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長一字一句道：「現在是我國航空航天事業最關鍵的時刻，你知道有多少國家盯著我們的火箭研發嗎？」

「所以，這和宋冉有什麼關係？」

「她出生不正，軍方沒辦法容忍一個火箭研發副總工程師的家屬是毒販的女兒，這樣的人，是很容易被策反的。」

顧景行冷聲道：「她不止是我的家屬，她更是立過功被總司令及部隊表彰過的人，是軍長您過慮了。」

軍長頓時沉了臉色：「這不是我一個人的決定，這是整個軍隊的決定。」

顧景行眉尾突突直跳：「軍長是什麼意思？」

軍長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部隊的意思是，你跟宋冉同志的這段婚姻，是有悖軍隊軍紀的，所以，經上級領導一致會議決議，希望你們儘快解除婚姻關係。」

顧景行的心猛地往下一沉，然後眼神堅毅，語氣堅定：「抱歉軍長，我可能要違抗一次軍令了。」

軍長怒目以示：「你敢？」

顧景行神色平靜地盯著眼前的人：「我這一生，有兩個信仰，一是軍徽，二就是宋冉，上一次，因為間諜組織的事，我讓她在整個孕期都鬱鬱寡歡，擔驚受怕，我從未要求組織給我的家屬什麼嘉獎，但不代表軍隊就可以磨滅她的功勞。

她很偉大，組織沒有看到她的偉大，卻只看到了她是毒販的女兒這件事，她沒有在虞瑾身邊長大，她根正苗紅，你們統統視而不見，抱歉軍長，我沒有辦法再讓我的信仰對我失望。

如果宋冉不在我身邊了，我的第一信仰就沒有意義了。」

軍長震驚：「你什麼意思？」

「如果組織領導執意要讓我們離婚的話，那麼，我違抗軍令，任組織對我怎麼懲罰。」

「你會被開除軍籍！」

顧景行直視著自己的領導：「那就開除軍籍！」

軍長怒火滔天：「你是仗著自己是火箭研發的副總工程，以為軍隊拿你沒辦法，是嗎？」

顧景行聲音鏗鏘有力：「我並沒有任何威脅軍長的意思，我只是想保住我的太太而已。」

軍長拍案而起：「軍令如山，你簡直就是視軍紀如兒戲，顧團長，你簡直太讓人失望了，部隊這些年對你多器重，難道你不知道嗎？你就為了一個女人，要置家國大義於不顧？」

顧景行眼神平靜：「如果我信仰的家國連一個小小的女人都容不下，我不知道我為什麼還要信仰這個家國。」

軍長怒不可遏，平時冷靜的人這會兒直接給了他一巴掌：「顧團長，你失去理智了！你可以出去了，回去冷靜一下。」

顧景行轉身就走，走到門口時，回頭看他：「軍長，我不會改變我的主意的。」

軍長怒目以示，被他氣到說不出話來。

行政樓外，是寒冬臘月，冷風似鋒利的刀子一般吹在他臉上，顧景行向來不怕冷的人這會兒也覺得有些寒意，他伸手緊了緊身上的軍大衣，不小心摸到了肩上的肩章。

月色下，這肩章泛著冷光，光芒刺痛了他的眼睛。

當你的信仰相衝突的時候，你會怎麼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