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結局會怎麼樣？」

「我不知道，周南被開除軍籍，這是至少的，至於其他的，衍之，你是什麼時候知道她是女生的？」

顧衍之凝眉：「這重要嗎？」

「這當然重要，如果從她進部隊的時候，你就知道了，那你就是從犯，瞞而不報，如果你是最近才知道的，那你也和大家一樣，被矇騙了，性質和情節都不一樣的。」

顧衍之點了點煙灰：「我從一開始就開始，有什麼錯，我來頂著就是，不要為難她。」

任宇生輕嘖：「衍之，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也不是講義氣的時候，如果你要一人頂了去，你可知道，你即將面臨的是什麼？」

「管他是什麼，我都能承擔。」

顧衍之又點了支煙：「你客觀和我說說，周南最後能留在部隊嗎？」

任宇生瞥了他一眼：「真的很難。」

顧衍之皺了眉：「她前段時間不是才參與了你們雷達營的一項任務並且出色完成了嗎？」

「衍之，你別太理想化行嗎？如果她是女兵，並且一步一步走到這一步，誰都會為她的出色能力鼓掌叫好的，可現在的情況是，品質問題，誠信問題，能力再強，那都是次要的，懂不懂？」

「你們二十七團，當時在三軍里尋找能引領雷達營的人才，周南進去了，你們應當知道，她就是那個最合適的人，她在學校的時候，通訊偵查各方面都是非常優秀的，如果她被退了，於部隊也是巨大的損失。」

顧衍之只能慶幸於，對方是在周南完成了一次很重要的任務之後才舉報的。

至少，現在部隊是知道周南的才能的，知道她的重要性的。

一切，還算是有轉機。

「你說這些都沒用，周南走了，你以為三軍上下那麼多人，就找不到合適的，能頂替她的人了？」

「可能是能找到，但是啟用這麼一個人才，部隊難道就不衡量一下自己的損失究竟有多大嗎？」

任宇生擺手：「上頭的人只會震怒，周南可是在軍校用男生身份念了四年書，又在部隊里待了兩年的人，這麼多人都被瞞得團團轉，你說說，這件事，有多嚴重。」

顧衍之沉默不語，任宇生認真道：「其實，你不是一開始就知道，你也是才知道的，是不是？」

顧衍之心頭有些亂：「不該你管的事，你就不用多管。」

兩人正聊著，顧衍之的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如今他電話一響，他心裡就會咯噔一聲。

看到上面顯示著司令兩個字，更是手指尖發顫，不敢接電話。

電話鈴聲魔音穿耳，彷彿他不接就不會掛掉。

他呼了口氣，接起了電話，那邊只有乾脆利落的四個字：「立刻回家。」

啪嗒，電話掛了。

顧衍之覺得，大概是屋裡的暖氣開太足，他額頭上沁出了汗珠來。

任宇生心一抖：「不會是司令吧？」

顧衍之起身，又呼了口氣：「我回家一趟，你務必給我保護好周南。」

任宇生拍了拍他的肩：「不要任性和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