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點以為自己死定了，再也見不到你了，再也見不到我的爸爸媽媽了弟弟妹妹了！嗚嗚……」

死亡的恐懼，被無盡的水沒頂的恐懼，像一塊大石頭一般沉重的，壓得她快喘不過氣來。

掉下水的那一瞬間，她真的以為自己是死定了。

「胡說八道！」陸炎臻撫在她背上的手一僵，聲音變粗：「你好著呢，怎麼會死！別胡說八道了！」

「嗚嗚……」

蘇茉雙手環在他的腰上，把人抱得更緊，整個人都縮在他的胸膛里，似乎這樣自己就能更安全點一樣。

－

「怎麼了？怎麼了？」

「砰」的一聲，司徒銳推門匆匆跑進來，跟著他一起跑進來的還有幾個年紀很大，看起來就十分專業的醫生。

陸炎臻背對著門的方向，被蘇茉抱著，聽到身後的動靜也沒有回頭，繼續低聲安慰蘇茉。

「院長，病人醒了！」護士長說。

司徒銳望著床上，不用護士長說，他也看到了，嘖，兩個人抱得那個緊啊，就像是連體嬰一樣！

從來沒有看到陸炎臻這麼緊張過一個人。

對於蘇茉，司徒銳更好奇了。

「醒來了就好，蘇茉是吧，現在要給你做一下檢查。」被無視的司徒銳輕咳一聲，走到病床邊站定。

蘇茉微微抬頭，這才發現病房裡站了好多人，除了她和陸炎臻，都是穿白大褂的陌生人，有男的也有女的。

咬了咬唇，她紅著眼強迫自己退出陸炎臻的懷抱，還特意坐直了身體，護士上前時她默默配合著護士的檢查。

「血壓正常。」

「體溫正常。」

「心跳也恢復了正常。」

……

「看來似乎是真沒什麼事了。」說這話時司徒銳特意瞅了陸炎臻一眼，陸炎臻沒有說話，綳著的俊顏卻明顯放鬆不少。

笑了笑，司徒銳又問蘇茉：「你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蘇茉搖頭：「沒有。」

「那就好，好好休息吧，有什麼不舒服記得跟醫生說。」司徒銳叮囑了幾句，這才帶著醫生走了。

眾護士也退了出去。

門被關上。

「嗚！」

蘇茉強提的勁一泄，頹然的倒在身後的床頭上，手按著肚子，輕呼一聲。

「怎麼了？不舒服了嗎？」陸炎臻傾身，眼中難掩擔心：「我讓醫生回來給你看看。」

「不是，是我的肚子……」蘇茉揉了揉肚子，覷了他一眼，嘟嘴道：「好餓啊……」

陸炎臻鬆懈下來，狠狠點了點她的額角，咬牙瞪她：「嚇我一大跳！小磨人精！你等著，我馬上就讓人給你送吃的過來……你想吃什麼？」

「我想吃……我想吃特別好吃的，香辣的，有味道的……雞腿，烤翅，香辣田螺……」

有氣無力的倚在床頭，蘇茉一邊伸出手指頭數一邊咽了咽口水，說到吃的，她的眼睛比剛才明亮了不少，也有生氣多了。

死裡逃生啊！

她得慶祝！

「還慶祝！這麼吃下去你今天晚上非拉肚子不可！醫生說了，你只能吃點清淡的！」陸炎臻一口回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