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我沒事。」

「沈兆錚有好好照顧你嗎？」

她垂了垂眼帘：「有……有的，你別擔心啦。」

「行吧，你要趕緊做決定了，要是孩子月份大了，你感情就深了，到時候就更加捨不得拿掉了。」

顧念聲音訥訥道：「嗯，我知道了媽，別擔心我，我一切都好。」

在外，她只喜歡報喜不報憂。

掛了電話，許阿姨送了晚飯上來，煲的山藥粥，炒的是荷蘭豆和絲瓜雞蛋，都很清淡。

她勉強吃了半碗，便吃不下了。

蘇葉走進來，小聲道：「大小姐，中將又在外面了。」

顧念拿著紙巾擦了擦嘴角，淡淡道：「他愛站在外面，就讓他站著吧。」

「天氣預報說今晚有雨。」

顧念眼神閃了閃：「那就讓他淋著吧。」

偶像劇里的縫下雨必原諒，在她這裡是不會發生的。

是夜，果然下起雨來，顧念掀開一點窗帘看著，他站在外頭。

四月底，天氣還很涼，他這麼淋下去……

管他呢！

蘇葉撐了把傘走出去，隔著門道：「先生，您回去吧，或者你非要等在這裡的話，上車等吧。」

他一言不發，仍舊站在那裡，蘇葉趕緊將手中的傘遞了過去：「先生還是撐一把傘吧。」

「謝謝。」

他撐了傘，繼續等在獄中。

夜越深，雨越大。

顧念睡得自然是不安穩。

她又做了個夢，夢裡仍然是那兩個小孩，跟在後面叫她。

她不堪其擾，跑了起來，兩個孩子在後面摔倒，哭著喊著叫她。

下著雨，她回頭看去，兩個孩子摔在地上，可憐巴巴地看著她。

她倏然睜開了眼睛，心有餘悸地捂著心口坐了起來，赤腳走到窗前，掀開一角，他撐著傘，站在雨里，就這麼一直站著。

顧念冷哼，休想用這種賣慘的額方式取得她的原諒。

她不會讓他得逞的。

沈兆錚兩天兩夜沒合眼，加上被雨淋，便是鐵打的身子，也吃不消。

站到凌晨，他覺得身子有些搖晃，只能靠在車身上繼續等她。

早晨，她吃完早飯，便準備去醫院把孩子拿掉。

隔著車窗，她看了他一眼，車子沒停，他便也上了車，跟上了他們的車。

顧念他們的車直奔一家私人醫院，這裡的院長，她認得，昨天也跟他通過了電話，並囑咐他不要跟她媽媽說。

醫院門口，車子停了下來，沈兆錚的車也跟著進去。

因為夜裡淋了雨，他的衣服都還沒幹。

顧念下車，往裡面走去，他箭步走上前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顧念抬眼看他：「怎麼，不想讓我打掉孩子嗎？」

他抓緊她的手：「不是，我想陪在你身邊。」

顧念低頭，冷冷道：「不用你陪。」

他堅持：「你做手術，我得陪著你。」

「丁百，蘇葉。」

兩個保鏢便一邊一個站到沈兆錚身邊：「先生，請不要讓我們為難。」

他到底還是跟著到了手術室門口。

顧念被推進去，他還想跟著一起進手術室，被主刀醫生給攔了下來：「抱歉先生，手術重地，您不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