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昉差點要喊祖宗：「對方既然想扣著周南不讓她回部隊，你覺得他會只讓我們知道這個消息嗎？你父親在軍中有沒有勁敵，你不是不知道，對方可等著拿把柄呢。」

顧衍之口中煙圈溢出：「知道了，這事，暫擱吧。」

「和那種組織扯上關係，即便沒有明確證據說周南幫他們做事，但也足以讓周南這輩子都無法重回部隊了，衍之……」

顧衍之冷了聲音：「不用你特地和我強調這一點，我知道。」

裴昉還想說什麼，猶豫了一下還是退了出去，衍之是有分寸的人，多說無益。

裴昉一走，顧衍之手邊的煙灰缸遭了殃，被摔在了地上。

顧景行的電話打了過來：「後天你要參與行動，如果你不能保證自己不分心，就不要參與這次行動，免得又被人抓了。」

顧衍之閉上了雙眼，呼了口氣：「我申請參與這次行動。」

「你要確保你能圓滿完成任務。」

「我確保。」

「不要再讓任何人為你擔心了。」

「是，司令。」

一件一件解決，不能坐以待斃，不能再掉以輕心了。

——

周南回家的時候，看到顧衍之站在她家樓下抽煙，她揚起一張笑臉走過去：「來了怎麼不進屋，外面挺熱的。」

顧衍之眼眸深沉，彷彿收斂起了以前所有的不正經，也不說話，就這麼看著她。

周南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兩步：「你……你是……」

顧衍之咬了咬牙：「周南，我問你，你是不是分不清兩個人格？」

周南鬆了口氣，這還是她的顧衍之。

「怎麼會？我能分得清。」

顧衍之捏著她的臉：「你剛才的反應，不是這麼說的，你分不清，如果你連人都分不清……」

周南恨不得指天發誓：「你別擔心，你一說話，我就能分清了。」

「如果他知道我的說話模式，刻意模仿我說話，你還能分得清嗎？」

周南心裡咯噔了一聲，口是心非道：「能，你和他很多細節都不一樣，我一眼就能看出來了。」

顧衍之攬著她進了樓道：「關於重回部隊的事……」

「我知道，有人不想讓我回部隊。」

「你有眉目嗎？那個人是誰？」

周南皺眉：「有點兒眉目，但不確定，也沒證據。」

「是你公司那個林遠嗎？或者……應該叫他商七野。」

周南大吃一驚：「你怎麼也知道？」

顧衍之輕嗤一聲：「他以為他做得多隱秘，這事不難查，你為什麼懷疑他？」

「他以林遠的身份遊走在我身邊，這本身就是一件很難自圓其說的事情，他說他只是個技術宅，下個要安心搞技術，就這麼個說辭，是無法說服我的。」

顧衍之揉了揉她的頭髮：「所以為什麼一直讓那人留在你的公司？」

「人在身邊總好過在看不見的地方。」

顧衍之彈了彈她的腦門：「所以，他在你身邊，你倒是發現了什麼？」

周南摸了摸腦門：「那不是最近你出事么，我分身乏術，不然我早就抓住商七野的把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