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瑟縮了一下，他也只是拉住了她的手，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她大氣不敢出一聲。

他拉她一起坐在了大石頭前的草地上，指著眼前星星點點的燈光：「這裡看城市，看得清楚。」

「嗯，確實看得清楚。」

「這些天，你帶我去了一些地方，我卻什麼也沒想起來。額」

周南眼神閃了閃，不屬於你的記憶，你沒有經歷過的事，又怎麼可能憑空想起來呢？

「可能，時間還沒到，你別著急。」

男人突然轉過頭來，兩人的臉，靠得很近，周南背僵直著，全身都在防備著眼前的男人。

「是嗎？還是說，你一直以來，都在騙我。」

他說話間，捏住了她的下巴。

周南心一窒，笑著看他：「我偏你？我有那麼大能耐，讓全世界配合我一起騙你嗎？你該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該知道你父親是什麼身份，我是不要命了嗎？」

他手上力氣漸大，眼神陰鷙：「我不知道你是怎樣瞞天過海的，我只知道，你一直在騙我，周南，你是不是在騙我？」

周南的手摸進了口袋裡，眼眶濕了：「衍之，我怎麼可能騙你？」

「周南，你敢對我發誓你沒有騙我嗎？」

槍已經握進了手裡。

她的眼淚掉了下來：「我沒有騙你。」

對準他的心臟，她扣動了扳機，在他沒有反應過來之前……

嘭……槍聲響起，男人身體顫動，眼神渙散，手緩緩滑落到她的肩膀。

他緩緩低頭，他穿的是白襯衫，這會兒，胸口一灘奪目的紅色，浸染了一大片。

他的手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捏著她的肩膀，臉色漸漸慘白，喘息劇烈。

「你果然在騙我，周南，你果然是在騙我。」

周南不忍看他，眼神躲閃：「抱歉。」

「為什麼？」

周南不說話，顧衍之抬手捏緊了她的下巴，強迫她直視他：「說話。」

他的眼神已經漸漸渙散了，疼痛讓他額頭沁出汗來，他的手微微顫抖，周南氣短，說不出話來。

「沒有為什麼。」

他的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沾上了血跡，血跡又沾上了她的臉頰，她在他眼中，就是個喪心病狂的騙子，是妖精。

「為什麼殺我，周南？」

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由她親手送上。

「你猜對了，我們雖然以前是戀人，但……很遺憾，我移情別戀了。」

他的臉色成了灰白色，這一針麻醉劑藥量很足，他快要暈過去了。

「是那個……林遠嗎？」

周南點頭：「是他，就是他，我已經對你心臟開了一槍，你活不下來了。」

顧衍之的手滑到了她的后脖，抓緊了她：「你以為你殺了我，你就能逍遙法外了嗎？」

周南心亂如麻，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一會兒我把你推入懸崖里，沒人知道是我做的。」

男人額頭和脖子里青筋突起，恨不得把她捏成灰燼：「周南，你很好，我記住你了，我記住你了……」

周南抓住了他的手，眼看著他眼神一點一點渙散，最後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