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奎和飛雪算是同一屆弟子，年輕的時候就沒少被飛雪羞辱，如今活了三四十年，雖說不管是修為還是身份地位都與飛雪差一大截，不過有火德老爺子撐腰，他倒也不怎麼害怕。

見二人在這裡互相瞧不順眼，古清風懶得搭理，直接踏入大殿。

「古清風，你當真要爭奪十二院首席？」

仁德長老問了一句，見古清風聳聳肩，一臉的不在乎，他又說道：「老朽知道你肉身頗為強悍，仙藝也很了得，只是爭奪十二院首席並非那麼簡單，」

「沒有那麼簡單？」古清風眉頭微微一皺，問道：「不是說只要打敗十二院首席其中一位就行了嘛。」

「話是這麼說，事實也的確如此。」仁德長老肅然而道：「只不過，十二院首席各個修為高深，仙藝精湛，實力之高，遠遠超乎你的想象，老朽勸你三思而後行……」

「我已經三思過了，把名字報上去吧。」

仁德長老還欲勸說什麼，卻被古清風打斷：「得了，沒那個金剛鑽我也不攬這個瓷器活。」

「這……」

仁德長老像似有些猶豫，這時，飛雪真人不屑道：「仁德長老，既然他如此自不量力，你又何必勸說，你若是不讓他碰碰釘子，他根本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唉……」

仁德長老嘆息一聲，失望的搖搖頭，不再勸說，將古清風的名字登記上去之後，遞過去一個簽筒，說道：「爭奪十二院首席，需要抽籤決定。」

古清風隨手抽了一支，上面寫著羽嵐院首席。

「羽嵐院的首席？那不是黃耀嗎？」歐陽夜趕緊跑過去，擔憂道：「喂，古清風，你真的要爭奪十二院首席啊？羽嵐院首席是黃耀，他可是築基六重的修為啊，而且武功造詣非常高，將四種武功都修鍊到了六九巔峰之境，實力強的很！」

「黃耀？」

古清風覺得這個名字頗為熟悉，仔細一想，不由啞然失笑，道：「倒是巧了。」

「巧什麼巧？我說的話你有沒有聽啊，那個傢伙下手狠著呢。」

「一個小屁孩兒罷了。」

古清風笑了笑，突然又想起了什麼，問道：「聽說只要成為十二院首席之首，便可以直接入九殿？」

「這個……的確是這樣。」雖然不知道古清風為什麼問這個，仁德長老還是如實回應道：「成為十二院首席之首后，只要通過試煉陣，便可以入九殿。」

九殿親傳弟子是雲霞派身份最高的弟子，極其嚴格，唯有成為十二院首席之首方有這個資格，而這只是資格而已，並不代表你成為十二院首席之首就能成為九殿親傳弟子，還得通過試煉陣，而這個試煉陣是非常恐怖的，上一屆十二院首席之首築有彩色根基的慕子白都沒有通過。

古清風點點頭，又問道：「怎樣才能成為十二院首席之首？」

「年輕人，你現在連十二院首席都不是，就莫要去想首席之首了。」

仁德長老又嘆息一聲，言語之中像似覺得眼前這個年輕人實在太狂妄了，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還沒成為首席呢，就想首席之首。

這不是狂妄是什麼。

不是自不量力又是什麼。

費奎走過去，解釋道：「是這樣，成為十二院首席之後，會有一場首席排位，奪得第一便是首席之首。」

「怎麼個排位？」

「十二位首席，抽籤對決，採用晉級制。」

「這麼麻煩？」古清風揉著下巴，問道：「我若直接打敗上一屆首席之首不行？」

「這個……不合規矩。」

聽二人在這裡議論著，歐陽夜起初有些不明白，聽著聽著像是有些猜了點什麼，只是不敢相信，問道：「古清楚……你什麼意思，你該不會……該不會還想去爭奪十二院首席之首吧？」

「有這個想法。」

「你……你瘋了？」歐陽夜瞪著眼睛，說道：「你連十二院首席還沒當上呢，就開始想首席之首了？」

「小瞧爺了不是。」古清風又掏出一顆紅葉妖果兒啃了一口，呵呵笑道：「不就是一個十二院首席嘛，一幫小屁孩兒罷了，爺彈指間的功夫就能撂倒他們……嗯？哈哈哈！」

說罷，古清風便哈哈大笑著離開了。

瞧著古清風離去的背影，在場的諸位長老無一不是搖頭嘆氣，暗道這年輕人實在太狂妄，太不知天高地厚。

不就是十二院首席？

還一幫小屁孩兒？

還彈指間的功夫就能撂倒他們？

這得多麼狂妄的一個人才敢說出這等話啊！

十二院首席乃是從雲霞派萬餘弟子中千挑萬選出來的天才，排名第一的慕子白更是築基九重，將六種劍法修鍊到七九完美之境，而且築的還是彩色根基，實力之高無人能及，其他幾位首席雖然沒有彩色根基，不過靈根都在三彩以上，修為最弱的也是築基六重，各種仙道造詣都極其了得。

如此出類拔萃的十二院首席在他眼中卻成了小屁孩兒？還彈指間功夫就能撂倒他們？

在場的諸位長老不是沒有見過狂妄的弟子，但像眼前狂妄到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子還是頭一次遇見，更何況這個傢伙還是一個築基失敗的異變之體。

不就是肉身強一點？

不就是將炎雷術修鍊到了大圓滿？

又能怎樣？

說到底不過是一個廢人罷了，就算他悟性再高，這輩子的修為也只能註定止步於此。

眾長老搖頭嘆息，連訓斥都懶得訓斥，連嘲笑都懶得嘲笑，甚至連多看一眼都懶得去看，覺得這個年輕人實在不可理喻。

歐陽夜本想追過去，卻被飛雪真人攔了下來。

「徒兒，這種人你還理他做什麼？」飛雪真人冷傲說道：「一個沒有自知之明的廢物，一個狂妄到不知天高地厚的廢物，一個除了吹噓活在幻想中的廢物，你理他做甚麼？你在耽誤自己的時間，你知道嗎？」

「這個……歐陽小丫頭，你師傅的話雖然重了點，但也不無道理。」仁德長老也站出來，勸說道：「本來老朽不想參合你的私事，只是……這個年輕人可能腦子有點問題，或許是因為築基失敗，一時無法接受事實，神經受了刺激，不然怎麼可能說出這麼不著調的話。」

沒有自知之明？

不知天高地厚？

只會吹噓？

活在幻想中？

神經受了刺激？

說實話，歐陽夜在一品山莊的時候就已經是這麼認為了，只是後來紅葉山谷的事情，還有火德老爺子對古清風的態度，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等等一切的一切都讓歐陽夜感到疑惑。

她並不認為古清風沒有自知之明，也並不認為這個傢伙狂妄無知只會吹噓，可要說這個傢伙為什麼這般狂妄，憑的什麼，歐陽夜不知，這個問題她從一開始遇見古清風時就想不通，直至現在依舊想不通。

（先來兩章預預熱，後面還有兩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