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心裡沒底：「真的是好事嗎？他不會來追殺我吧？這種精神分裂，殺人都不犯法的。」

顧念握著她的手：「不會的，他的第二重人格只是冷酷無情，他不是傻子，他知道殺人犯法的，你別慌，如果你實在慌，那就住到我家裡去吧。」

周南搖搖頭：「算了，我自己小心一點。」

她手包里的手機在震動，拿出來一看，嚇了一跳：「你哥給我打電話。」

「快接。」

周南趕忙接了電話，那頭男人的聲音很冷漠：「我車子壞了，來接我。」

周南訥訥道：「我……我為什麼要……」

那頭的男人已經掛了手機。

周南小聲道：「你哥說他車子壞了，讓我去接他。」

顧念嘿嘿一笑：「車子是我弄壞的，你去吧，開我的車去接他，冷酷一點。」

周南：「我有點怕。」

「沒事沒事，別怕，他既然選擇給你打電話，那就說明他心裡肯定是有你的，快去。」

周南被趕鴨子上架，穿著禮服，開著顧念的車，往盤山公路外面走去。

沿海的盤山公路蒙上一層月色，朦朧之間更添夢幻，不遠處，她看到男人站在路邊，靠在車身上，在抽煙。

車子緩緩靠近，男人直起身來，掃了她一眼，掐滅了手指里的煙。

「為什麼來得這麼晚？」

周南看著他：「你又為什麼給我打電話？你的家人不都在那裡嗎？」

「打了他們的電話，沒有人接，你以為我願意打給你？」

周南立刻要把車窗升上去，這是什麼態度？不行，還得虐虐他。

說時遲那時快，顧衍之的手已經伸進了車窗，周南趕緊鬆了手，男人斜了她一眼，然後帶著狂霸酷拽的氣場繞車上了副駕駛。

他瞥了她一眼，夜色很美，她穿著露背的黑色禮服，像暗夜中的玫瑰。

他微閉了眼，靠在椅背上：「送我回家。」

彷彿霸道總裁對司機下達的命令，不含一絲感情。

周南咬了咬牙，握緊了方向盤，發動了油門，車子沿著海邊，一路往南。

男人始終閉著眼睛，似乎沒有任何和她交流的慾望，周南便也不搭理他，顧念耳提面命，讓她別主動，她哥就喜歡對他愛答不理的人。

那就……愛答不理吧。

一路無言，顧衍之的氣息有些重，似乎在壓著自己的怒火。

周南視若無睹，就當他是不存在的，也不會主動和他搭話。

二十八團宿舍樓門口，車子穩穩停下，周南這個司機當得非常稱職，車子開得穩，話還不多，簡直無可挑剔。

顧衍之睜開了眼睛，周南目視前方：「到了，你可以下車了，不用謝我，我也是看在顧念的面子上，才送你回來的。」

顧衍之冷冷掃了她一眼，然後下車，嘭地一聲，摔車門的聲音有點重，周南咬了咬牙，他這算是什麼意思？

顧衍之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他只知道當周南追著他的時候，他覺得那是一個滿口謊話的女人，對她相當厭煩，可現在，當她調轉風向不再攆著他的時候，竟然……

有點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