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眼淚流得很兇：「媽媽也很想要月兒和星兒，可媽媽要不了你們，有人會追我，或許還會殺我，我沒有辦法讓你們跟著我過顛沛流離的生活，月兒你現在可能不懂，你以後會懂的。」

女人走了，她在雪地里一直往外追，一邊追一邊喊媽媽……

她不過沉吟了片刻，虞瑾又道：「沒……沒關係，你不願意叫我媽媽，那也沒關係……我……」

「媽媽……」宋璇輕輕喊了一聲……

虞瑾眉頭輕擰，繼而眼裡湧起無限的光彩來，她抬手摸宋璇的臉，臉上笑容是發自肺腑的，她高興，她高興極了……

「月兒，我真的……真的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聽到你再喊我媽媽，老天爺待我……待我是真不薄啊，不但真的將你們姐妹收到同一個家庭了，還……還讓你願意認我……」

宋璇眼淚撲簌撲簌往下掉：「媽，你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傻？」

虞瑾手指有些顫抖，似乎提不上力氣舉著手，宋璇便抓著她的手靠在自己的臉頰上……

虞瑾笑笑：「聽說……聽說你又懷孕了，還聽說星兒生下了雙胞胎，真好，真好啊……就是有一點小遺憾，沒能看到星兒的雙胞胎孩子，聽……聽慶儒說，生得可愛極了……」

宋璇：「能看到的……以後有機會看到的，我的孩子，你也能看到的……一定能看到的……」

虞瑾輕輕嘆了口氣，笑容有些心酸：「事上好事怎麼能都攤到我一個人頭上呢？哪有這樣的好事呢？」

唐慶儒紅了眼眶：「你到底攤上什麼好事了？你這一生，過得還不夠苦嗎？」

虞瑾似乎很累，似乎只是強撐著一口氣：「我……我是該死的人，且不說我犯下的罪行，只說我活著，會連累你，會連累女兒，會連累女兒的婚姻，會連累你的仕途，我不該活在這個世上的……」

唐慶儒終究掉下了眼淚：「你又有什麼錯呢？你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都是她的錯，全都是她的錯啊……」

虞瑾知道他在說他母親，他不願意稱呼她為母親，如今都只用她來代稱，他恨透了她。

虞瑾低笑：「可能……就是造化弄人吧，上天的安排，可能都有他的道理吧，我不怨天尤人，只希望我的孩子們能好好活著，挺好的……我一點遺憾都沒有了……」

唐慶儒眼淚掉到她臉上：「不是還想看月兒和星兒的孩子嗎？你得活著，你得好好活著，只有活著，才能看到她們的孩子啊，孩子都很可愛，可愛極了，你想象一下你抱著他們的樣子……」

虞瑾眼神有些渙散，嘴角沐著笑容：「嗯……就像我小時候抱著月兒和星兒一樣……」

唐慶儒誘惑著她：「是啊，孩子們都需要你呢，你一定要撐住啊……」

虞瑾看著他：「慶儒，我累了，特別累……不能光明正大地活在這個世上，顛沛流離，東躲西藏，這樣的日子，多累啊，你們沒體會過，你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