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沒有謙虛，而是如影姑娘一直高看了我們而已。」

「呵呵，我從來不會低看任何一個人，同樣也不會高看任何人。」如影微微淡笑的望著二人說道：「兩位是什麼人，天知，地知，你們知，我也知。」

「哦？」

聞言，萬懷玉二人的眼中皆閃過一抹詭異的色彩，盯著如影仿若要將其看穿。

「以二人前世的身份，莫說在這小小的大西北，縱然在仙朝，兩位也絕對是座上賓。」

萬懷玉、秦昊二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了驚駭，而後雙雙凝視著如影，眼神也從平靜變得凌厲起來。

「如若連你們兩位都沒有資格爭搶天命的話，那麼這天下爭搶天命之人豈非都成了笑話？」

如影並沒有在意二人凌厲的目光，依舊在微笑說道：「所謂的法相大尊，所謂的百劫老人，所謂的造化奇才，所謂應運之人，所謂的轉世大能，乃至所謂的得道仙人，在你們眼中又值幾何呢。」

頓了頓，又道：「縱然面對詔書之人，以二人的身份，怕也不懼，不知我說的對否？」

萬懷玉二人沒有回應，只是盯著如影，眼神愈發凌厲，凌厲透著濃郁的疑惑，也透著若隱若現的殺機，只是很快，殺機一閃即逝，疑惑也瞬間潰散，凌厲亦是，眼神又恢復往常的平靜。

「如影姑娘想多了，我們二人不過是普通的輪迴轉世之人。」

「是嗎？」

如影微微搖首，道：「或許吧。」

她輕撫著懷中的黑貓，黑貓懶洋洋的打著哈欠，一副無精打採的樣子。

「如影姑娘找我們可有什麼事？」

「有。」

「何事？」

「特此向兩位討教一件事情。」

「討教？如影姑娘言重了，這天下，你若不知道的事情，我們二人一定不知道，我們二人知道的事情，你也一定知道，何來討教？」萬懷玉沉靜的說道：「雖然姑娘神秘莫測，我們也看不透，但姑娘身上的詔書，我們還是可以感覺出來的。」

「哦？」

如影微微訝然，不過很快又釋然，道：「想不到我的詔書藏的那麼深，還是被你們看出來了，也是……瞞得過其他人，又怎能瞞得過你們兩位呢。」

詔書。

意為大道詔書。

是大道擇選出來的人。

而大道有三千，有天道詔書，亦有仙道詔書，還有魔道、妖道、佛道……

至於如影身上的是什麼詔書，萬懷玉不知。

但他清楚，如影的存在，並不僅僅是詔書之人那麼簡單。

究竟有多複雜，他一時間也推測不出來。

「擁有詔書未必就知道天下事，更何況我的詔書並非大道詔書，充其量只不過是小道詔書而已，而且還是那種微乎其微的小道。」

對於如影的謙虛，萬懷玉選擇了沉默。

他雖然看不出如影身上的究竟是什麼詔書，不過可以肯定絕對不是什麼小道詔書，更不是什麼微乎其微的小道，其他不說，如影此刻佇立在虛空之中，萬懷玉只能模糊的感應到她的存在就能說明一切。

他思索片刻，問道：「不知如影姑娘想問什麼？若是問天命的話，抱歉，我們真的一無所知。」

「並非天命。」

不是天命？

萬懷玉像似意識到了什麼，又問道：「如影姑娘想問赤炎公子？」

「二人可知他究竟是何等存在？」

萬懷玉、秦昊搖搖頭。

「兩位是不知道呢，還是不想說？」

「不知道。」

「是嗎？」

如影又問道：「兩位修行多年，可曾真正見過傳說中的絕對之體與絕對之力？」

「沒有見過，我只知在古籍中看見過絕對之體的記載，所謂絕對之體，天地不可撼，所謂絕對之力，亦可撼天地！」

萬懷玉並未隱瞞什麼，將自己所知的一切認真說出來，道：「但也僅限於古籍中記載而已，是真是假，古往今來從未有人見過。」

「你們相信赤炎公子所擁有的當真是絕對之體與絕對之力嗎？」

萬懷玉很乾脆的回應不知道。

是的。

他們不知道。

也不敢輕易去試探。

「他當真是三年前那位赤炎公子，對嗎？」

萬懷玉和秦昊這次沒有回應。

而如影似乎也並沒有讓他們回應的意思，呢喃道：「他應該是吧，沒有錯，除了他，還能有誰呢，只不過，我想不通，三年前，他在太玄碑灰飛煙滅，你我三人都在場，親眼目睹他的肉身乃至靈魂皆潰散，化為塵埃，歸入大自然，你們能不能告訴我，他到底是如何死而復活的？」

如果可以的話，萬懷玉和秦昊也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可惜。

他們也想不通。

「我曾經聽人說起過，上古時代這方世界那位叱吒風雲的赤霄君王也擁有這等死而復活的本事，關於赤霄君王，你們知道多少？」

「我們二人畢竟不是這方世界的修行之人，關於赤霄君王，我們知道的，也是大家知道的，想必如影姑娘也都知道。」

「你們相信赤霄君王那些逆天的瘋狂傳說嗎？」

「赤霄君王消失距今不過三百年，他的事迹世人皆知，又有什麼可質疑的？」

「如果赤霄君王的事迹是真的，你們二人如何評價他？」

萬懷玉遲疑片刻，沉吟過後，道：「修為九破九立，命運九生九死，成就九仙九魔，問鼎無雙王座，造化皆逆皆唯一，滅仙朝，斬仙河，霸九霄，踏九殿，逆九天，憑此，天地間三千無盡大世界，自古除他絕無第二人。」

「好一個三千無盡大世界，自古除他絕無第二人……」如影接著又問道：「如此了得一個人，你們相信他會被仙道審判的灰飛煙滅嗎？」

「不知道。」

萬懷玉是真的不知道。

「你們認為赤炎公子與赤霄君王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不知道。」

「他會不會可能就是赤霄君王本人？」

「不知道。」

如影一口氣問了很多問題，而萬懷玉皆回應不知道。

「如果不知道的話，你們為何會對他那般敬畏？」

「面對一個神秘未知又強大之人，我們向來都很敬畏。」

「面對強者，應當敬畏沒有錯，但絕對不會敬畏到恐懼，更不會敬畏到跪拜，其他人或許會，但是……」話鋒一轉，如影凝視著二人，沉聲道：「天界鼎鼎大名的雙極玄君絕對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