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來機場接我嗎？」

「你家裡沒人嗎？楚子燁放暑假，不是在家裡嗎？」

「可……我想讓你接我。」

顧衍之淡漠道：「我沒時間。」

「明……明天是周六。」

她故意選了周六回來的，就是想讓顧衍之沒有拒絕的餘地。

「周六也沒空。」

楚萱的聲音隱隱有些失望：「你部隊里很忙嗎？」

「是。」

顧衍之和她說話，從來都是這樣淡漠疏離的，可偏偏楚萱這個人，敏感清高，她害怕自己過於主動，會讓顧衍之看不起她。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她其實根本算不上是高丨丨干丨丨子女，她的親生父親只是她現在父親的一個普通部下，就是一個普通士兵，現如今雖然她是副司令的女兒，可她骨子裡，是沒有他們那麼自信的，她很害怕別人看不起她。

楚萱也不敢糾纏，只識大體道：「既然你忙的話，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明天我自己回來。」

「哦，知道了。」

顧衍之已經掛了電話，楚萱本來還想和他閑聊幾句，剛張唇，那邊就傳來了嘟嘟聲，她失落地掛了電話。

隔天，顧衍之和周南照例在訓練室訓練。

楚子燁開了個車去接他姐姐。

楚萱長得比較氣質知性，身高一六五，穿著打扮也都是乖乖女的模樣，夏天裡都是穿合體的連衣裙。

兩人上了車，楚萱神色懨懨道：「你知道衍之今天在幹嘛嗎？」

她弟弟和顧衍之向來要好，應該多少知道些內情。

楚子燁不明所以道：「好像他有個部下，周六的時候都會到總軍區讓顧衍之給他做特訓。」

楚萱的臉色沉了沉：「這個部下怎麼這麼不懂事呢？為什麼要佔用他上司的休息時間？」

楚子燁撓了撓頭：「好像是衍之主動要和那小子特訓的，說是那小子很有天分，就是體能差了點。」

楚萱呼了口氣，至少他確實是有事，而不是糊弄她，是和男孩子在一起，她多少也放心些。

到了總軍區大院，楚萱指揮著楚子燁開車：「他們在哪裡訓練？」

車子便停到了訓練室外面，顧衍之站在門口，單手插兜，看著眼前大汗淋漓在器械上鍛煉腹部肌肉的人。

楚萱悄悄走了過去，走近他的時候，她的心晃了一下。

顧衍之的眼神，前所未有的溫柔。

她很小的時候，就會不自覺地向顧衍之靠近了，大約初中的時候吧，就總是止不住被顧衍之吸引。

可顧衍之從來都是冷冰冰的，對任何人都這樣，也只有對他的妹妹，話稍微多一點，那樣的顧衍之，那樣的拒人千里，她本就敏感，根本不敢多靠近一步。

漫長的歲月里，她沒見顧衍之有過什麼溫柔的眼神，可現在，他的眼神，很溫和，讓她覺得很陌生，她往裡面看去，一個男生在器械上做著訓練，毫無特別之處。

她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顧衍之一轉頭，看到了站在身邊的楚萱，止不住皺了眉：「你怎麼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