少不了的，王爺且好好享受，莫婉就不打擾了。」姚莫婉媚眼如絲，唇角彎彎。

「姚莫婉！你昨晚可不是這麼跟本王說的……」姚莫婉也不管夜君清有多麼渴望表達，當即吩咐殷雪封了夜君清的啞穴。

「唔……唔唔唔……」夜君清雙目怒睜，在看向姚莫婉時，似噴射出兩條火龍，只是不管他的目光有多麼凌厲，都改變不了姚莫婉欲棄他而去的決心。

「姚莫婉，你不必如此，這非婷婷所求。」看著夜君清眼中的悲憤，段婷婷暗自苦笑，自己付出一片真心，換來的到底是什麼呵。

「這雖非長風公主所求，卻是夜君清欠了你的，莫婉不打擾兩位了。」姚莫婉淡聲開口，似有深意的瞥了眼夜君清，方才與殷雪一同離開。

「唔……..唔唔唔……」見姚莫婉十分不夠義氣的將自己留在狼窩，夜君清咬牙切齒，發誓等穴道解開，一定讓姚莫婉好看！

房門緊閉一刻，夜君清終是放棄掙扎，殷雪的點穴手法，他根本沖不開。無語，段婷婷獨自走到桌邊，神情落寞的將頭上的紅帕摘下來扔了出去，那紅帕彷彿風中凌亂的落葉，飄飄蕩蕩，悠悠然然，終歸塵土。

「王爺覺得，婷婷身為南彊的長風公主，對蠱蟲的了解會有多少？」段婷婷側身坐在夜君清面前，雖只是半張臉，卻有著顛倒眾生的魅力，此刻，夜君清分明看到段婷婷捲曲的睫毛上閃爍著晶瑩。

「姑姑說『比翼蠱蟲』移了位置，若不自你身體里逼出來，便會侵蝕你的五臟六腑，這是事實。但除此之外，那些所謂的忘記甚至是厭惡婷婷，根本就是子虛烏有。」段婷婷音落之時，夜君清眸色驟凜，眼中迸射出一股意味不明的光芒。

「王爺知道婷婷為什麼沒有揭穿姑姑的謊言嗎？」段婷婷緩緩起身，一步步走到夜君清面前，水樣的眸子霧氣瀰漫。

夜君清心虛垂眸，眼底的光明暗莫辨。

「因為婷婷想知道，王爺到底會不會依著姑姑所言將計就計，將婷婷忘的一乾二淨，更想知道，王爺會無情到何種地步。」段婷婷的聲音平靜無波，沒有絲毫起伏。

這一刻，夜君清忽然感激殷雪封了自己的啞穴，否則他真不知道該對段婷婷說些什麼。對不起？這三個字似乎有些蒼白無力。

「婷婷始終不明白，與姚莫婉相比，婷婷差在哪裡？婷婷自認比她年輕，比她漂亮，更捨不得這樣偷襲你！為什麼你會選擇姚莫婉？」直至現在，段婷婷都沒辦法不讓自己計較這些，她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夜君清不以為然，捨不得還給自己下了『比翼蠱蟲』，若是捨得……還真不敢想啊！

見夜君清抬眸看向自己，段婷婷忽地自袖內取出一隻黑色的，指甲大的蠱蟲塞到夜君清嘴裡。

『這是什麼！』夜君清驚愕之餘，竟聽到了自己的聲音，雖然音調不同，但那卻是自己想說的話。

「這是『腹語蟲』，王爺雖然被封了穴道，不過王爺只要用喉嚨哼著自己想說的話，腹語蟲自會將王爺的意思傳出來。」段婷婷解釋道。

『是不是真的啊？』夜君清表示懷疑，不想這句話又從自己的喉嚨里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