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雲兵想了想，語氣沉重的說：「雙重人格就好像一個人的身體里，有兩個靈魂。現在我們眼前的是寶兒，剛剛沈銘沒來之前跟沈飛虎說話的那個是才是安安。」

海雲兵的話對於海深來說無疑于晴天霹靂，他瞪大眼睛半天沒說話，只是看著妹妹的背影。

「安安聰明，她懂得自我控制，但是雙重人格一旦形成並不好控制。她的內心是有兩個靈魂不同的鬥爭，掙扎，痛苦程度根本無法想象。」

海雲兵忽然覺得，一個人太聰明並不是好事，因為這意味著你要承擔比常人更甚百倍的痛苦。每一個細節，每一個不好的回憶都會放大無數倍。

並且在你的心中永久銘刻，再漫長的歲月也無法讓痛苦褪色。

安安第一次出現雙重性格的端倪是她母親的死，給她幼小的心靈留下了創傷，直接導致意識封閉了所有的記憶。

第二次就是韓小秋的死，帶給她強大的衝擊，讓她曾經被封閉的意識覺醒。那個時候屬於寶兒的人格覺醒，並且佔據主導地位。

當時沒有任何人意識到這個問題，包括安安自己。後來因為秦越的關係，失去主導地位的安安重新從寶兒手中搶了回來。但是後面盛寧出事，再加上這次秦越出事，陸續帶來的打擊太大了。

如今，兩個人格已經能夠平分秋色，不相上下了。

「這個事情你別跟老爺子說。」本來海雲兵還有點懷疑，剛剛沈銘那麼一刺激，他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安安這麼聰明，她現在肯定對自己的情況心裡有數了。

「我知道。」

海雲兵低咒一聲，「都是韓小秋造的孽，就讓她這麼死了，真是便宜她了。」

海深露出一個殘酷的笑，「死了人的是便宜了，但活著的人可還是要繼續受罪呢！」

海深看了兒子一眼，「別太過分就行了。」他很清楚，兒子不是省油的燈。

「你放心，我手下有分寸。」

*****

中午吃午飯的時候，沈飛虎上門了，兩手空空得到阿姨一個嫌棄的眼神。

哪有大過年的上門來空著手的？好歹給拎點花生瓜子也行啊！

盛寧看到沈廢話嚇了一跳，她哪怕是見到孟行之也不害怕，就是見到沈飛虎害怕，自己的師長，這就像是小學班主任，見到就腿軟是一個道理。

「師長您吃飯了嗎？師長過年好。」她忙上忙下，有是端茶倒水，又是搬凳子加碗筷。

沈飛虎非常滿意，「沒呢！本來想在海老爺子家蹭飯的，結果一家子人太小氣。」

「不是吧！沈叔叔。」蘇淮安微笑著說：「我看到沈銘來了，你是被打擾了吧？」

被人揭穿沈飛虎也不生氣，笑呵呵說：「就你聰明，可惜了我沒女兒，要不然讓你當我女婿多好。省的便宜了老陳家，真是的便宜都讓他們家佔去了。」

蘇淮安俊臉微紅，並沒有繼續說話，而是幫著阿姨照顧兩個小寶貝。

小哥哥跟小妹妹坐在兩張寶寶椅上，一人手裡拿個飯勺揮舞著，面前擺著雞蛋羹，兩個人吃的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