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搖頭：「找不到了，這輩子都找不到了，顧念，我只喜歡你。」

顧念垂了垂眼眸，聲音帶著歉意，卻也堅決：「可是，含之哥，我找到了我喜歡的人。」

沈含之的心都要疼碎了。

「是……小叔嗎？」

每一個字，都彷彿插在他心口一般，他鼓足了所有的勇氣，終究還是問出了這句話。

顧念不敢看他的眼睛，但還是點了點頭：「是小叔。」

「為什麼啊？」

他的聲音很低，每一個字都透著無盡的不解，他真的不解，怎麼會是小叔？怎麼可能是小叔？

顧念抿了一下嘴唇：「就……相處之後，覺得，很適合。」

沈含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念念，你看著我，你是不是在報復我？」

顧念猛然抬眼看他：「不是。」

沈含之眼眶中含著淚：「你敢說不是嗎？因為我做錯了事，所以你和小叔在一起，你想讓我後悔，念念，我後悔了，在西北的每一天，我都在懺悔，都在反思，念念，我錯了，不要再懲罰我了，好不好？」

顧念看著他發紅的眼眶，心都擰了起來。

她沒有辦法讓這個男孩子傷心。

可……又不得不讓他傷心……

「含之，我不是因為要報復你，才選擇和小叔在一起的，我是因為喜歡他，才選擇和他在一起的。」

沈含之搖頭：「你騙我，念念，你騙我，不可能的，你不會喜歡小叔的，你只喜歡我，念念，你告訴我，你只喜歡我。」

顧念搖頭：「含之，我不喜歡你。」

沈含之就像瘋了一下，伸手抱住她，俯首就要吻她，顧念猛地伸手，給了他一巴掌……

這一巴掌打得極重，重到沈含之心裡清楚，她確實不愛他了，所以才會打得這麼重的。

他的念念拋棄了他，他的念念不愛他了。

他在西北這麼久，就是要磨鍊自己的意志，就是為了重新贏回她的心。

可……她把這顆心，給了別人，給了他的小叔。

他的心碎了，碎得徹底。

「念念，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小叔，為什麼這樣對我？」

顧念強裝鎮定：「感情的事情，誰能說得准，就是他，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是他，可偏偏就是他了，他是沈兆錚，其次才是你的小叔，我也掙扎過，我也痛苦過，可愛上了，就是愛上了，我沒有辦法。」

沈含之整個人都有些搖搖欲墜了，他帶著滿身風霜過來，不是想聽她說有多愛別人的。

他想重新和她在一起，他愛她，他只愛她一個人。

旁人再也進不了他的眼睛，進不了他的心。

「可是念念，我呢？我該怎麼辦呢？」

顧念不敢看他：「含之，我說了，你該往前看，你會找到你喜歡的人的。」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念念，一年時間裡，我要是能往前看，我早就往前看了，我就是做不到往前看，我掉進了一個坑裡，我走不出來了，我該怎麼辦？」

顧念又往後退了一步：「含之，這是你的事，需要你自己想明白，含之，你回家吧，你需要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