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夜其實聽到動靜了……」

一句話出來，場上便是一靜。

上首位上的程大爺眸光一凝。

「不過……」夏連翹話音也是一轉。

「不過什麼？」程大爺身子微微往前一傾。

夏連翹面露遲疑與糾結。

「你說，若你知無不言，我程家是不會虧待你的。」那程大爺繼續給她做著思想工作，生怕她後悔不說了。

也是此事關係重大，否則以程大爺在程家的地位威望，在夏陽城的地位威望，是絕不會這般屈尊降貴來審問一個小人物。

更不會這般迫不及待的威逼利誘的。

夏連翹心中清楚這些，她不動聲色，面上做出掙扎的模樣，憋了半天，最終還是開口，「因為……因為我當時的房間離那邊比較近，那些黑衣人自我房門前經過，我還沒睡，聽到聲音便出門一看……」「我看到他們闖進了那個男人的房間，那個男人卻從窗口逃走了，我嚇了一跳，慌慌張張正想走的，結果被黑衣人發現，他……他們像是怕我泄露什麼，就把我抓了，他們抓著我去追那個絡腮鬍男人，結果

……」她皺著眉回想，面上表情變化，一會慌亂害怕一會緊張一會心有餘悸。

程大爺面色一沉，急問，「結果什麼？」

正是說到關鍵時刻，她就這麼停了，能不讓人心急嗎。

夏連翹吞了口口水，彷彿只是想到就很害怕，「我們追到了城外的林子里，那個絡腮鬍跑不掉了，黑衣人把我扔到一邊就和絡腮鬍打起來了。那個男人一開始還打不贏他們，處在下風，可最後……」

她聲音彷彿帶著情緒，彷彿能將聽的人全都帶到她的話語中。程大爺程二爺包括那個手下程三，皆聽的提起了心。

特別是首位上的程大爺，他最了解那個絡腮鬍的事迹，他隱隱能猜到夏連翹後面要說什麼了……「我、我看到那個絡腮鬍身上受了很多傷，鮮血淋漓的，本就要被抓了，可他突然的……突然的拿出幾粒丹藥吃下去！一下子……一下子他氣勢就變了……他好像進階了！我……我我不知道，我看不出，但是

他一定是進階了，因為他一下子就爆發出強大的力量，把那些黑衣人，所有的黑衣人，都殺死了！」夏連翹越說越激動！整個人都好像沉入了昨夜的事里，一張臉漲的通紅！

「是絡腮鬍把他們都殺了？」一側那程二爺也不禁驚問出聲，一臉不敢相信。

夏連翹又吞了口口水，點頭，「是……是的……」

程大爺面色沉了又沉，極其凝重。緊接著又問，「然後呢？」

「然後……然後他們都死了……我沒有……」

「你為何沒死？你看到了那一切，怎麼會不死……」程大爺眯了眯眸，緩緩站起身，從上方走了下來，「你知道了他的秘密，他怎麼會放過你？」

於絡腮鬍而言，丹藥，便是他的秘密，就是因為秘密泄露，他才會有最後這般慘烈的結局。「因為……因為那個男人說，我很像他的一個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