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知道你小子已經沒有退路可走，不過……你這決定做的是不是有點太突然了。」火德的身子骨承受不住天道有道與地獄無常酒勁兒，只能喝自己的酒，問道：「是不是昨天夜裡天機娘娘跟你說了什麼？」
「她沒說什麼，她說什麼我也不信。」古清風搖頭道：「那娘們兒不是什麼好鳥，你以後離她遠點，不管她說什麼話，你左耳進右耳出，不要去琢磨。」
「這……不是吧？」火德蹙著眉頭，說道：「老夫覺得天機娘娘還可以吧？挺平易近人的，你昨天對人家冷嘲熱諷，人家天機娘娘都沒有生氣。」
「像她那種人連個七情六慾都沒有，生什麼氣，有什麼氣好生的，我就是當面把她的衣裳扒光，她也不會生氣。」古清風恥笑道：「還平易近人？告訴你吧，你看到的亘古無名是她想讓你看到的。」
「什麼我看到是天機娘娘想讓我看到的？啥意思？」
「你現在閉上眼，能否想起亘古無名長什麼樣子？」
聽古清風這麼一說，火德試了試，閉上眼之後，對於亘古無名的印象很模糊，至於長什麼樣子，也想不起來了，感覺就像做夢一樣，知道自己做了一個夢，可到底做了一個夢實在沒有什麼印象。
火德不解，好奇問道：「怎麼會這樣？」
古清風說道：「所以，我才說你看到的亘古無名是她想讓你看到的，說白了，你看到的亘古無名是你自己想象出來的。」
「也就是說昨天來的天機娘娘是個假的？化身？」
「不是假的，也不是化身，而是……怎麼說呢，一時半會兒，我也說不明白，那娘們兒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神秘飄渺，邪乎的很，而且更加可怕的是，那娘們的一言一行都能悄然無息左右你的思想，她說的話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染力，令你無比信服，不會產生任何質疑，你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思想可能就被影響了……手段可謂高明的很。」
「這個……古小子，你該不會是說你的思想被天機娘娘左右了吧？」
「我倒是想亘古無名這個娘們兒左右我的思想，可她也得有這個能耐才行啊。」
火德白了古清風一眼，實在看不慣古清風這種得意洋洋自以為是的樣子。
「你個老小子這些年也甭瞎折騰了，老老實實閉關一段日子吧，別他娘的到時候被人家弄死了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有這麼嚴重嗎？」火德探著腦袋問道：「難倒這諸天萬界真的要發生大事情了嗎？」
「會不會發生大事情，我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以後這諸天萬界一定不會像今古萬年這麼太平，可能要比想象中還要混亂，如若不然亘古無名也不會來找我，她來找我，說是什麼解除誤會，這些都是扯淡，他找我只有一個目的。」
「什麼目的？」
「就是想讓我明白無道時代的序幕已經拉開了，序幕拉開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誰也無法想象，包括亘古無名這麼一位因果化身命運使者也不例外。」
「好傢夥！」火德呢喃道：「如果連天機娘娘都無法想象，那即將發生的大事兒還真是夠可怕的啊！」說罷，火德又想起了什麼，連忙追問道：「對了，天機娘娘告訴你無道時代的序幕已經拉開，是什麼意思？」
古清風聳聳肩，示意自己不知道。
「她是不是想告訴你，不要逆天而行試圖擺脫原罪，而是順天而行接受命運，去迎接開啟的無道時代？」
「這事兒你甭問我，我也不知道，也懶得去想，亘古無名這娘們兒的話我也不敢去細想，保不住就中了她的套兒了。」
古清風站起身為火德倒了一杯酒，說道：「我的事兒你甭瞎操心，你應該操心的是自己的事兒。」
「老夫怎麼了？我既不是原罪之人，也對無道時代沒興趣。」
「你雖不是原罪之人，也對無道時代沒有興趣，可是你的前世十有八九是無道時代的人。」
聽聞古清風提起自己的前世，火德心頭一怔，說道：「你小子不說，老夫都快把這茬給忘了。」
「你的前世迷失了，神神叨叨的，而且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對你說。」
「什麼事兒？」
「你的前世好像還認識我。」
「認識你？這不大可能吧？」火德驚疑道：「老夫的前世是無道時代的人，怎麼可能認識你小子呢？」
「是啊，我也很納悶，你的前世明明是無道時代的人，怎麼可能會認識我呢。」
「仔細想想，老夫覺得這事兒也不稀罕，自打老夫的前世冒出來之後，老夫經常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也與前世的記憶有點混淆，有時候甚至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今生還是前世，老夫是如此，老夫那個前世的記憶可能也混淆了吧？」
「或許是這樣吧，也希望是這樣，不然的話……」古清風笑道：「那這事兒就太邪乎了。」
「怎麼就邪乎了？」
「廢話，如果你的前世認識我，與你這個今生沒有關係的話，那意味著什麼？你的前世可是無道時代的人，他他娘的認識我，你不覺得這事兒的因果顛倒了嗎？不僅因果顛倒了，連他娘的時光都顛倒了，過去成了未來，未來成了過去……」
「什麼過去什麼未來」火德撓撓頭，說道：「這也太亂了點。」
古清風盯著火德，神情有些嚴肅，也沒有再說話。
因為他突然聯想到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無道時代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存在？
亘古無名說命運隕落了，是在無道時代隕落的，也說因果錯亂了，是從無道時代開始錯亂的。
錯亂的因果延續下去，會不會令因果顛倒？
因成果，果成因？
因果若是顛倒了，那時光會不會也……跟著顛倒？
過去成了未來，未來成了過去？
「亘古浩劫天地衍，無盡輪迴轉世現，前世今生因果見，誰命由誰需看天……」
古清風呢喃著這句話，像似懂了，又像似更加疑惑了，他望著夜空，就這麼望著，久久不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