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他不用去南方軍區就可以把害死孟繁的真正兇手給抓到。目前為止，可以百分百斷定，刀疤臉就是當時害死孟繁的具體執行人。

這個猜測，讓冷靜如斯的徐啟剛也無法保持平靜。他終於能夠理解為什麼陳英傑明知道不敵還要冒險跟上了，明知道兇手就在眼前，誰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上官濤你回去吧！後面的事情你跟上也沒用。」徐啟剛把身上的所有裝備取下來，一一整理檢查，「把你的裝備都給我。」

上官濤默默的把自己的裝備全部拿下來，自己一點都沒留。

「你的槍留下。」徐啟剛沒接受他的槍，「回去把消息傳給師長跟軍長，讓他們帶人突襲調查沈豫的四合院，把他的老窩給端了。」

「好！沈豫敢跟臭名昭著的雇傭兵勾結，就該想好代價。」上官濤咬著牙，「那你怎麼辦？這麼跟去太危險了，我們應該多調點人過來。」

「沒用了！」徐啟剛凝眉看著遠處波濤怒拍著兩岸怪石的黑河，眼底有一絲決然，「我必須把殺害孟繁的兇手帶回來，我必須把陳英傑活著帶回來。」

「可是……」上官濤死活不肯走，他無法做到明知道前路危險，還讓他的長官親自去冒險。「徐啟剛，你的命也很重要。再往前就是蘇聯國境了，你就這麼跟上去不符合規定，實在太危險。」

「陳英傑現在比我更危險。」他靜靜的觀察四周的動靜，整理好裝備后又低頭觀察了一下周圍的動靜。「你回去吧！後面的路派再多的人跟著也沒用。」

「徐啟剛，那你媳婦呢？你結婚了，不是一個人了。」

徐啟剛抬起的右腳停頓在距離地面五公分的位置，過了許久他才放下，但是卻沒回頭。「如果我不能回來……」

最後的話他沒說，反而是決絕的想著黑河而且。徐啟剛從來沒想過自己要是不能回來，小寧該怎麼辦？讓好兄弟代替他照顧小寧一輩子？

不……他沒這麼大方，就算是死，他也希望小寧能記住他一輩子。這一生，他把自己唯一的愛，所有的深情都託付給了小寧。他怎麼能允許她對著別的男人笑，給別人的男人洗衣做飯？

哪怕是化為厲鬼，他也絕對不會放手。

所以，他不會回答上官濤的問題。

他不可能放棄陳英傑，但更不會放棄小寧。

會不會死？徐啟剛望著黑沉沉的黑河水，心中平靜無波。

*****

上官濤看著徐啟剛的背影消失在黑河邊，心中的鬱悶幾乎無法發泄。他想對天大吼幾聲，但是好像有什麼堵在嗓子眼，怎麼都無法發聲。

站在軍隊的角度，團長的安全更重要，但是站在團長的角度考慮，陳英傑絕對不能放棄。

就這麼孤身涉險，實在太危險了。

上官濤在原地等了半天，被丟在後面的人才陸續跟上。三團團長孔傑帶隊，戰狼團一營長吳侯海也來了。當他們只看到只有上官濤一人時，這個隊伍的眼神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