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言畢竟是傳言。

究竟是真是假，誰也不知道。

這玩意兒不能全信，但也不能不信，信的話，也只信個兩三分就足夠了，其他更多的權當一個笑話聽聽便是。

在古清風想來。

當年大自然硬塞給自己一顆種子，絕對不是什麼巧合偶然，這其中肯定自己不知道的貓膩。

而背後的目的，無外乎有三種。

要麼是想利用自己。

如果傳言仙道與天道合謀打壓人道與大自然的話，大自然在今古時代復甦，必然會與天道仙道爭鋒的話，肯定需要利用一些人來牽制對付天道與仙道。

這是其一。

其二。

還有一種目的，可能是想給自己下套。

大自然恐怕早就得知自己是原罪之人又身具虛妄之我，更是今古時代最大的變數，將來可能引發今古浩劫，大自然為了這天地大道，也為了芸芸眾生，便早早的給自己下了一個什麼套兒，從而牽制對付自己，以防萬一。

如果不是第一種，第二種可能的話，那麼只有第三種可能。

便是因果。

因果這玩意兒說不清也道不明，既與前世有關，又與今生，甚至還與來世有關，可以說牽扯著過去現在與未來。

就是讓你猜，你都猜出來因果這兩個字到底蘊含著什麼意思。

除了當年大自然硬塞給自己的種子之外，那一顆伴隨大道亂流砸在自己身上的大道種子也讓古清風有種細思極恐的感覺。

時至今日，他還清晰記得，當年自己正在修鍊，突然發現大道亂流出現。

大道亂流這玩意兒可不是說能碰見就能碰見，唯有大道潰散，或是大道滅亡才會出現。

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大道亂流出現的時候，恰巧就有那麼一顆大道種子砸在古清風的身上。

古清風知道大自然不會無緣無故的硬塞給自己一顆種子。

天上也不會無緣無故的掉下來一顆大道種子砸在自己身上。

他不知道大自然硬塞給自己的種子是什麼。

同樣也不知道天上掉下來的那顆大道種子是什麼。

唯一知道的。

那顆墜落下來的大道種子砸在自己身上之後，莫名其妙就與自己融合在了一起，那感覺就如同本就屬於自己一樣，就像天空中落下的雨滴落入大海裡面，根本不分彼此。

而且與那顆大道種子融合之後，古清風曾經還莫名其妙的感受到有人在給自己傳遞信息。

時至今日，他還清晰記得。

那顆大道種子說，他們發現了自己，而且還在找自己。

還讓自己小心婆娑族人，小心迦葉族人。

還讓自己不要相信因果，說是他們的圈套。

還說不要讓自己相信前世，甚至不要相信自己。

說自己有多少因果，就有多少前世。

最後還說讓自己去找一個女人，說是那個女人的後背有自己，並且一再叮囑，必須找到那個女人。

這些話到現在古清風都沒有想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大道種子口中所謂的他們，指的是誰，古清風不知道。

什麼婆娑族人，什麼迦葉族人，又是誰，古清風也不知道，聞所未聞。

什麼自己有多少因果，就有多少前世，古清風也不是太明白。

更讓古清風鬱悶的是，大道種子還說讓自己去找一個女人，找什麼女人？那個女人的後背為什麼有自己？古清風想破腦袋也沒有想明白。

本來想著能從寂滅老和尚那裡套出點線索，可惜，當古清風提起這件事的時候，寂滅老和尚三緘其口。

他清楚，寂滅老和尚一定知道什麼是婆娑族人什麼是迦葉族人，只不過不想說而已。

確切的說，也不是不想說。

當時老和尚已經明明白白告訴古清風有些事情他不是不想說，也不是不能說，而是不敢說。

至於為何不敢，老和尚沒有明說。

也不知他究竟為何不敢。

古清風想著，所謂的迦葉族人與勞什子的婆娑族人，十有八九與無道時代有關。

只是與無道時代有什麼關係，這就不得而知。

這件事悶在古清風心裡很久很久了，他一直都想找到這個謎題的答案，可惜的是，根本無從下手，什麼線索也都沒有，想找都沒地方找。

而且。

說真的，即便知道去什麼地方尋找，古清風也未必會去。

因為折騰了大半輩子，實在懶得再折騰了，也真的折騰不動了，他身上扛的東西太多太多了，他若是折騰的話，那就沒完了，也必然會徹底陷進去，到時候就算想閑下來喝口小酒兒，恐怕都閑不下來了。

人這一輩子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古清風以前為了生存，已經折騰了大半輩子，這後半輩子他可不想再為了因果那些亂七八糟的破事兒瞎折騰了，暫且不說最後能不能折騰出個所以然來，即便真的解開了內心所有的疑惑，也把因果折騰明白了，又如何？這輩子光他娘為了一些破事兒嚇折騰了，有什麼意思？

這還只是折騰明白，若是折騰到最後沒有折騰明白，那更他娘的窩囊，更他娘的憋屈。

古清風活著可不是為了瞎折騰，而是為了享受人生，當年為了生存，他已經把自己的青春年少折騰進去了，如今好不容易活的瀟洒一點，不需要再為生存四處奔波，他可不想再把大好的人生就這麼折騰進去。

現在的他，什麼都不想干，只想就這麼無所事事悠閑自在的飄著，過一天算一天。

「兩位妹子，你們說，人這一輩子活著是為了什麼？」

古清風突然問出這麼一句話，令離心仙子與傾卿上仙都為之一愣，許是都沒有想到剛才還是那般孤傲霸絕冷酷無情的九幽帝尊竟然會問出這麼奇怪的問題。

傾卿上仙思忖片刻，搖搖頭道：「回稟大老爺，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也……不知人活著究竟是為了什麼。」

「你還年輕，的確不應該想這種虛無縹緲的問題。」古清風瞧了一眼離心仙子，問道：「你呢，離心大妹子，你想過這個問題沒有？」

「我……」離心仙子遲疑一會兒，小心翼翼的回應道：「我覺得人活著應該去追逐自己的夢想。」

「這倒是一個標準答案。」古清風又問道：「你的夢想是什麼？」

「我……我的夢想很小。」

「夢想不分大小，說出來聽聽，說不定爺就幫你實現了。」

「我的……夢想是找一位如意郎君，隱居起來，過一些平平淡淡的日子。」說罷，離心仙子有些害羞的說道：「不好意思，讓大老爺見笑了。」

「這有什麼見笑不見笑的，只不過……咱倆的夢想差不多啊，你瞧瞧我怎麼樣，能不能相中，相中的話，要不咱倆就湊合湊合過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