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將她攬入懷裡，顧念輕輕哼唧了一聲：「之前你大嫂又去學校找我了。」

沈兆錚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她說什麼了？有沒有為難你？」

顧念伸手環抱住他的腰，迷糊一笑：「無非就是一些什麼冠冕堂皇的話，什麼都是為了我好之類的，她說不過我，來找我，就是來找氣受的，最後又憤而離開了。」

話是這麼說的，但沈兆錚臉色卻很難看。

他的家人，姿態太難看了。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嗯，睡吧。」

隔天傍晚，沈兆錚去了軍區大院他大哥家。

沈兆山和周月茹一看到他，便淡淡道：「你還知道回來？」

沈兆錚開門見山對他嫂子道：「嫂子，我分明和你說過，是我主動追求顧念的，所以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去找她，也不要再去為難她。」

周月茹平素待沈兆錚是不錯的，聽他這麼說，氣得臉色鐵青：「我有去為難她嗎？我只是和她講了些道理，沒罵她，沒逼她的，你這護短護給誰看？」

沈兆錚冷漠道：「她是我的女朋友，將來會是我的妻子，會是我孩子的母親，我護著她，是理所應當的，嫂子若有什麼不滿，大可以來找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去找她了，免得被外人看了笑話。」

「你這混賬小子，說的這是什麼話？」

沈兆山終究是忍不住了，怒叱一聲。

沈兆錚卻依舊是面無表情：「我說的都是實話，也是為了大哥你好，念念不是普通女孩，你們也該顧及一下顧司令的面子。」

這倒是實話，但沈兆錚這麼直白地說出來，還是讓沈兆山面子上有些掛不住。

「你少胳膊肘往外拐。」

沈兆錚直視著他大哥：「大哥你該很了解我，我是一旦決定了，就絕對不會回頭的人，我也並不想和家人把關係鬧僵，但如果你們不接受，我亦並不是不考慮這一點。」

「你著實是混賬，我和你嫂子把你帶大，你就說這些話來回報我們嗎？」

沈兆錚勉強笑笑，大哥大嫂待他如何，他心裡自然是有數的，他也就只是寄主在這裡而已，他的家人，從父母，到嫂子，都像是栽培一個軍事天才一般對他。

無關親情，所以才養成了他這樣涼薄的性子。

他並未覺得此舉有對不起任何人。

「如果大哥嫂子真的要反對到底，那麼抱歉，我只能選擇對不起你們了。」

「你！」

沈兆山被他氣得無話可說，深感他父親說得實在是對，這混賬小子就是過於順風順水了，誰都不放在眼裡，這般目中無人。

得讓他知道沒有沈家，沒有他父親和大哥，他也不過就是普通人。

沈兆錚過來警告完自己的大哥和大嫂，深藏功與名，直接轉身離開。

沈兆山和周月茹氣到飯都不想吃了。

隔天，沈兆錚就又被召回到西郊公館。

他去之前，是猶豫了一下，再次被召，大約這一次，會更嚴重。

但……終究還是要做選擇的，他還是義無反顧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