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之中,雲霄之上。
這裡風起雲湧,雷聲隆隆。
風是罡風,是強大,是恐怖,更是仿若可以撕裂一切的罡風。
雲是暗雲,是飄渺,是模糊,更是仿若可以吞噬一切的暗雲。
雷聲是天威,是來自蒼穹,也是來自蒼天的威勢,仿若在像億萬生靈,芸芸眾生宣示著天道的霸權。
這是禁區。
是天之禁區。
是修行之人,哪怕是仙魔都不敢隨意觸及的禁區。
然而。
此時此刻,這裡卻出現兩個人,確切的說是兩道人影。
不管此間的罡風多麼強大。
不管此間的暗雲多麼恐怖。
也不管天威多麼浩瀚,似乎都無法影響這兩道突兀出現的人影。
一道飄渺模糊的人影。
另外一道是黑白交錯仿若一片混沌的人影。
「好久不見。」
黑白交錯的人影說了一句。
「呵呵。」
飄渺模糊的人影笑了笑,問道:「你,知道我一定會來對嗎?所以,才一直沒有出手。」
「她是你的師妹,由你出面比較好。」
「嫿兒現在的身份可不止是我的師妹那麼簡單。」飄渺模糊的人影說道:「她若真的陷進去,你們應該知道後果多麼嚴重。」
「既然如此,你為何不向她言明?」
「你以為我不想?」
「你們也怕?」
「難倒你們不怕?」
沉默之後,黑白交錯的人影問道:「難倒就沒有任何辦法阻止你師妹求索因果嗎?」
「有啊。」
「什麼辦法?」
「殺了他。」
黑白交錯的人影像似沒想到對方會這麼說,嗤笑一聲,道:「你們怎麼不殺了他。」
「我們殺不死他。」
「難倒你以為我們就能殺死他?」
「不試試怎麼知道。」
「你們為什麼不試?」
「不敢試。」
「廢話,你們不敢試,難倒我們就敢試?」
又是一陣沉默。
黑白交錯的人影又開口說道:「他一隻腳已經踏進了因果黑洞,而且……種種跡象都表明他的存在可能與因果黑洞還有某種聯繫,你師妹是應劫之人,更是真命之人,她的存在極其特殊,關係重大,也背負著諸般大道的生死存亡,絕對不能讓她也陷入這個因果黑洞。」
「你們有什麼辦法嗎?」
「他,我們制止不了,也不敢去制止,只能從你師妹下手,難倒就無法讓你師妹放棄因果嗎?」
「我師妹很固執,這是她心中的執念,這執念從小就有,她不會放棄,也不可能放棄。」
「換句話說,你師妹也必然會隨他陷入因果黑洞中,對嗎?」
「早已註定,何須再問。」
「既然早已註定,那你剛才為何不直接告訴她,姓古的就是她的因果呢。」
「那是我師妹的因果,又不是我的因果,我不想插手,更何況……」頓了頓,飄渺模糊的人影又說道:「這方世界有那麼多真假難辨的古天狼,就算我說出來,我師妹也未必會相信,到時恐怕會更加糟糕,與其如此,不如順其自然。」
「你知道那些真假難辨的古天狼都是些什麼人嗎?」
「難倒不是你們的人?」
「你誤會了,不是我們的人。」
「如果不是你們的人,又會是誰?」
「天知道。」
「恐怕天也不知道。」
「天知道與否,我不清楚,但我知道那些人肯定也與姓古的存在因果。」
「真是越來越亂了……這個因果迷局,也被人玩的越來越大了……大到誰也無法預料會是怎樣的結果。」
兩人之間的談話再次陷入沉默。
又過了片刻。
飄渺模糊的身影說道:「九天看樣子好了傷疤又忘了疼了。」
「你錯了,九天的傷疤還沒好呢,就已經忘了疼了。」
「九天應該知道他還活著吧。」
「當然知道。」
「既然知道,為何還要這麼折騰?」
「赤字頭的存在對於這方世界的仙朝來說是一個威脅,姓古的存在對於九天來說又何曾不是一個威脅?與其說仙朝是在試探赤字頭的態度,不如說九天想試探他的態度。」
「又試探……浩劫之前,試探的結果還不夠慘呢?」
「你知道的,九天向來就是這麼自大,況且,他的存在威脅的不止是九天,想要他死的也不止是九天,自從知道他還活著,三千大道,哪一個大道不想他死?」
「他若那麼容易死的話,浩劫之時就死了……不過……要說三千大道都想要他死,是不是太誇張了點,儘管他與不少大道都有一些矛盾,但也只是矛盾而已……況且,三千大道彼此也都看誰不順眼,有的大道或許希望他死,但更多的大道都想拉攏他吧。」
「拉攏?以前或許會,至於現在嘛,呵呵……現在三千大道整天連睡都睡不著……」
「怎麼說?」
「你如果知道他凝聚出了什麼金丹,你同樣也睡不著。」
「什麼金丹?」飄渺模糊的人影有些疑惑。
「你大師姐沒有對你說嗎?」
「沒有。」
「那我告訴你好了,他成就的是上承真命的太極金丹。」
「太極金丹?」飄渺模糊的人影一聲驚疑,但也只是一聲驚疑而已,並沒有多大的震驚,說道:「無非是太極金丹而已,能不能上承真命還是另外一回事,更莫說人王,三千大道不說,單單是老天爺就不會也絕對不允許他上承真命,不但不允許,還會趁此機會壓制壓制他。」
「老天爺的確打算這麼做,不止老天爺,諸般大道也都打算這麼做,可他們最後都放棄了,誰也不敢壓制他。」
「為什麼?」
「為什麼?」黑白交錯的人影呵呵的笑了笑,笑的古怪,道:「因為他凝結的不是一顆太極金丹。」
「那是幾顆?」
「無窮無盡,如天上繁星。」
聞言,飄渺模糊的人影大為震驚,喊道:「你說什麼!他……他真的凝結了無窮無盡的太極金丹?蒼天啊!他……他怎麼做到的?他……他想幹什麼啊?」
「他怎麼做到的,我不知道,但是他想幹什麼,我或許能夠猜測一二。」黑白交錯的人影,喃喃道:「那個傢伙向來都是一個暴走極端的人,他要麼不做,要做就做的徹底,三千大道既然認為他是個威脅,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那就徹底威脅威脅三千大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