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蓁蓁轉動著眼珠子，平靜的說：「爺爺這是放了我一條生路。」現在自己這副德性，她寧願立刻死也不想再回馮家。

不用想就知道會有多少人落井下石，多少人高興的放鞭炮慶祝可以踩她一腳。

她以前總是看不清局勢，現在生不如死的時候，才終於看清了很多。

彷彿以前蒙在眼前的迷霧，終於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撥開了。看清了之後，回想過去她才發現無數個曾經被自己忽略的過去。

曾經爺爺縱容下的不滿。

邢總管明裡暗裡的提點。

那麼的明顯，可她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視而不見，甚至事發的當天盛寧都提醒了她要除去秦翠芬。這麼多的種種，都被她驕傲自大的忽略了。

「蓁蓁小姐，這一切都是盛寧，肯定是她的算計。您要趕快好呀！等您好了就可以找盛寧報仇了。」莉莉擦了擦眼睛，義憤填膺的說。

馮蓁蓁的空洞的眼神陡然爆發出強烈的情緒，她逼視著莉莉。明明是躺在病床上連自殺都做不到的活死人，可之前的餘威猶在。

莉莉在她的眼神之下，心虛的一步步後退。

「蓁蓁小姐您怎麼了？怎麼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這是為了您。」說完又連忙表忠心，「您放心，我會一輩子都對您忠心耿耿的。」

「謝謝你幫我排除了一個懷疑對象。」之前她也懷疑是不是盛寧幕後指使的，可她跟秦翠芬是死敵再加上之前的提點，所以她一直下不了決心。

要說不是，但盛寧是繼承人最強有力的競爭者，她的嫌疑實在太大。不過剛才莉莉的反應說明不是，幕後黑手心很大，除了她還想連帶著利用她的手再除了盛寧。

馮蓁蓁的嗓音干啞像是被燒焦了的樹枝，散發著一股焦炭的味道，聽的人心裡發憷。

事實上，馮蓁蓁最近的反應也讓很多人摸不著頭髮。

「你可以走了，以後不要再來了。」她平靜的說。

莉莉不想走，自己的任務還沒完成，要是就這麼走了回去不好邀功。可是不回去，馮蓁蓁都這樣了，再也不是之前的繼承人，她跟著她也占不到便宜。

還不如回去呢！

*****

馮老先生從醫院出去，正好邢總管已經恭敬的等候在階梯下，看到先生出來連忙上期去攙扶住。

「把蓁蓁身邊的人撤回來吧！除了基金會的慈善補貼，不需要給予任何幫助。」馮老先生邊走邊說。

「是！」這代表蓁蓁小姐被正式的逐出馮家了。

「怎麼樣？秦翠芬死了嗎？」

「是的先生。」

「寧寧親自開的槍？」

邢總管渾身抖了一下，額頭上沁出一層的冷汗。「沒錯，盛寧小姐親自開的槍，而且她槍法如神。」

邢總管也算是縱橫黑白兩道這麼多年，見慣大風大浪的人了。可是剛剛在上東區戴夫斯的別墅外，他緊張的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手心裡出的汗，幾乎握不住望遠鏡。

因為先生秘密交待，如果盛寧不親自開槍殺了秦翠芬，他們的狙擊手就要開槍殺了盛寧。這麼多麼殘酷的考驗，把這樣的手段用在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