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在很久很久的時候，我們曾經見過。」
烏恆這樣回答，旋即人已消失在房間，扶搖直上九天，化作璀璨的太陽，傲立蒼穹。
「很久很久的時候，我們曾見過，是在以前，還是在未來呢？」
姜羋月失神許久，看著烏恆的背影，怔怔發獃。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自言自語，說出這樣一段莫名其妙的話。
「轟！」
高天之上，血色妖霧彌天，滾滾激蕩，氣勢恢宏，殺伐充盈萬古，讓人頭皮發麻。
這是一種無上的威壓。
而且還是魔道之力！
大明王竟然入魔！
「看來大明王強行融合分身，走上路盡頭，還是走火入魔了。」
「誤入歧途啊……」
「可惜了這麼強大的一位妖族路盡頭強者，居然選擇墮魔與滅決戰。」
眾修士扼腕長嘆，覺得可惜。
就連柳鎮元，亦是搖頭，千大域還不容易再出現一位路盡頭的強者，卻如此作踐自己。
如果能夠加入聯軍，共同對抗七界，乃是一股巨大助力。
偏偏，大明王乃是主和派領袖，他極力希望與七界和平共處，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大明王，何必藏頭露尾，出來一戰便是。」
烏恆一襲白衣，玉面書生，氣質儒雅，負手而立，站定在荒城領空，渾身金色神力升騰，如龍入海，無量帝氣擴散。
紅色妖霧中，大明王眸光如電，黑髮狂舞，一襲紅色長袍獵獵作響，渾身上下，殺伐滾滾。
他眸子幻滅間，星辰隕落，山海崩毀，儼然一派強絕姿態。
轟！
二人沒有多餘廢話，各自探出手掌，在虛空中對拼一記。
瞬時間，天搖地晃，八荒震動。
各種光波，在主戰場中爆發，化作漣漪，淹沒虛空。
路盡頭的威能從中擴散而出，讓人毛骨悚然，從腳底板涼到天靈蓋。
那種威勢，壓迫力太強了。
讓現場很多天神都覺得喘過氣。
「不愧是路盡頭的對決，舉手投足間的一擊，便足以鎮殺萬軍。」
姜羋月仰著潔白臉蛋，五官精美，天然清純，美眸中異彩連連，同時替這位第一次見面的滅公子擔憂起來。
不知為何，滅公子身上沉穩的氣息，很具有吸引力。
恐怕天下間的女子，很難抗拒這樣的男人吧。
「嗡隆！」
虛空中的大對決不斷爆發，烏恆施展乾坤神拳，打爆星空，金色神力不斷衝出，力拔山兮氣蓋世，橫衝直撞，所向披靡。
「殺！」
大明王長發狂舞，眼神兇狠，不甘示弱，體內血氣沸騰，從嘴裡吐出一口大鼎，古鼎仙光艷艷，衝出各種古老的符文，與乾坤神拳發生碰撞。
嗡隆隆！
星空之中，符文之力浩蕩，滄海桑田之歲月激發，化作山河、化作殿宇、化作各種古老的建築，與金色拳頭髮生劇烈對拼。
「路盡頭，乃是這人世間的重擊奧義，到達這個領域，連北斗都奈何不得老夫，你算什麼東西？」
大明王眼神兇狠，不斷向古鼎灌注氣血，他勢要為徒兒報仇，更是一雪前恥。
「呵呵。」
烏恆只覺得好笑，漫不經心道：「路盡頭，歸根結底，還是在路上，走的前人之路，前人的盡頭，就是你的終點，並沒有什麼值得驕傲的。」
「你說什麼？」
大明王眼神變得陰冷。
「我說你，井底之蛙，可懂？」
烏恆一字一頓，鏗鏘有力，緊接著抬手揮斬出一劍，化作斑斕壯闊的金色長河，其中繁衍出高山流水，花草樹木，緊接著又化作星辰大海，洪荒宇宙。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講述的，乃是自己對於世界的詮釋。」
他口吻淡淡，嗤笑道：「你一生追求他人所學，從未看到外面的世界，自以為走到路盡頭，其實只是窮盡在死胡同上。」
「死胡同？你什麼意思，你簡直胡說八道！」
大明王情緒激動，像是被踩中痛腳，他走的乃是妖帝之路，卻在證道路上敗北，輸給北斗。
大明王一直都不明白這究竟是為什麼。
他更是不服氣，強行分裂軀體，要走一條更為冒險的路。
但現在，一個小年輕，居然說他並非在路盡頭，而是在死胡同……
這叫人如何接受？
一生追求，大道巔峰，卻被小輩數落的一文不值。
任憑誰都難以接受這等心理落差吧？
「我有沒有話說八道，你自己心裡最清楚，難道不是嗎？」
烏恆再次斬出一劍，只聽嗡隆一聲，古鼎裂開，紅色血氣泄露出去，瞬間染紅冰冷枯寂的星空。
「不可能，我走的乃是妖帝的路，我要戰勝北斗，成為大帝！」
大明王搖頭，眼睛發紅，施展更為可怕的手段，一拳頭爆碎前方，數萬里空間都因此扭曲，直擊向烏恆。
烏恆一步退出，輕鬆避開拳鋒，似笑非笑道：「你與七界的交易，不出我所料，應該是斬殺北斗，然後七界助你登帝吧？」
「簡直胡言亂語！」
大明王神色驟變，內心發寒。
因為他被烏恆一眼看穿。
「沒有什麼難猜的，只是世人不敢亂猜，而我敢罷了。」
烏恆搖頭，眼神中帶著憐憫道：「你一生都在與北斗大帝針鋒相對，卻忘記了自己的道心，一個心中有魔的人，如何證道呢？」
「七界也只是把你當成傻子對待罷了，開什麼玩笑，七界乃是當年的七大皇族，怎麼可能容忍你一個妖族當大帝？」
「呵呵，妖族怎麼了，妖族也曾出現過妖帝！」
大明王歇斯底里的怒吼，他是一個追求實力的瘋子，對於人世間的一切都不在意，唯獨在意自己能否走上絕巔。
因此烏恆在這一點上戳他的痛處，怎能讓大明王不發狂。
「妖帝不爭不搶，心無旁騖，所以能夠走上巔峰之道，你不行，你只是為了追趕上北斗大帝，註定走不出屬於自己的大道，登帝更是痴心妄想。」
烏恆手中的劍光越發凌厲，創世之力彌天，浩浩蕩蕩鋪展開來。
他現在心理戰術已經佔據優勢，大明王亂了陣腳，自然破綻百出，正是決戰的大好機會。
否則面對這樣一個路盡頭的存在，以烏恆如今天神一的修為，還是相當棘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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