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師救你是有私心的，而為師的私心便是人道二字。」

私心？

而且還是人道？

古清風有些不明白師傅的私心與人道又有什麼關係。

「此話說起來就長了啊……」

石室裡面傳來真覺老爺子長嘆的聲音，過了片刻，又開口說道：「徒兒可知人道的歷史？」

人道歷史？

古清風還真不太清楚，他只知人道也是三千大道，而且還號稱是三千大道的基石，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故此仙道天道魔道等三千大道一直都想搶佔人道，一旦搶佔人道，便等於掐住了三千大道的咽喉，還有另外一種說法，得人道者，得天地，換言之，誰能得到人道的控制權，便能成為凌駕在三千大道之上的大道之首。

只不過，在古清風的印象中，不管是各種傳言還是各種古籍中在上古時代的時候似乎都沒有記載任何人道，縱觀整個上古時代人道一直都是缺少的。

聽說在上古之前的遠古時代人道還是存在的，只不過三千大道為了爭奪人道的控制權，導致人道本源虛弱不堪，，遠古終結的時候，人道本源也就徹底隕落了，整個上古時代都不曾出現過，據聞今古時代，人道本源將會復甦。

當然。

也只是傳言而已，究竟是真是假，古清風也不知道。

他向來只關心自己關心的事情，對於其他事情，他壓根懶得去操那個心。

「人道在今古時代復甦，並非傳言，而是真實的。」說到這裡的時候，真覺老爺子的聲音之中透著一種擔憂，道：「人道的存在太重要了，三千大道更是對人道一直虎視眈眈，不管是天道也好，還是仙道也罷，還是其他大道，都早已在上古時代便開始布局，爭奪今古時代復甦的人道。」

「不知徒兒可否知道，人道曾經也有過璀璨輝煌的歷史？」

古清風搖搖頭。

莫要看他孕化過一身太極金丹，時至今日又孕化出一個諸生浮屠萬象朝拜，可是對於人道的歷史，他知道的並不多，而且印象中，似乎人道也沒有什麼歷史。

仔細想想，關於人道的歷史，他也只是知道人道在遠古時出現過，並且因為三千大道爭奪，而隕落，除此之外，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久的三千大道才剛剛孕化，那時候的天道高高在上，仙道也自命不凡，魔道兇殘暴捩，妖道陰險狡詐，而人道勤勞樸實，地位也是三千大道中最低的，可是人道並沒有因此而自暴自棄，反而憑藉勤勞樸實，一步一個腳印，最後不僅超越了妖道魔道，也超越了自命不凡的仙道，乃至高高在上的天道，最後也都被人道超越了。」

「那時，人道雖然超越了三千大道，但並沒有以大道之首自居，也沒有像天道那般高高在上，更沒有像仙道那般自命不凡，而是講究眾生平等，大道歸一，天地間，四海八荒皆盛世，人仙魔也再無高低貴賤之分。」

「可惜，好景不長，人道太相信天道也太相信仙道了……以至於後來被天道仙道……」

說著話，真覺老爺子又是一嘆，足足過了很久，才開口繼續說道：「自那以後，人道就再也沒有獨立存在過，先是被天道主宰過，而後又被仙道主宰……他們你爭我奪，最終導致人道本源枯竭，不直至最後隕落……」

大殿里。

古清風心頭震驚不已，這種事情他還是頭一次聽說，也是第一次知道人道竟然還有這麼輝煌的歷史，曾經凌駕在天道仙道乃至三千大道之上？

「這件事我為何從未聽說過，古籍中似乎也沒有任何這方面的記載？」

古清風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歷史自古以來都是勝利者書寫的，不管是天道還是仙道，他們都不會讓世人知曉人道曾經凌駕在大道之上，也不會讓世人知道人仙魔在很久很久以前是平等的，更不會讓世人知道他們曾經對人道做的卑鄙之事。」

「師傅，您說很久以前人仙魔是平等的……是什麼意思？」

古清風隱隱有所感覺，但還不敢相信，問道：「還有三千大道當年對人道做了什麼卑鄙的事情？」

「當年，人是人，仙是仙，魔是魔，妖是妖，除了天性血脈不同，其他並無本質區別，仙可以呼風喚雨，人也可以，魔能排山倒海，人也可以，妖可以千變萬化，人同樣……也可以。」

古清風驚愕不已，道：「師傅，您的意思是當年人根本無需修鍊，便可以擁有與仙魔同樣的本事？」

「不，不是無需修鍊，而是人與生俱來便也擁有與仙魔人同樣強大的資質潛力。」

古清風心中的震驚已經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因為師父的話完全打破了他的認知，其世界觀，人生觀都盡數動搖。

眾所周知。

人的地位很低。

至少，在仙魔面前，人與螻蟻沒有任何區別。

莫說打鬥，甚至普通人在仙人面前連站都站不穩。

這是血統的差距，就恍若老鼠與老虎一樣，生下來，老鼠就是老鼠，地位低賤，而老虎生下來就是王者。

古清風一直以為是這樣，不！不是他以為，而是這個世界就是這麼一個世界，天地就是這麼一個天地。

現在呢。

師傅卻說，很久以前，人與仙魔沒有任何差別，也擁有同樣的資質潛力，根本沒有高低貴賤。

這是真的嗎？

古清風驚疑問道：「如果說當年人與仙魔沒有高低貴賤之分，那為何現在人會變得這麼弱小，只有通過努力修鍊，才能達到仙人的高度。」

「徒兒可還記得為師剛才說過，當年天道主宰過人道，仙道也主宰過，人道本源也因此而隕落嗎？」

聽到這裡，古清風心頭忍不住咯噔了一下，冒出一個大膽的猜測，問道：「難倒……說天道、仙道對人道本源動過手腳？所以，現在人才會變得如此微弱渺小？」

真覺老爺子沒有回應，選擇了沉默。

恰恰是沉默，同時也讓古清風意識到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換言之，人之所以變得如此渺小，與生俱來敬畏仙道與天道，並不是生下來就低賤，而是因為仙道天道曾經對人道本源動了手腳。

這還真是驚天動地的秘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