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瞳孔驟然緊縮，整個人喘息有些急促。

她一把撐住了一旁的牆壁。

另外一邊的沈含之接到了電話：「我勸你立刻把李畫帶走，她在跟念念說話，我不確定她會說什麼。」

沈含之正好要來外交大找顧念，車子都已經開進了學校大門口，一聽簡夏這麼說，立刻加了油門，直奔女生宿舍。

到了女生宿舍門口，卻看到顧念跟著李畫上了車。

他情急，將車子開到李畫的車旁，按下車窗，對著旁邊車裡的人大喊：「李畫，你給我停車……」

副駕駛的顧念頭疼欲裂。

李畫勾唇一笑，管她顧念和誰在一起，反正只要看到她痛苦就行了。

她的目的就達到了。

她什麼都沒做，不過是告訴她一些真相而已。

痛失首席記者之痛，總算是報到了她身上。

顧念這是活該。

兩輛車在馬路上疾馳著，沈含之發現，李畫這是要開往小叔的富頓公寓。

他情急，如果念念去了富頓公寓，一定會頭疼的，他不知道念念看到和小叔一起生活過的地方，會想起什麼，會對她的腦部有什麼傷害。

他只能不要命地追逐在後面，可李畫不甘示弱，不停地加大油門。

一個路口，眼看著黃燈開始閃爍了，李畫一腳油門下去，穿過了路口，而橫向車道，駛來一輛卡車，沈含之不得不停下了追逐的腳步……

李畫勾了勾唇，一旁的顧念頭疼到已經臉色慘白一片了……

李畫說的話，不停地在她腦海中盤旋著。

小叔第一次來學校，找她，就是要跟她求婚，就是要給她戒指，小叔說他喜歡她。

腦海中一些碎片記憶不停地洶湧而至。

頭痛到要裂開了。

李畫卻只覺得痛快，雖然不知道顧念這是怎麼了，但，只要讓她痛苦，她便開心。

車子穩穩停在富頓公寓樓下，她帶著顧念進了樓道，進了電梯，很快上到三樓。

沈兆錚開門的時候，便發現了站在外面的李畫，和幾乎搖搖欲墜的顧念。

沈兆錚一把接住了顧念，顧念在他懷裡，眼神有些渙散，口中囈語著疼。

沈兆錚咬牙切齒地盯著李畫：「誰讓你帶她過來的？」

李畫一臉無辜：「她自己要來的啊。」

顧念眼神渙散地看著客廳里的一切，只覺得熟悉，異常的熟悉，好像她來過這裡。

這裡是小叔的公寓，她怎麼可能來過呢？

可……腦海中的一切都有些混亂，她覺得腦子好像有點缺氧，越是想要回憶，越是好像有什麼東西抓住了她腦海中記憶的閘門。

痛苦，太痛苦了。

沈含之很快就趕了過來。

雖然不舍，但沈兆錚還是咬牙道：「立刻將她帶走。」

顧念卻掙扎著走到了沙發旁：「我不走，我不走。」

她一定要想起來，她一定要查出自己最近為什麼總是怪怪的，為什麼會有這種想回憶一件事都沒辦法做到的原因。

她不能走，這裡似乎有很多東西，來到這裡，她的頭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