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靈殿的態度，真的是極為客氣，從蘇寒到來的那一刻，他就已經體會到了。

去一刀宮和雲家的時候，從未有這麼多人在外面等著，宇文忠誠等龍皇境更是親自站在那裡，直至蘇寒出現。

當然，這跟一刀宮和雲家都不知道蘇寒會來也有關係。

不過不管怎麼說，聖靈殿的客氣，不是虛假，沒有讓蘇寒感到虛偽。

因為這一點，蘇寒對聖靈殿的印象，也好了許多。

酒過三巡，眾人吃了一些美味的食物以及靈果，天色已經徹底黑暗下來，有月光升起，蒼白的月色照耀大地。

大殿當中，進來了一批女子，她們身著紗衣，開始舞蹈，那紗衣有些透明，能夠隱約看到，衣服之下的雪白肌膚。

看了一會兒舞蹈，宇文忠誠這才朝蘇寒道：「蘇尊，咱們已經酒足飯飽，想來也應該談正事了，不知蘇尊此次前來，是為了何事？可別說是真的路過這裡，進來與我等暢談一番，想來蘇尊的時間還是很珍貴的。」

「今日來此，的確有事。」

蘇寒點頭，看了白綾一眼，道：「不知白綾的師尊是哪一位殿主？」

「白綾？」

宇文忠誠一愣，也是看了看白綾，旋即道：「白綾的師尊，是真靈殿殿主，譚英。」

見蘇寒不說話，宇文忠誠又問道：「蘇尊問這個做什麼？」

蘇寒想了想，道：「不滿宇文殿主，蘇某在妖仙聖域之時，曾與白綾和宇文家族的宇文無情見過，我們也正是在那裡相識的，想來宇文殿主也知道此事。」

「嗯，白綾跟我說起過。」宇文忠誠道。

「宇文殿主應該不知道，在那妖仙聖域當中，軒轅無情和白綾兩人互生情愫，可聽說以白綾如今的身份，哪怕是要嫁人，也必須要聖靈殿幫忙決定。」

蘇寒笑道：「當然，聖靈殿如何管待自己的弟子，蘇某不會參與，也沒資格參與。不過那軒轅無情找到了我這裡，想要我幫忙說和一下，當初在龍武城的時候，我欠過宇文家族的人情，自然不能推脫，所以，我就來了。」

「蘇尊的意思是……」

宇文忠誠皺了皺眉：「你是來幫軒轅無情提親的？」

「算是吧。」蘇寒點頭。

「算是？」宇文忠誠眉頭皺的更深。

蘇寒一番話下來，說的他雲里霧裡的，有些搞不明白。

「除了提親之外，也算是為了我自己。」

蘇寒又道：「想來宇文殿主應該知道，我鳳凰宗當中，除了武道之外，還有其他的一些特殊的修鍊方法，而這種修鍊方法，也需要有這種天資的人來繼承。恰巧，白綾就是這種人，而且天資很好，所以……希望聖靈殿能略給薄面，讓白綾，加入鳳凰宗。」

宇文忠誠頓時沉默了。

其他人也都不說話，那些舞女盡皆退去，整個大殿當中，寂靜無聲。

白綾有些緊張，雙手攥著衣衫，臉色也有些發紅。

說實話，她知道蘇寒會來，也期待蘇寒會來，但真到了這一刻，她還是覺得有些羞愧的。

聖靈殿對她絕對不能說不好，反而是很好，尤其是她的師尊，幾乎將她當做親閨女來看待，有什麼好的資源，全部都擠著她來用。

可現在，她相當於是背叛了聖靈殿，若此刻宇文忠誠震怒，那她也絕對不能反駁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白綾不時看向宇文忠誠，只見後者低頭皺眉，不知在想些什麼。

而蘇寒則是朝白綾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不要擔心。

「白綾。」

許久之後，宇文忠誠忽然抬頭，看向白綾：「你怎麼想的？」

「我……」

白綾面紅耳赤，猶豫了許久之後，終於鼓起勇氣道：「殿主，弟子與軒轅無情的確是情投意合。」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宇文忠誠臉上看不出喜怒，又道：「不過你是譚英的弟子，我無法決定，結果如何，還要看你師尊的。」

「呼……」

白綾頓時鬆了口氣，或許宇文忠誠心中不悅，但至少，他沒有直接就大發雷霆。

「來人。」

宇文忠誠揮手道：「去將譚殿主叫來。」

「是。」

立刻有下人應聲，朝著真靈殿而去。

見到這一幕，白綾頓時又是緊張了起來。

她真的感覺這麼做挺對不起師尊的，可若是一直待在這裡，她的生命，就永遠的掌控在聖靈殿當中，哪怕是聖靈殿對她再好，她也不是真正的自由。

……

很快，譚英來了。

這是一名老嫗，其臉上充滿了斑點，滿頭白髮，身影有些佝僂，手裡還拿著一根拐杖，若非是身上那龍皇境的氣息散發，誰都會認為這只是一個遲暮的老人。

見他到來，白綾和程昱以及其他人立刻起身。

「拜見師尊。」

「拜見譚殿主。」

蘇寒也是起身抱拳道：「譚殿主。」

「蘇尊就不必如此客氣了，你都要將我的徒兒給搶走了，再客氣又有什麼用？」譚英沒好氣的道。

蘇寒頓時露出苦笑：「譚殿主所言極是，不過不能怪蘇某，實在是白綾，太具備蘇某所需要的天資了。」

「我還說她具備我需要的天資呢，不然我收她做弟子幹什麼？」譚英翻了翻白眼，一點沒有龍皇境的樣子。

聽她說的這些話，蘇寒就知道，這事差不多成了。

「師尊……」白綾臉龐通紅，不知該如何開口。

「好了。」

譚英摸了摸白綾的秀髮，聲音變的輕柔下來：「我曾說過，你所做的任何決定，我都不會幹擾，雖心裡有些不舍，但你心意已決，為師也只能希望，日後你真的能夠展現出你的天資，若再見到我，還能叫一聲『師尊』就行。」

「師尊！！」

白綾眸中立刻流出了淚水，她沒想到譚英會答應的這麼痛快，若譚英罵她一些難聽的話，她或許還好受些，可譚英越是痛快，她就越是難受。

「哭什麼？」

譚英擦去白綾臉上的淚水：「為師不是說過么，巾幗不讓鬚眉，你雖是女子，卻也不能隨意哭泣，省的讓那些臭男人看不起。」

蘇寒：「……」

宇文忠誠：「……」

所有男性：「……」