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每晚，她都能夢見的那種熟悉。

海小棠緩緩起身，難以置信的走向他。

她很怕這是夢，努力睜大眼睛想要看清楚他的樣子，可是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怎麼也看不清。

男人就站在那裡，也不動，等著她靠近。

終於，海小棠走到了他面前，她恍惚的問：「東方裕，是你嗎？」

「說錯了一個字，不是東方裕，是東方恨。」他淡淡的開口，語氣，是陌生的。

海小棠錯愕的睜大眼睛——

東方恨？

然後，她終於看清楚了他的長相。

一張很英俊的臉，和東方裕有五六分相似，但是比東方裕多了幾分陰冷的邪氣。

東方裕雖然也有邪肆的一面，可是正面的。而他的，像是陰暗的……

海小棠驚疑不解的看著他，「你是誰……」

東方恨勾唇，低沉緩慢的重複：「東方恨——」

東方恨是誰？

這個和東方裕長的極為相似的男人，為什麼以前她從來沒有見過？

也沒有聽東方裕提起過？

不過很快，海小棠就知道了答案。

客廳里，東方祖傑跟何美蓮都沉默的看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東方恨。他們都很意外，他會突然出現。

而且，海小棠還在何美蓮的眼裡，察覺到了她心裡的幾分刺痛。

那是一種不願回首的痛，一種無法說出來，恨不得永遠逃離的痛。

而東方祖傑，只是低沉的，淡淡的問：「你怎麼來了？」

東方恨慵懶靠著沙發，從容淺笑：「自然是回來認祖歸宗，我的父親。」

海小棠驚愕的睜大眼睛！

他，他是東方祖傑的兒子？！

東方裕有一個兄弟，她怎麼不知道？東方裕的母親不是說，他們只有東方裕一個兒子的嗎？

下一秒，海小棠看到何美蓮的黯然，就明白了，恐怕東方恨是其他女人的孩子。

東方祖傑被東方恨忽然叫了一聲父親，微微愣了一下，但是也沒什麼反應，「是知道東方裕出事了，所以才回來的？」

東方恨大方點頭承認，「沒錯。你死了一個兒子，所以我猜想，你需要另外一個兒子。」

「我兒子沒死！」何美蓮突然激動反駁，看東方恨的目光很是複雜。

東方恨反問：「所以他沒死，我就不可以回來？」

話雖然是問的他們，眼睛卻是在看著東方祖傑。

東方祖傑不答反問：「你不是在國外呆的好好的？」

「別人都有父親，我也想有，就忍不住回來了。」東方恨直接說出這種能讓人同情和可憐的話。

但是他的樣子，卻一點都不稀罕別人同情，說這話也好像是在說天氣一樣簡單。

然而東方祖傑跟何美蓮聽了，心裡都很複雜。東方恨的存在，讓他們根本就無法忽視和不去在意。

也是他們之間這輩子，都無法磨滅的傷疤。

可是再不想承認，東方恨也的確是東方祖傑的兒子。只看這長相，就不用懷疑他的身世了。

東方恨再問：「要我留下，還是趕我走？」

他問的如此直接，讓人根本就沒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