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兆山語氣嚴肅道：「東南軍區那邊口風很嚴，但我還是有聽說，當時殲擊機上，一個是少將，一個是副團。」

沈伯庸皺了眉：「怎的少將還要上戰鬥機？」

繼而又反應過來：「那小子什麼時候回來？」

沈兆山神色凝重道：「兆錚可能……就在那架殲擊機中。」

沈伯庸頓時臉色一沉：「胡說。」

他只是想要練一練那小子，讓他收斂一下性子，他可沒想要了他的命。

畢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陡然聽到這樣的消息，他自然是無法接受。

沈兆山卻道：「應該八九不離十就是他了。」

「你再去打聽一下，給我確切的消息，我不要聽什麼應該或許這樣的字眼。」

沈兆山盯著他：「就是兆錚，以及他底下的一個飛行員，叫做趙航，兩人都墜海了，現在生死未卜。」

「什麼叫生死未卜？」

「因為當時殲擊機飛到了T國海域，無法援救，無法打撈。」

沈伯庸突然有些呼吸急促，伸手捂住了心口，沈兆山大叫：「醫生，醫生，快進來……」

又是一場與死神的較量。

不過老首長命硬，有驚無險地又挺了過來。

夜晚，沈伯庸有氣無力地躺在床上，看著床邊坐著的長子，虛弱道：「他如果死了，那就是我害的。」

沈兆山安慰他：「父親，不要這樣想，誰都不希望出現這樣的意外的，總軍區的司令部一直在跟T國軍方交涉，希望去出事海域打撈殲擊機的殘骸，到時候就能知道墜海的時候，他在不在裡面了。」

「多少天了？」

「大半個月了。」

「你就確定海底沒有什麼食肉鯊魚之類的生物嗎？」

沈兆山臉色也有些發白，答不出話來。

沈伯庸擺手：「作孽，真是作孽啊……」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顧念本來還心存期待的，可這時間慢慢過去，她已經是越來越恐慌了。

轉眼便到了八月底，馬上就要到她開學的時候了。

可，依然是杳無音訊。

傍晚，顧景行從司令部回來，摘了軍帽，杜大鵬拿著軍帽放到了一旁。

尹華和林姨將燒好的飯都端到了涼棚下的桌子上。

這會兒八月底了，到了傍晚，院子里會有涼風。

顧念走到她爸跟前，小聲道：「爸，怎麼樣了？」

顧景行摸了摸她的頭：「先吃飯，吃完飯再和你說。」

顧念哪裡有心思吃飯啊？

這一頓吃得簡直是食不知味。

好不容易熬到結束，她便趕緊跟著她爸媽回到了廳里。

「爸，究竟怎麼樣了啊？」

顧景行轉頭看她：「經過長期的溝通協商，T國同意讓我們去出事海域打撈殘骸了。」

顧念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她知道，那意味著什麼。

如果……如果有屍骸，那說明，小叔肯定就犧牲了。

如果沒有屍骸，也並沒有一定說明他就生還了，因為海底有很多危險的生物。

但至少，沒有殘骸，說明有一定的生還幾率。

所以，她希望沒有屍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